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范带着部队跑了一会,见曹军并未追击,这才心有余悸道:“单将军,你没事吧?”
满头大汗的单经喘着粗气:“还死不了,要不是范兄及时赶到,恐怕今天就要留在这里了!小弟多谢了!”
公孙范摆摆手道:“你我兄弟,无需客套,不过这齐子原当真不一般,竟然这么快便设下埋伏,我们还是尽快赶回信都,以我们的兵力,守下信都不难!”
单经与公孙晃连忙点头道:“正是此理!”
就在这时,急行中的公孙军前部数十骑瞬间便一头扎入地下,来不及反应的后续骑兵紧随而下,足足掉落了五六百人才让后面的队伍停下脚步,还不等公孙范说话,埋伏在周围的曹军立刻发射箭雨,肆无忌惮的收割着公孙军士卒的性命!而太史慈与徐晃,张燕则率领上万骑兵从公孙军的背后杀出,大有一口吞掉公孙范的气势!
曹军一共才拥有差不多两万骑兵,齐子原自己就带出来一半,基本上全部投入到此战当中,目的就是要一下子打残公孙瓒!
骑兵交锋,冲锋起来的一方与原地等着的一方简直是天差地别,这不,太史慈几人十分轻易的便把公孙军撕开了几道口子,此时正在敌军阵营里左突右冲,毫无顾忌的震杀着公孙军!而埋伏在四周的辛毗更是指挥着曹军一万步卒顺势杀出,死死的拖住公孙军,等待太史慈等人杀来!
见此情形的公孙范顿时如掉深渊,心都凉了半截,这群王八蛋挖的深坑陷阱前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左右两边是死死咬住自己的步兵,后面是不知道多少但战力强大的骑兵,这可怎么逃?难道要上天吗?
一旁的公孙晃满脸焦急的问道:“叔父,现在可如何是好啊?”
公孙晃的声音瞬间便把公孙范的心神拉了回来,清醒的公孙范立刻道:“信都是回不去了,前面不知道还会有多少陷阱呢,往北走,公孙晃,我们掩护你向北突围,回去告诉你爹,我对不起他!”
公孙晃看着满脸死志的公孙范,大喊道:“叔父,你率兵走吧,我留下阻敌,父亲不会怪你的!”
公孙范豪气万丈的大笑道:“傻小子,我若是走了,哪个士卒还愿意死战呢?这可不是我公孙家的传统!”
公孙晃执拗的吼道:“叔父不走,侄儿也不走,我愿意与叔父一同死战,公孙家没有孬种!”
公孙范怒道:“你若不走,如何把消息传给你父?若是齐子原还有其他阴谋又如何得了?难道你要误了大事么?单兄,恐怕咱们兄弟今天就要一同上路了!”
单经现在也不在乎疼痛了,哈哈大笑道:“求之不得也,多杀几个曹狗,够本了!公子,回去告诉主公,我单经是个罪人,只能在此赎罪了!”
公孙范见状,拎着长枪大喊道:“兄弟们,向北方突围,跟他们拼了!杀!”
“杀.....”公孙军士卒纷纷跟随公孙范朝着北方突围!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抱着必死之心的公孙范更是勇猛,根本不避刀箭,完全就是以命换命的打法,曹军的包围圈也在他的冲锋下被撕裂开一道口子。
距离这边最近的徐晃很快便被这里的战况吸引过来,眼见凶狠的公孙范在前方如此逞威,徐晃拎着大斧便杀了上去!
丝毫不知自己已被徐晃盯上的公孙范还在枪杀曹军士卒呢,突见一名壮汉朝自己挥动大斧,毫无防备的他只能举枪格挡,枪斧交接,一股巨力直贯双臂,公孙范顺势便飞了出去,随后狠狠的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曹军士卒甚至连招降的机会都没给他,看准时机便纷纷冲上前去将其分尸!至于单经,不好意思,本就有伤在身的他甚至没有坚持到这里就已经被曹军士卒围杀!估计如今正在黄泉路上等着公孙范呢!
公孙范与单经死后,公孙军士卒的斗志也被瓦解了不少,加上公孙晃的逃离与曹军诸将的强势,还想活命的公孙军士卒眼见无法逃离,便逐渐放弃抵抗投降!至于抱着必死之心的人也只能送他们上路了!
当日夜,曹军各部兵马陆续回到新扎起的大营!中军大帐内,齐子原看着满脸喜色的诸将笑道:“公与,此战斩获如何?”
沮授立刻出言道:“回将军,我军于大营内杀伤敌军近五千,其中有俘虏三千人,皆有伤在身!野外伏击战中,杀伤敌军一万三千余人,其中有俘虏八千,伤者半数!另有数千敌骑向北而逃,敌将公孙范,单经战死!我军缴获战马一万七千余,其中近两千无法在用,还有五千伤马!”
齐子原问道:“公孙瓒只派了两万多骑兵回来?”
沮授回道:“根据我们收到的消息确实如此!”
齐子原叹气道:“本将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他公孙瓒的胃口竟然如此之大,还想着攻打袁绍呢!不行,不能让他缓过这口气,否则后患无穷,凌操,你率五千步卒把营中降卒和伤马送回赵郡,路上万分当心!隽乂,你率余下步卒在此围困信都,公与从旁协助!记得把公孙范和单经的人头送入城内,迫其投降!其余众将率所有骑兵随本将前往乐成,与公孙瓒决战!明日三更做饭,五更出发!”
“诺!”曹营众将齐声应道!
众将离去后,齐子原对着留下来的沮授问道:“公与有事?”
沮授点头道:“将军,在下昨日夜观星象,发现北地王星其中一颗黯淡无光,余下两颗如璀璨明亮!”
齐子原听后差点笑了出来:你还夜观星象?还北地王星?接下来是不是该天气预报了?真是的,忽悠人也不看看对方是谁,现在有点脑子的都能看来公孙瓒要撤,能不黯淡么?
齐子原咳嗦两声道:“真没想到公与还会观星之术,那你的意思是?”
沮授担忧道:“将军一定要多加小心袁绍,我军在此已是孤军深入,后勤已断!一个不慎,恐有大祸也!”
“禀将军,紧急军情!”就在此时,周泰在外大喊道!
齐子原立刻道:“进来!”
周泰立刻带着一名穿着百姓服饰的曹军士卒进帐,士卒抱拳道:“禀将军,在下郭大人手下,此乃信物!”
齐子原看着士卒递上来的令牌,确实是郭嘉的人,随即问道:“有何军情?”
士卒回道:“袁军大将韩猛率数千铁骑围攻范阳!”
齐子原震惊的睁开双眼,呼吸不由自主的加重,对着士卒道:“你先下去休息!”
周泰两人离帐后,齐子原不可思议的看着沮授道:“范阳有危,信都被围,现在又经此大败!公孙瓒必撤无疑,我军只需沿路追杀,其将无可奈可!公与,你说袁绍王星同样璀璨,莫不是他要与我主平分冀州?”
沮授道:“在下亦是不知!不过袁绍此时还不知我军击溃公孙瓒两万兵马,其若知晓,必会大举进攻吞并公孙瓒的地盘,甚至与我军争抢!”
齐子原点头道:“没错,我们已经是孤军了,若是在跟袁绍打一下,恐怕要凶多吉少,我军要先想办法攻下巨鹿郡,打通粮道才行!”
沮授道:“将军莫急,将军只要能击败乐成的公孙瓒,我军便可携大胜之威直逼巨鹿各县,其定望风而降,不足为虑也!只是这信都恐怕就要与袁绍好好争夺一番了!”
齐子原突然道:“对啊,这么大快肥肉在前面,袁绍没必要跑后面啃骨头去啊!让主公发兵进攻袁绍的清河郡,你看如何?反正曹仁的兵马也在那里,我们不如就把假打变成真打!”
沮授点头道:“甚妙!这样的话,袁绍要么回援清河,要么放弃清河,无论哪点,我们都不亏!”
齐子原立刻道:“好,本将马上给主公写信,你去通知凌操,让他先不用送俘虏会赵郡了,在营内待命!”
沮授立刻道:“诺!”
齐子原突然想到什么,马上出声道:“公与,等等,你既会观星,可有观过本将之星?”
沮授笑道:“将军之星,诡异非常,明明光彩夺目,却又毫无生气,忽明忽暗,犹如火烛之光,不知何时熄灭,又似等待疾风而扬!”
愣在原地的齐子原甚至不知道沮授什么时候走的,满脑子都是火烛之光!心想:火烛之光?怎么个意思?就是命悬一线了呗!说不准什么时候一股风就给我吹灭了?难道是孟德亡,子原灭的原因?对对对,他可有头风之症啊!说不准哪天就犯个大病呢,那我这小命可不就交代了么,不行,回去必须让华佗给他看看,就算是开颅也得把他给我治好了!曹操我治定了,耶稣也留不住他,我说的!
渤海郡南皮,袁绍同样收到公孙瓒派两万骑兵回援信都之事,此时正在与麾下文武讨论!不过得意的人从许攸变成了逢纪!
袁绍坐在主位上笑道:“真想不到这曹孟德一出手就是大手笔,直接派四万人杀去了信都,元图啊,还是你说的对,曹操果然没有叛我,我现在真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计策啊!如今公孙瓒调两万精锐回援,你说说该怎么办?”
逢纪挑衅的看了许攸一眼后,这才道:“回主公,在下以为,鞠义将军坚守多日,虽然折损不少兵马,但公孙瓒亦有损失,而且其连攻多日,想来锐气不在,曹军统兵者乃是曹操第一大将齐子原,想来牵制住公孙瓒的两万骑兵不成问题,我军是时候全军出击了,一,可先击败公孙瓒,把他彻底赶出冀州。二,可顺势攻取安平,中山等郡。最后,我军可看准时机,除掉齐子原所部,又能若曹,又能解除主公心腹大患,何乐而不为也?”
袁绍大喜道:“说得好,与本公想到一处去了,当初在斥丘,要不是这个齐子原,曹操要被我赶出冀州了,这次新仇旧恨一起算,众将听令,此次本公亲自统兵,颜良文丑率一万铁骑为大军先锋,淳于琼留守南皮,其余诸将皆随本公出征,明日辰时三刻出发!”
袁绍刚刚讲完,许攸立刻跳出来道:“主公不可全军而出啊,若是曹操攻我军后方可如何是好?”
逢纪连忙道:“许大人多虑矣,曹操有四万大军在信都,他还能有多少人?我军在清河还有一万人呢!”
许攸道:“主公,不可不妨啊!”
袁绍摆手道:“无妨,谅那曹操也不敢犯境,若无绝对兵力,本公如何攻取冀州诛郡?如何击败公孙瓒后在歼灭齐子原?此事无需再议,都下去准备吧!”
“诺!”袁军众将齐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