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夏尔微微一愣,白马城的已经没有一个华人了,怎么可能还有他们的奸细呢。
范加尔没有,而是直接把纸条转交给了马夏尔。
纸条上写了五六个名字,马夏尔越看越熟悉。
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黄种人的奸细,而是白马城里的小商人。
虽然白马城皮毛贸易公司垄断了大部分的皮毛贸易,但并不意味着能够覆盖所有的商业领域。
而这些小商人就是通过给马夏尔行贿,来换取经济利益。
“这些人怎么可能是叛军的奸细呢,他们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纯种白人?”
“这也不能怪您,他们偷偷和黄种人做生意,一来一往之间,也许会把白马城的情报卖出去吧。”兰帕德得意地说道,要是马夏尔有机会多了解一下中国的历史,他就会知道这叫做“莫须有”的罪名。
“那要怎么处置他们呢,作战的这段时间把他们关起来吗?”
“马夏尔先生,您恐怕没有理解我说的话,他们出卖情报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和黄种人做生意,没有他们源源不断地提供物资,叛军也不会发展得那么快,他们这是资敌。”
兰帕德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无非是想在这个过程捞上一笔钱,里面搞不好还有范加尔的份。
看到马夏尔没有反驳,兰帕德接着说道:“所以我建议,收缴他们的非法所得充当军费,至于人嘛……”
兰帕德故意停顿了一下说道:“至于人嘛,全部当众绞死,作为对其他人的警告吧。”
马夏尔还想争辩,但是范加尔大手一挥,结束了这场没有机会开始的争论:“好啦,就按照兰帕德先生说的办吧,这些都是小事,不要因为几个不重要的人,影响大局。”
也许是看出了马夏尔脸色不好,所以他又安抚道:“不过这和马夏尔先生无关,是他们太狡猾了。”
在大棒加红枣的联合打击之下,马夏尔也无法再争论了,他倒不是想为那些商人打抱不平,而是因为失去了一大笔横财而伤心。
在众多白人中,马夏尔是最想结束这场战争的人,他只想早点杀光那些黄种人,然后让范加尔等人离开,自己重新当回白马城的土皇帝。
接下来的两天里,兰帕德成了白马城里最活跃的人。他带着几十个士兵按图索骥,把名单上所有的人都抓了起来,并且把他们所有的货物和现金收缴一空。
以后有多少进了私人的口袋,有多少成为了军费,就只有兰帕德自己清楚了。
1789年的9月15号,是讨伐军出征的日子。这一天,正好是5800名三利军战士进入临时军营的第五天。
在讨伐军出征的这一天,白马城举行了盛大的阅兵仪式。
因为城中没有容纳3000人的空地,所以阅兵场地选在了城外的一座矮坡下。
三个营站在山坡上,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三部分,士气从右到左依次递减。因为不是正规军,穿的不是帝国军队的统一的猩红热军服,但是哈德逊湾也尽量给他们准备了红色的衣服。虽然款式五花八门,但是看上去还算齐整。
范加尔等一干军官则换上了制式的军服,跨刀持枪站在坡顶,看着下方的这支军队,他们心也有一些澎湃,哈德逊公司已经很久没有组建规模那么的讨伐军了。
范加尔心想:这次,一定要赢得漂漂亮亮的,把名字刻在北美的大地上。范加尔想到。
除了参战人员之外,很多白马城的居民也来围观了这次声势浩大的阅兵仪式。
看着这支杀气腾腾的讨伐军,人们感到无比地自豪和骄傲。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武装力量,他们才能成为上帝的选民,成为这块富饶土地的主人,才能免受其他种族的伤害。
一些老人甚至看得泪流满面,恨不得扛上一支步枪,一起踏上现场。
范加尔在骑兵连的簇拥之下,从头到尾检阅了两次部队。
最终范加尔纵马来到了坡顶,那里立着几座崭新的绞刑架。
“把人带上来!”
英俊的基恩翻身下马,带人把那些所谓的奸细带了过来。
在他们经过马夏尔身前时,不停地挣扎,想要说上几句话。但是他们的嘴巴早已经被补条勒住了,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些奸细很快就被绑到了绞刑架上,兰帕德用洪亮的声音宣读了他们的罪行。
“行刑!”
在范加尔的一声令下,所有绞刑架的垫脚板同时被抽掉,那些奸细的身体猛然下坠,挣扎一番以后,就像风干的鸡一样随风晃动。
“必胜,必胜!”
先是一个人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所有人的声音,整个山坡似乎都颤抖了。
整个阅兵仪式直到接近正午的时候才结束。接着,汤姆森中校带着乱糟糟的第一营出发了,在他们身后是第二营和第三营,位于最后的是运输队。
范加尔和自己的智囊团在骑兵连的簇拥之下,跟随第二营出发。
因为加上运输队,整个讨伐军的人数已经将近4000人了。
因为前锋部队想要早点抵达道森城“建功立业”所以走得格外着急,而殿后的运输队因为携带了火炮和补给品,速度很慢,所以整个阵型拉得非常开。
范加尔多次派人提醒和催促,整个队伍才收缩得稍微紧凑一些。
而一直到午后两个小时,整讨伐军才完全离开白马城。
白马城距离道森500公里,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讨伐军每天能走30到40公里,那么他们只需要12天就能抵达道森。
料想黄种人和印第安人的抵抗不会太强,也许三五天就能解决战斗。
接下来只要留下部分人占领金矿搜刮战利品。
这样一来,讨伐军的主力10月中旬就能返回白马城。
在冬天之前完全可以结束整个作战行动。
正因为有这个底气,范加尔在开拔的时候,对着欢送的人群说了一句被流传得很广的话:“我已经向小伙子们的家人打了包票,圣诞节就让他们回家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