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是在一个中午收到的情报,从时间上来看也只比盖尹卡尔顿晚了一天而已。
由于华盛顿很早就在关注北方的动态了,所以他立把整件事情串联了起来。
虽然还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但是他知道哈德逊公司确实就此覆灭了。
一直以来,由于相隔甚远,所以美国和哈德逊公司并无太多交集。
但是在华盛顿的心中,哈德逊公司是美国扩张计划的一部分。
广阔的领土和丰厚的皮毛贸易,一直都是美国觊觎的东西。
那些被派往新美洲殖民地的间谍,不仅承担着刺探英国人情报的重任,而且还承担着和印第安部落搞好关系的任务。
虽然华盛顿的主要视线放在五大湖地区,但是他从没有忽视北方的消息。
收到情报的第一时间,华盛顿就派人把新上任的国务卿找来了:老好人约翰杰尹只是代理国务卿,在几个月之前已经卸任了,接替他的新任的国务卿是一个能力更强,知识更渊博,更有手腕的人——托马斯·杰斐逊。
47岁的托马斯杰斐逊比华盛顿小9岁,出生在弗吉尼亚州一个富裕的家庭。
在杰斐逊14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去世了,给他留下了一笔令人瞠目结舌的财产:近八千英亩土地和一百余名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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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笔遗产的帮助之下,杰斐逊接受了良好的教育。
他在23岁的时候就取得了律师从业资格,并在三年之后当选了弗吉尼亚州的议员。
在之后的日子里,他就参与到了北美殖民地独立运动当中。
和军旅出生的华盛顿不一样,杰斐逊是一个知识分子式的人物。因此,他擅长的不是上阵杀敌,而是在立法、内政、外交事务上发挥自己的才能。
最近几年,杰斐逊并没有呆在国内,而是在法国担任驻法公使一职,最近几个月才回国出任国务卿的。
美国的国务卿和其他国家的内阁总理不一样,由于总统总揽了政府的所有大权,所以美利坚合众国的国务卿更像是其他国家的外交部长或者外交大臣,只不过权限更高一些。
所以,让他来处理这些叛军的事情是最为恰当的选择了。
此时的国务院和议会均在独立宫履行职责,距离旁边的总统府仅仅只有瑕一百多米远,但是每一次去面见总统的时候,杰斐逊总会提前让人通报。
因为总统府不仅是华盛顿总统的办公地点,也是他日常生活的地方,总会涉及到隐私的问题。
这天中午,简单地吃过午饭之后,杰斐逊按照之前的约定朝总统府走去,一路上不停地有白人向杰斐逊鞠躬问好,杰斐逊都报之以温和的微笑。
但是,对于那些正在打扫卫生的黑人,杰斐逊就视而不见了。
费城地处美国的北部,蓄奴的风气不强,黑人的地位相对较高:有黑人奴隶,也有黑人自由民。
要知道,在种植园盛行的南方,是没有黑人自由民这个说法的,一个黑人独自走在路上,很有可能就会被掳走,然后卖到种植园里面去。
正因为如此,大量的黑人从南方逃跑到了北方,让南方种植园的劳动力出现了短缺,引起了种植园奴隶主的不满。
黑人在北方的地位虽然高一些,但是也高得有限,虽然他们不会被强行卖进种植园,但是也不大可能得到白人的尊重。
毕竟奴隶制在北方也没有被废除,大量有头有脸的人白天高喊自由与平等,到了晚上却仍然要让黑人女奴为自己暖床。
所以哪怕像是杰斐逊这样的“自由战士”,也不会给黑人太多的尊重的。
几分钟之后,杰斐逊走进了总统府,总统府里几乎都是白人。
虽然华盛顿总统在芒特弗农的庄园里就养有数百名黑奴,其中不乏年轻貌美的女人,但是处于舆论的压力,他并没有把这些黑人带到费城来。
华盛顿毕竟是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督,《独立宣言》上可是白纸黑字地写着“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赋予他们若干不可让与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存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这几句话,华盛顿总统如果在自由宫旁边公然蓄奴恐怕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横穿过一条走廊之后,杰斐逊走进了华盛顿的办公室。
宽敞的办公室明亮通风,四面的书架上摆满了五花八门的图书。
“托马斯,我已经给你泡好了咖啡就在那边的桌子上,这一定是你能在费城喝到的,最好的咖啡。”华盛顿笑着说道。
“那我可要好好地品尝一番,法国人的饮食文化确实博大精深,但是却过于阴柔了,我还是更想念我们美国的纯正的咖啡。”
“哈哈哈,任何法国人听到你的这番话,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杰斐逊也哈哈地笑了几声之后,就来到了窗边,坐在了小圆桌旁边的椅子上。他端起还冒着热气的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浓厚的苦咖啡味直冲味蕾,一下子就把午后的疲惫全部赶走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办公室里竟然陷入了一丝尴尬而又诡异的气氛当中。
最近一段时间,这样的场景经常在这间办公室里上演。
虽然华盛顿和杰斐逊在年龄相差了9岁,但却是非常亲密的伙伴和战友。
在整个独立战争期间,杰斐逊始终现在华盛顿的身后支持他,帮他解决了很多后顾之忧。
换句话说,没有杰斐逊的话,华盛顿不可能在独立战争中成为如日中天的领导者。
然而,在美利坚合众国成立之后身居高位的两个人却时不时地发生争执。
尤其是这段时间,杰斐逊回到费城之后,争吵的频率就更高了,也更加激烈了。
这让华盛顿心中很是不满,但是却又不能公开表达这种不满。
很多时候,或者说大部分时候,杰斐逊提出的意见都是对的,但是在华盛顿看来,却有着另一层含义:杰斐逊想要通过质疑和提意见的方式,来削弱自己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