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安东尼·韦恩将军就被外面的传令兵叫醒了。
当他听说贝米斯高地下多出了一支六七千人的军队时,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天方夜谭,恨不得把那个士兵打出门去。
但是当安东尼·韦恩将军来到贝米斯高地的一处小山坡,举着望远镜往下望去的时候,他才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在望远镜里,他看到了一个横纵足足有四五百米宽的半环形阵地。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样子的阵地,那些华人和殷人简直是土拨鼠转世,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挖出了五六条战壕——这些战壕相互交错重叠,几乎囊括了贝米斯高地北边的整个开阔地。
而且华人的这支部队还在不停地拓展着战壕,他们先是纵向地往前挖一段,接着再横向地挖一段,不停地向贝米斯高地上的美军营地前进。
最开始,美军士兵还会来到高地上看热闹,嘻嘻哈哈地嘲笑如同农夫一样挖地的华人军队。
但是到了中午的时候,当国防军的战壕延伸到贝米斯高地北面三百米的位置时,白人们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在这个距离内,华人只要一个冲锋就能冲上来,而美军的营地除了一些松松垮垮的木制栅栏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御工事,不可能抵挡住华人的冲锋。
顿时,整个美军营地里的气氛就变得紧张起来了。
安东尼·韦恩将军立刻下达命令,让炮兵把大炮摆到了营地前,准备给不断靠近的华人军队一些颜色看看。
可是炮兵刚刚“吭哧吭哧”地把大炮摆出来,才发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
华人的战壕实在太近了,而且比贝米斯高第矮上四五十米,合众国团的滑膛炮即使把射角调到最低,甚至放平炮身也打不中那么近的目标。
虽然明知道打不中,但是炮兵还是尝试着开了几炮,炮弹无一例外全部地飞过了华人的阵地,落在一两公里之外的地方。
美军炮兵没有取得什么战果,他们以为处于低处的华人军队也没有什么办法,因此就没有及时撤退。
可这正中了国防军的下怀,第二步兵团集中了几十门迫击炮,对着美军的炮兵就是一顿输出。
几百发的迫击炮弹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全部落在了美军的临时炮兵阵地上,把他们炸得人仰马翻,损失掉了一大半的野战炮和一半的马匹,逼得他们连忙把大炮往后拖,一直拖到了营地的最高处才敢停下来喘一口气。
安东尼·韦恩将军目睹了双方炮兵的整个过程,脸上阴云密布,冷得能把周围的人给冻上。
他听说过华人的武器装备很好,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好,竟然还有这种射速这么快的速射炮。
最关键的一点是,安东尼·韦恩将军只看到了开炮带起来的烟雾,却没有看到敌人的炮兵阵地——这意味着这种大炮的体积非常小,甚至不需要专门的开阔的阵地来部署。
安东尼·韦恩将军真的想不出来这种大炮是什么样的一个构造,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让自己的兵工厂试着研制生产一些。
唯一让安东尼·韦恩将军感到松一口气的是,华人的炮兵在重创了自己的炮兵之后,并没有继续炮击,而是暂时也停止了动作——华人们又继续向土拨鼠一样,在东西两个方向上挖掘更多的战壕。
其实,国防军的迫击炮的射程几乎可以覆盖整个美军的营地,完全可以集中所有的迫击炮给白人来一个“炮弹洗头”,估计很快就可以击溃白人的士气,让他们慌不择路地往山下跑。
但是第二步兵团团长刘二没有选择这种省事儿的做法,因为现在还不到击溃合众国的时候,他们要做的是给白人增加压力,让他们赶快派人向新罕布什尔团和康涅狄格团请求增援。
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安东尼·韦恩将军又有了新的动作,他把合众国团的三个连队派了出来,在营地前沿用手里的拉尔夫步枪进行骚扰射击。
不得不说,安东尼·韦恩将军临战指挥的能力还是很强的,能够灵活地调动手里的武器。
这一轮突如其来的骚扰射击一开始确实取得了一些战果,国防军这边开始出现了损失——一些没来得及躲进战壕的士兵被击中了。
但是由于拉尔夫步枪在300米的距离上命中率不俗,但是杀伤力已经大大下降了,所以被打的士兵大多数是轻伤,并没有生命危险。
虽然没有太大的威胁,却也影响到了部队挖战壕的进度。
刘二为了赶走这些烦人的蚊子,把一些狙击手集中到了前沿,开始对白人的散兵进行反击。
毛瑟步枪的射程和威力可不是拉尔夫步枪能比的,三百米的距离内,能够轻松命中目标,不是直接丧命,就是重伤。
双方的枪战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傍晚才告一段落,国防军这边几乎是零伤亡,而美军则在前沿又留下了一百多具尸体,同时营地里还躺着同等数量的伤员。
毛瑟步枪的威力很大,被命中打一个贯通伤也就算了,如果子弹是碰到了骨头,那就惨了,不仅伤口会更大,痛感更强烈,而且战后成为残废的概率也要更高。
太阳落山的时候,安东尼·韦恩将军非常不甘心地把散兵们撤回了营地——这大半天的时间,白人也有样学样,挖土在营地前筑起了一道土墙。
秃发的侦查班还没有回来,但是兔唇和三狗则参加了下午的战斗,两个人都取得了不俗的战绩:兔唇用十二发子弹命中了四个白人,三狗用二十四发子弹打倒了两个白人。
当看到白人们灰熘熘地撤回去的时候,三狗开心地从战壕里探出了头,被身边的兔唇一把就拉了回来。
“你小子是不是不要命了,想吃白人的枪子儿吗,一定要记住,在战场上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要随便露头,更不能自以为是,你得先学会怕死,才能不死!”
兔唇恼火地对着激动得满脸通红的三狗就是一通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