厉归极度讨厌白瑶身上多了的那股味道,或许是出于本能的厌恶,让他下意识的害怕白瑶会被那讨人厌的力量给带走,如果换做是别人身上有这种讨厌的力量,他会毫不犹豫的把对方一巴掌拍死,但这是白瑶,是他的瑶瑶。
有时候被白瑶推倒压榨,厉归也不敢反抗,就是怕控制不好力量伤到了她,所以他焦躁不安的试图找出白瑶身上多了的那股味道的来源,好在白瑶先一步把讨人厌的东西拿出来丢了。
厉归陷入了某种应激反应似的,抱着白瑶回到了房间后,便直接进了浴室,将水打开,再将两人身上的衣物脱干净,他抱起了她。
少年贴着她面颊,不断的叫着她的名字,“瑶瑶……瑶瑶……瑶瑶……”
与他细小的哼哼声不同的是他失控的力气与动作,他带着一股要把她从上到下都染上自己味道的执着,漂亮的腰线藏着的野性悉数迸发,全都给了她。
白瑶以为自己会被水泡发了时,少年终于关了水,嗅了嗅她颈窝里的味道,大约是觉得终于染上了自己的气息,他稍稍恢复了安定,搂着她在沙发上窝了起来,任由白瑶拿着干毛巾替自己擦头发,他始终手脚并用的把她缠着困在怀里。
厉归那银色长发沾了水,还隐隐泛着热水的雾气,倒是比平时好看了不少。
两人出来的时候都没来得及穿衣服,只裹了一张放在沙发上的薄薄的小毯子,他们像是已经提前进入了老夫老妻的模式,已经对彼此的身体十分熟悉。
许久之后,厉归轻轻抬眼,红色的眼睛雾蒙蒙的,面色苍白,“对不起……瑶瑶。”
白瑶给他擦头发的动作没停,随口接了句:“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不应该那么粗暴……”他回想起了自己从电梯开始再到浴室里的表现,环在她腰间上的手更加用力,“我吓到你了。”
白瑶一笑,“不会呀,你很可爱。”
厉归眸光闪烁,有些呆呆的,不知道白瑶是不是在哄自己高兴。
白瑶摸摸他的脑袋,“厉团团,你应该要更有自信才对,你可是我喜欢的人,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厉归懵懂的问:“如果……如果我哪天没有价值了,你永远都不会丢下我吗?”
“你在说什么?”白瑶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脸,“你怎么可能会没有价值的那一天?你能存在于世,这个世界都变得漂亮了许多,我又怎么可能会丢下你?”
厉归唇角轻抿,害怕丢脸,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可是掩盖不住红色的头饰与耳钉正在颤颤巍巍的闪烁着光点,大概在他的手掌之下,他那双眼睛现在也正如这些红宝石一样,好似是在发着抖的光点,宛若哭泣。
少年沐浴在温暖的灯光之中掩面哭泣,这对于某些人而言,绝对是最好的兴奋剂。
白瑶忍了又忍,没有忍住,把手里的毛巾一丢,猛的扑倒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白色少年。
他的头发是银白色的,他的眼睫是白色的,他的毛发与身体全都是干净的白,纯净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白瑶故意闹他,“你说你刚刚抱我去浴室那么突然,什么措施都没来得及做,我又不想吃药,要是我怀孕了怎么办?”
厉归愣了一下,随后身体僵硬,唇角颤抖,“瑶瑶……想要孩子吗?”
“嗯……”白瑶佯装想了一会儿,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想。”
厉归低垂着眉眼,一双手把小毯子揪得紧紧的,最后,他雾蒙蒙的眼睛看向了白瑶,强迫自己笑了一声,说道:“我会乖乖被瑶瑶吃掉的。”
白瑶的手早已经在他的身上游走,颇为得意的说道:“你哪天不是乖乖被我吃掉的?”
她张开手扑了过来,“你就乖乖躺着伺候我吧!”
厉归还真是乖乖躺着,任凭白瑶胡作非为。
只不过到了中途之时,白瑶感觉不对劲,一把爬了起来,“厉、厉归……有什么东西出现了!”
“那是我的……触肢……”厉归把白瑶拉了回来,转而与她换了位置,他怀着必死之心似的亲吻着她,“瑶瑶……”
尾音颤抖,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又要哭出来了。
他说:“别怕我。”
“哼,不过区区两……”她话没说完,被他堵住了唇。
白瑶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在此时此刻却完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最后她是怎么进的卧室睡着了的,也模模糊糊的忘了。
半夜,白瑶是被轻微的动静声吵醒的。
她一只手下意识的往旁边摸了摸,并没有,瞬间清醒过来,她从床上爬起来,顺着动静出了卧室。
客厅里也没有开灯,只有皎洁的月光勉强能让人类的视力发挥作用,再往前走一点,便能看到亮着灯的厨房。
少年长发披散,几乎裹住了他所有的背影,发尾几乎要垂地,洒在他漂亮的脚踝,与白色袍子一起好似成了铺洒在他身上的月华。
他正在忙活什么,站在案台前,手里的菜刀一下一下的往案板上剁着东西,看得出来,他已经尽量把动作放轻了,但是因为剁的东西质地太硬,便难免会发出点声音。
将一盆子东西放在旁边,与其他血淋淋的盆子挨在了一起,少年隐约传来了吸鼻子的动静,抬起满是鲜血的手,擦了擦掉出来的眼泪,他的手从胸口的血洞伸进去,掏出来了一颗肾脏。
白瑶站在厨房门口,“你在做什么?”
厉归身体一僵,回过身,他不知所措,“瑶……瑶瑶……”
银白色的发丝上沾满了血迹,一张白净如玉的面容上溅了不少血腥的碎末,已经被染成血色的袍子松松垮垮的敞着,少年胸口的那个黑乎乎的洞口里空荡荡的。
原本像是雪花纯净漂亮的少年,如今竟成了血人一般。
白瑶见到了案台上摆着的几个盆子,那里面有着血肉,也有着被切碎了的各种器官,再看向那个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肾脏的少年,她尖叫,“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