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午门楼回来,朱见济便被赶去自己睡。
孩子长大了,不能再粘着娘亲了。
朱祁钰则是抱着杭惠茹,在其目光期待下入了厢房。
那一夜。
邸深人静快春宵,心絮纷纷骨尽消。
花叶曾将花蕊破,柳垂复把柳枝摇。
金枪鏖战三千阵,银烛光临七八娇。
不碍两身肌骨阻,更祛一卷去云桥。
杭惠茹丢盔弃甲之后,便趴在夫君身上,埋怨道:“夫君何时选秀女,妾身看那陈家小娘子就不错。”
闻言,朱祁钰抬眉,食指刮了杭惠茹的鼻尖一下,说道:“就不怕为夫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夫君才不会!”
娇躯缠绕,杭惠茹死死勒住朱祁钰的脖子,随后朝着夫君的肩头咬了一口,气愤道:“那别选了,妾身受得住。”
“哦?”
朱祁钰自身锻炼有佳,听不得这种话,翻身而上,说道:“今儿为夫就教你什么叫玉人何处教吹箫,隔江犹唱后庭花!”
帝王如果不荒淫,那帝王不就白当了!
一夜,杭惠茹丢盔弃甲,又学到了很多知识。
次日清晨,朱祁钰不再扶墙而出,相反,整个人神清气爽。
果然,春天就是万物复苏的季节。
昨夜过后,是意犹未尽,不止是皇帝,百姓也是一样。
今天就是节后缓冲期,下午,景泰学校便准备好了开学。
学生们陆陆续续在白天的花灯中回到学校。
而朱见济,直接被丢到了隔壁大院。
今天,不只是学生开学,朱见济也要开学。
对于突如其来的学习生涯,朱见济有些紧张。
隔壁大院和景泰学校不一样,在这里,是和神武卫的孩子们一起学习。
就连算学,学的也是计算炮弹的落点或是打仗后勤的计算。
相比景泰学校,这里的学业更重,你可以不精通,但是不能不知道。
朱祁钰送朱见济来到大院,或者应该说是武备小学。
皇帝幸学在今天产生了变化。
不再是听那些大儒唠唠叨叨,而是参加学校的开学典礼。
在朱祁钰的印象中,开学典礼的第一步是升国旗,奏国歌。
但是大明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国旗,有的是黄底红日旗。
若是不懂,可以看看日本的丸旗,白底换成黄底,便是大明最具标识的旗帜了。
类似于龙纛,更加接近军旗,但是百姓船夫皆可以用,见其便知大明人。
至于国歌,那只能是大乐,例如皇帝登极时演奏的乐曲。
是不能用于学校开学的。
所以,大院的开学典礼,只是简单的召集学生,然后请校长,也就是朱祁钰致辞。
也不能说是枯燥吧,至少学生们很喜欢听朱祁钰讲话。
“勤攀书山苦渡学海,泱泱华夏,诸子百家奇葩妍,同学们,鸿鹄青云志,敢为天下先,朕创办这所武备学校,便是告诉世人,当兵不可无知无识,尔等父辈皆从此出,将来你们也会从这里走出去,走向大明的舞台…”
朱祁钰看到,那些老师已经开始摘抄名言警句了,以后或许会刻在某处,告诉世人,这可是皇帝亲口说的话。
和后世的学生不同,这样的方式,很新奇,而孩子对于新事物总是有着极大的好奇心。
等朱祁钰致辞结束后,学生们便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随后便开始了校园大扫除。
这时的大扫除可没有父母帮忙,全靠学生自己动手,而老师则负责注意学生安全。
朱见济也在其中,这算是他第一次干活。
细皮嫩肉的,和其他学生比起来,朱见济简直不要太幼齿。
至于什么我的校长父亲,不存在!
那老父亲可是盯着他,必须等他擦完桌椅和拖地才会离开的老父亲。
对于圣人的命令,武备小学的教师可是一丝不苟的执行。
皇子?又不是皇帝!
不过对于敢扒石头抓虫子的朱见济来说,这些东西,他也不觉得有多脏。
拖洗完地板,再回首,老父亲已经不见踪影了。
其他学生干完活,也围了上来,好奇看着这位皇子殿下。
“你们别这样看我。”
朱见济挠着头,不好意思了起来。
“你家吃饭都是用金碗吗?”
一个小孩鼓起勇气,举着手问道。
“金碗?什么金碗?没有呀,都是用瓷碗。”
朱见济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哇!我家也用瓷碗!”
那孩子高兴说道。
“那是用金筷子吗?”
旋即,另一个孩子连忙问道。
他们早就听说过了,皇帝家里都是穿金戴银,就算种田也是用金锄头。
闻言,朱见济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否认道:“没有,没有,为什么要用金筷子?竹筷子最好用了。”
“哦~和我家一样呀!我家也用竹筷子!”
童言无忌,找到了共同点,立刻就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对于他们来说,和朱见济的共同点就是日常,也就够了。
一旁的老师点了点头,随后走过来说道:“见济以后也要住校舍,我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顺便认一下舍友。”
“啊?我不回家住吗?”
朱见济大吃一惊,自己家就在隔壁不远,他可没想过寄宿。
“校长说了,你也和其他同学一样,寄宿!”
老师见朱见济的反应很正常,便开口笑道。
“好吧。”
朱见济抿了下嘴,虽然不习惯,但总要去习惯的。
被老师引领着来到宿舍,后面跟着一群学生,但是女学生只能停在楼下。
再有好奇心,男女宿舍也是分开的,男舍,女生是止步的。
踩着石阶,那是简易水泥和石砖堆砌而成的,和教学楼的楼梯一样。
宿舍是多人间,分上下铺,一间十人,五张铁架木板双层结构的床,朱见济没有选择,因为只空出了一个位置。
位置靠近厕所,所以才空了出来。
厕所是一个小间,用陶瓷工艺做出来的蹲式便器,洁白光滑,时常清洗的话,不会留下过多的污秽。
环境虽然拥挤了一些,但是对于寻常的学生来说,已经比在床头放大缸,然后尿在里面好多了。
“齐明志,是这宿舍的舍长,蜡烛,用水,都由他负责,有事也要经过他通报。”
老师指着一个年岁较长的孩子,介绍说道。
“你好。”
朱见济习惯的点了下脑袋,看向齐明志。
“你,你好。”
齐明志比朱见济大三岁,更加知道对方的身份,所以也有些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