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陈家主突然接到禀报,说是城里出现一个愣小子,将汪家圈养的赤虎杀死在街上。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汪家老三莫名着火烧死在街上。陈家主一听说汪家老三死了,他的脑子里便萦绕着一个不好的念头!还没有理出头绪便听见外面传来惊慌失措的叫声。接着,他听见一个惊人的噩耗。
“祖爷爷,七叔被人杀了。”
“谁?”
“汪家主。”
“人呢?”
“院子里。”
“欺人太甚!”
陈家主一下站起……
汪家主一进门,看见陈学宇,不等对方发出声音,上去就是一掌拍在陈学宇的天灵盖上。陈学宇跌倒在地,顷刻间便气绝身亡。
“老匹夫……”
“且慢,这里是陈家。”
汪家主制止一声说:“老夫杀他是他罪有应得。”
“你少来这一套,你儿子死了就不是罪有应得?一条凶兽而已,为什么追杀一个无辜的人?况且真凶另有其人,你为啥把气撒在陈家人身上?说不出一二三我跟你死磕。”
“好。没有说服你的理由,老夫当着你的面自残。第一,那桩婚约是不是你主动向老夫提起?第二,是谁主动提出,要带着我家小子去赤州城?而且,又是谁?得罪了不该得罪人。是他吧,这一点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没说错吧?他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第三,他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包藏祸心,怂恿我家小子,对我隐瞒事实的真相。”
“人死了随你栽赃。”
“我说错了吗?高扬,这个名字你应该耳熟能详,他与你家丫头相好,难道你没有听说?既然听说,那么你为什么不提出解除婚约?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结果就因为这件事,他将气撒在我家。我找谁说理?难道不是你的责任?难道陈家不应该承担?因此,说一千道一万,该死的人是他。
老夫没有祸及他人,并不是因为老夫心地善良,而是因为冤有头债有主!不希望冤冤相报。”
“既然说到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找他报仇。”
“你少来这一套……告诉你,老夫耳不聋眼不瞎,分得清是非对错。一部分是因你而起,主要的责任在他。老夫不会上你的当。你等着吧,要不了两天他就会踏入你家的大门,你怎么对陈学明,他就怎么对你。你算计一辈子,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有这场报应吧?我看你这一次能不能侥幸过关。”
“能不能过关,与你无关。”
“当然。走之前老夫提醒你一句,要么在家里等死,要么去向他求饶,或许还能保全性命。另外,那个丫头确实聪明,若是她将聪明用来对付你,你觉得你有几分胜算?”
“滚。”
陈家主恼羞成怒,杀了自家人还要羞辱自己!他已经忍无可忍了,还要在他面前挑拨离间。
“老夫好心提醒你,趁早做应对,别不识抬举。”
“用不着,管好自家的事。”
“好吧,从此两清。”
汪家主骂也骂了,气也出了,没有必要在此久留。于是他慢慢退出陈家,才迅速返回。经过这件事,从今以后两家老死不相往来。
过了一会儿,陈家主才发话。
“学文、学智,你们两个将他埋了。”
转身看着两个丫头哭哭啼啼,陈家主心里又不落忍!犯再大的错,毕竟流淌着自己的血脉。
“按正常的次序走。”
“父亲。”
陈汉涛叫了一声说:“学宇做错,罪不至死。”
陈学宇是陈汉涛的儿子。儿子突然间就没有了,他这个当父亲的怎么也要说句公道话。
“那怎么办呢?汪家不敢去触霉头,你敢吗?”
陈家主问了一句说:“他去赤州城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了什么话?现在已经无法知晓了。而且,他回来说了什么,你应该有印象吧?没一句好话。难道他没有在中间挑唆?他没有打歪主意?至于有没有对你说实话,你有没有隐瞒不报?那我就不知道了。”
陈汉涛一听给自己喊冤。
“父亲,你要相信我,我天天在这个家里进出,你是看见的。我做的事都是按照你的要求进行。至于学宇,相信他没有对你隐瞒。”
“现在不要下结论。说不定,陈学明已经进入帝都,今天这一出……或许他是演给我看。吩咐下去,老老小小都给我待在家里。”
陈家主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之前黄老对他说,高扬如何如何好,有一瞬间他心里还心存幻想。当听说高家住在兴宁镇下面的吴村,他立即就否定了。而今他才意识到,自己失算了!没有充分的了解,固执己见可能失去的更多,可能给自己带来祸害。
就像那个人说的,他对付自己有充足的理由。
陈家主一个人去祠堂静思,其他人心里更是惶恐。
……
再说高扬,进入客栈的院子便将赤虎抛在树荫下,取出匕首,一个人蹲在地上慢慢剥皮。
过了一会儿,住店的客人看见便下楼去围观。
“呵呵,真是奇了怪,卖赤虎竟然整条出售。”
高扬心情好,回了他一句:“我就当你是开玩笑。其实,这条赤虎是在大街上猎杀的。”
“真的假的?”
“你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呵呵,那是你运气好,恰巧碰上。”
高扬懒得啰嗦便问他:“你的目的不在此吧?”
“呵呵,被你看穿。”
“那你还等什么?动手。”
“好。晚上这一顿就沾你的光了!”
围观的是个中年人,取出刀具跟高扬一起剥皮。随后又来了两个小子,中年人说是他的同伴。高扬又允许。接着下来的是杨成奎,他早就看见高扬了,只是没有借口加入……恰巧就在这时,一个伙计进来阻拦。
“这样不妥,你们搞得这么血腥,客人有意见。”
“我看不是客人有意见,是你嘴馋想吃烤肉吧?”
杨成奎笑问一声说:“我出个主意,你看行不行?我出灵石买柴火,剩下的事交给你。”
伙计本来是想找茬,结果杨成奎一说他就心动了。
“出多少灵石?少了不尽兴。”
“三十,够不够?”
“足够了。”
于是杨成奎取出一袋灵石,当面数给他三十块。
杨成奎就住在城里,多少灵石买多少柴火他心里有数,多余的灵石是用来堵伙计的嘴。
而后他才对高扬说:“小兄弟,我也来混口吃的,行不?”
“行。”
高扬回答一声说:“你先斩后奏,灵石都拿出去了,我能说不行吗?三十块灵石可买一腿。”
“你这样说我就不客气了,我拖家带口是六个人。”
“人多多出力。”
“好,我来搭把手。”
于是中年人笑呵呵的说:“看来今晚上热闹了。”
“怎么说?”
高扬明知故问。
“我估计一会儿还有人加入。”
“总得有个理由。”
“也对。人手不缺,柴火不缺,就没有理由可讲了。”
……
过一会儿,杨家三姐弟下来围观,可能是交代过,一句话不说,默默的站在旁边观看。等整张皮完整的剥离,伙计也带着送柴火的人进来,也就是说烤肉的条件已经具备。于是,杨成奎便叫周文楠带着他母亲下楼。结果,她一看见赤虎的毛皮就喜欢得不得了。
“哇,好漂亮的兽皮,做一件冬衣还能做两三顶帽。这位小哥,你这张皮可以让给我吗?”
“我这张皮……”
高扬好笑。
“我的皮在我身上,让给你岂不要了我的命。”
“哈哈哈……”
周文楠笑的花枝乱颤,过一会儿她在笑问:“我说的是曾皮,你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答不答应呢,要看你的请求值多少灵石?”
“五块。”
“太少了。”
“五十。”
“那还不如五块。”
“成交。”
“不行,我还没有答应呢。”
“你耍赖,你说五十不如五块,那就是五块。”
“岂不是白送?”
“那我说一声多谢!”
“好好好,我在意的是肉,拿在手里还嫌麻烦。”
“呵呵呵。”
中年人轻笑一声说:“早知如此我就早点开口。”
你开口……
高扬暗道一声说:“早知,是先知先觉的表现,加上如此就是后知后觉。你经常做后悔的事?”
“没有,没有。我开口你未必送给我,对不对?”
高扬笑而不语。
从两人的对话中,中年人已经听出一些韵味。
杨成奎两叠三叠将兽皮拿走。
这时刘会长才出现,他从四楼的窗口轻飘飘的下来。人在空中,说话的声音已经传过来。
“小子,听说你捡回一条赤虎,老夫不请自来你不会拒绝吧?”
高扬瞟一眼说:“白吃可以,但话要说清楚。”
“什么?”
“你说捡,好轻松!我不出力它能乖乖的跟我走。”
“大街上碰见,不叫捡,叫什么?你想拒绝就明说。”
“不敢。”
“老夫想吃点肉,看你那个样子,很不情愿。”
“随便吃。”
高扬坐到旁边的石凳上。
于是,中年人吩咐同行的两个小子。
“愣着干什么?生火。”
过一会儿,烤肉的香味出来了。那些住店的人闻香而出,过来看一眼,或聊两句闲话。见没有人邀请……说几句又返回自己的房间。伙计轮流加入,做事吃肉两不耽误。
日落,周文浩才出现在客栈里,汪家发生的事他已经听说了。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汪家圈养的赤虎已经成为他们口中的美味。
“你们……”
周文浩话没说完。
周文楠便赏他一句:“要吃就坐下,不吃就回去。看你大惊小怪的样子……你赶紧回吧。不然失主找上门,你担不起这份责任。”
美味当前,谁不想吃?周文浩的屁股刚刚落座。
高扬便说:“不对吧,好像我才是美食的主人,想吃白食,怎么说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于是,周文楠向高扬求情。
“给个面子,要不我付你灵石?我话已经说出去了。”
“不熟,不给面子。至于灵石,对我不起作用。”
周文浩一下站起,盯了高扬一眼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