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爷爷!
大王说了,她会教我识字学文化!
我们的大王可真了不起,她蹲在地上挥笔就这么丶沙沙′地一下子就写了好几页的字呢!
我凑近去一看,呀!那简直就是天书嘛,密密麻麻的爬满了纸,我从来没见过!
可大王硬说这些字认识我!
我就奇怪了,爷爷,您来说说,这些字从我娘肚子里出来,我就没见过,它们怎么会认识我呢?\\\"
说起大王,腊梅可是两眼放豪光!
面对腊梅提出的问题闷罐子爷爷还真不好回答。
姜还是老的辣,爷爷沉思片刻后说:″大王信中的字,都是些常用的字。
既然是常用的字,当然就经常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之中。
也就是说这些字经常会看到我们,我们自然也包括你李腊梅了,也就是说这些字早就认识李腊梅了!
可惜的是你——李腊梅根本就不去关注这些字,当然你就认不得它们了。
这也不足为奇!
以后只要你多去看看它们,自然也就成了它们的好朋友!
你就认识它们了!″
\\\"爷爷说的还真是有道理,我们只要下山进了城到那些店一看,店子里木壁上贴着一张张大大小小的纸上全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它们认识我,是因为我常光顾店子;可是我不认识它们,是因为我瞧不起它们,从来不去看它们。
非常感谢爷爷,腊梅现在终于明白了。\\\"
当人被问题迷惘困惑时,没有比明白问题而豁然开朗更令人兴奋癫狂!
李腊梅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
\\\"慢点,你的脚!″
爷爷连忙提了个醒!
腊梅也隐隐约约感到脚底有点疼。
尽管如此,她还是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说:\\\"爷爷的药还真是灵验,脚板上的这些小泡泡早就没事了!″
不过她开口是这么说,可抬得高高的腿还是慢慢地放了下来。
这\\\"金刚创″是爷爷做的,它的效果怎么样,老人心中自然有数。
药再有奇效伤口也有个愈合过程,需要时间。
可是腊梅上药还不到一个时辰,怎么就能安然无恙呢?
不过老爷子没有戳破这层纸,老人知道每个年轻人都爱面子!
于是爷爷转移了话题。
″哈哈,腊梅姑娘真聪明一点即通,还真是儒子可教也!
不错,是个读……\\\"
\\\"爹,腊梅跑了一天的路,还没吃东西呢!\\\"
东芳见俩人没完没了地聊得正起劲,心急了,她担心林家人会突然闯进来清点人数!
可自己杨家人一点准备也没有!
而公公这个\\\"老不正经\\\"的人却在和腊梅絮絮叨叨的,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东芳是个处事果断的人,她赶紧巧妙地打断公公的话头。
\\\"哦!对对对,东芳说得对!你看,人老了还真不中用,我只顾一个劲地聊天,却把腊梅姑娘还没吃饭的事情给忘了!
走,姑娘,我们到饭桌上边吃边聊!″
闷罐子这回一点不闷了,他有说不完的话题,似乎还意犹未尽,可一看到东芳说话时的眼形,又似乎觉得她话中有话!
这才想起今晚林家兵会突闯杨家的事来,于是赶紧转身带头出了房门。
腊梅还不知其中缘由,仍然乐癫癫地跟在爷爷身后,嘴巴上还一个劲的\\\"爷爷,爷爷\\\"地喊着。
那声音甜甜的,听着就让人感到舒坦!
杨家祖宗是做生意的,留给子孙后代的房屋很宽裕,有专供吃饭的餐厅。
餐厅里,华丽奶奶和滑泥鳅满福早就坐在椅子上等候了,一见腊梅进来便连忙笑脸相迎!
餐厅很敞亮,一进去,就让人感觉好舒服。
\\\"呀!好漂亮,比起我们大王用餐的地还要美得多,真爽啊!″
腊梅一进餐厅便赞不绝口!
″嗯,腊梅,快认识一下吧!这个头发苍白老态龙钟的老太婆就是华丽奶奶;那个……″
\\\"我叫杨满福,福气满满的。
以后你就叫我满福妹妹,或者干脆就叫妹妹就是,我就叫你腊梅姐了,因为满福还有一个姐姐,她就是你的大王。\\\"
满福害怕爷爷把自己描述写一个丑陋无比的八怪,急忙抢过爷爷的话头,向腊梅作了自我介绍。
这个小家伙还真会抬高自己的身价,特意搬出\\\"大王\\\"姐姐来。
″我叫李腊梅,奶奶和妹妹可能早就知道了,可丢人的是,大字墨墨黑,我细字不认得,腊梅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不过,刚才爷爷说了,等我做到掌柜的位置,有的是时间识字,要不了半年的时间就能读写三千个字了。
嘿嘿,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也能像大王一样提笔丶沙沙′就写成几页信了!″
尽管是在作自我介绍,腊梅还是不忘搬出爷爷和大王来以便抖起掌柜的威风。
″呀!腊梅真厉害,一个女人坐在掌……″
\\\"大家都相互认识了,快坐下吃饭吧,腊梅跑了一天的山路,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呢!″
闷罐子知道老婆吹起牛来是没完没了的,于是便打断了她的话,不让老太婆说下去。
华丽很不服气地白了老头子一眼,可又只得无可奈何地闭上了嘴巴。
″腊梅姐,吃饭去!\\\"
满福摇晃着头上的羊尾巴,嘴巴上甜甜地叫着,双手却又不忘拉着腊梅姐。
那种亲热的劲儿,还真让人羡慕呢!
杨家的房屋虽然宽裕,可家境并不如屋子那样富足。
做生意还是四代人前的事情,到了闷罐子这一代早就成了佃户。
平时东仁也上山打点野味或砍柴换钱补充家用。
可这些天,刘、林两家的人一直在家门口把守着,杨家人出不了门,更不用说东仁上山狩猎了。
出不了门,桌子上唯一的荤菜就是鸡肉了,这只鸡是家里唯一的老母鸡!
闷罐子心疼腊梅脚板和头上的伤,忍心让儿媳妇把正在下蛋的老母鸡杀了。
″腊梅姐姐吃菜!\\\"
满福真会献殷勤,她夹着一条大大的行路鸡巴腿直往腊梅碗里放。
\\\"别别别,妹妹小,这个腿巴子是妹妹的!″腊梅慌忙伸手拦住。
\\\"腊梅姑娘,你就接着吧!
你头上脚上的伤口流了这么多血,是该要补补了!
这只鸡爷爷本来就是为你杀的。
满福常吃他爹从山上打来的野鸡腿巴子,她常吃!″
东芳说着笑话拉开腊梅拦着的手,满福则乘机把鸡巴腿放入腊梅姐的碗中。
她的手分明轻轻地抖了一下,嘴巴也扁了扁!
也许小家伙是想借腊梅姐之手将腿据为己有,哪知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家里出了个吃里扒外的娘!
滑泥鳅只得忍痛割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