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塔帕斯卡人和阿尔衮琴人也按照之前的约定,陆陆续续把士兵送了过来。
在爆兵计划顺利实行的背后,不只有秦汉一个人的努力,他手下所有的力量都像加了优质煤的蒸汽机,高速地运转了起来。
在道森城,余满江不仅要组织劳动力组装枪械武器,还要派人在城外为新来的印第安人修建临时的营房。
在南面的山区,李正带领着矿工们一刻不停地劳作,把一盆盆金沙从河床底部捞出来,掏出一粒又一粒的金沙。
在东面的平原上,莫传武带着情报人员翻山涉水,冒着巨大的风险,用最原始的接力方式传递着信件。
在南面的商路上,霍奇森这个老滑头也在不停地往道森城运送粮食和基本生活物资,一把老骨头都累得要散架了,这让秦汉差一点就产生了原谅他的念头。
在阿尔衮琴人和阿塔帕斯卡人的部落里,农民在辛劳地耕种,士兵则一日不停地勤奋训练。
在三利堡等华人据点里,老弱妇孺一同上阵,为即将组建的军队缝制衣服鞋袜。
在张大麻的劳改队里,所剩不多的白人俘虏也在日夜不停地加固着道森城的围墙。
……
九月十号那一天,所有的部队都领取了物资装备,井然有序地入驻到了临时的营地。
这天清晨,秦汉特意起了一个大早,他谁也没有通知,一个人悄悄地爬到了道森城北面的山坡。
九个月的颠簸奔走,让秦汉黑了不少,但是也强壮了很多,从外形上看已经一点儿都没有颓废的三和大神模样了。
这段时间里,他见到了疾病的可怕、大自然的残酷、白人的阴险和命运无常……
他做出过英明的决断,也做出过愚蠢的选择……
原来脆弱的心接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洗礼,他突然觉得穿越前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可怕了。
秦汉向脚下看去,那里曾经是他击败道森军的战场,但是如今已经成了三利军的营地,旌旗如林,刀枪齐鸣。
虽然没有鼓角争鸣之声,却自有一股肃杀之气。
秦汉的眼眶有点热,心里也有点热。
再过两个月,育空地区将会再次迎来冬天,道森城正在准备过冬的粮食,在下一个春天到来时,就会是这支军队出征的时候。
虽然来年才是出征之日,但是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实战的机会。
昨天莫传武送来了收集到的最新情报,哈德逊公司正在白马城一带集结力量,似乎有什么动作。
这一带地广人稀,除了三利军之外,没有其余的军事力量了,那么他们的目标只能是三利军。
在得到这个情报之后,秦汉以军事管制的名义,派一个营的士兵把所有道森城的白人强行迁往了伊格城,并且封锁那里。至于战吼让不让他们回来,就全看秦汉的心情了。
秦汉在山坡上足足看了两个小时,才心满意足地下了山。
战斗很快就要来了,秦汉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
和意气风发的秦汉不一样,费尔南德斯正在人生的最低谷。
三个月之前的那个晚上,当费尔南德斯找到利雄鹿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个印第安人会拒绝自己的要求,更没想过没过多久利雄鹿就跟着那个华人离开了道森城。
就在费尔南德斯犹豫要不要半路“劫杀”他们时,他那个小小的“匪帮”就遭到了印第安人和华人的联合围剿。
这些人似乎对他的几个藏身之地了如指掌,每一次围剿都让他损失惨重。
虽然费尔南德斯一次又一次地侥幸逃脱了,但是他那些“好兄弟”则一个接一个地被印第安人剥了头皮。
为了保命,费尔南德斯只好只身逃走,第二次来到白马城寻求帮助。
但是和之前一样,白马城的那些上层人士没有一个人愿意叫他,就连门都不让他进,似乎他的身上带着可怕的传染病。
费尔南德斯在最低级的酒吧和妓院花光了自己的最后一个先令之后,本想重拾老本行,靠小偷小摸和敲诈勒索东山再起。但是没想到他才干了两票,就遭到了当地匪帮的报复,遭到了一顿毒打。
失去唯一谋生手段的费尔南德斯,就这样彻底沦为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靠捡拾富人家剩下的食物为生。
那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费尔南德斯总会诅咒那些拿着薪水却不办事的公司高层,情报已经被调查员偏走好几个月了,这些饭桶怎么还不动手。
然而,这就冤枉白马城皮毛公司的经理了马夏尔了。
当他看到情报的第一天,就让那个“欺骗”了费尔南德斯的调查员连夜把情报带到了哈德逊公司总部所在地——约克工厂。
在那里,调查员遭遇和费尔南德斯一模一样,直到阿尔衮琴人把十三张白人头皮送到约克工厂之后,调查员才被总公司某位高层接见。
这下,这些高高在上的上流人士,才发现他们的情报滞后了多久——那个能够配置神药的华人不仅是一个宝藏,更是一个危险人物。
于是,经过一番推诿和拉锯之后,一个名为范加尔的少将接到了命令,带领着一支由士兵、酒鬼、流氓和罪犯组成的远征军出发了。
他们没打算报复印第安人,而是直接前往白马城,计划和那里的人马回合之后,直接攻打道森城。
虽然他们已经注意到了那些华人,但是对他们了解得并不多。在他们看来,软弱的华人带领愚昧的印第安人发动叛乱,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当范加尔来到白马城之后,开始象征性地搜集情报,为即将开始的战斗做准备。
这个时候,那个吃尽苦头的调查员或是良心发现,或是另有所图,把费尔南德斯在城里的消息说了出来。
于是,可怜的费尔南德斯终于又被人想了起来。
这天早上,当费尔南德斯生吃完刚捡到的两个坏甘蓝,打算到角落消化消化食物的时候,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二话不说地把他拖了起来。
费尔南德斯以为他们又是本地的黑帮,于是进行了反抗,但是很快他就被重重地扇了几个耳光,在步枪的胁迫之下离开了自己住了几个月的狗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