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露台座位几乎全空，只剩下万巴拉、薇尔汀娜、箐姬，还没醒的埃米汀，以及那边正调查着蜘蛛机甲的三只了。
四、五十人离去，喧闹的御花园恢复了一丝宁静，只有一丝是因为整个王宫里外还在闹腾着……
牧剌汉招呼两声，让站在墙头上向墙外嚷嚷的女战士们都下来，接下来是内部小会时间。
从芙蓉帐抱出来开始，埃米汀就没有醒过来，一直被箐姬抱着上半身横躺在三张椅子上，待在露台下蜘蛛机甲旁边……她要给尼娃她们做翻译。
现在箐姬仿佛才是埃米汀的妈妈，就算挪位置也完全不放手，不但不把孩子还给她亲妈，甚至还满脸提防着，躲得薇尔汀娜远远的。
在等女战士们落座安静下来之前，牧剌汉先跟箐姬互报平安，交谈了一阵子，然后向尼娃她们道：“……怎么样？研究出了些什么吗？”
爱涅此时也爬到了蜘蛛机甲上，但她个子比较高，所以坐在弯曲着的蜘蛛腿上，也能探头看见驾驶舱里面：“……微处理芯片、音响……外部战场环境画面，应该跟我们头盔一样，全息显示在目镜上。”
尼娃：“‘相关鉴定’显示有大量‘新未知元素’，不是‘不可用’……可能是因为不在地球元素周期表上，可能是因为来自非地球、超级平原世界之外的第三个世界……”
牧剌汉：“罗可西翁世界的元素吗？还是说……你们不能使用这些元素？”
思芙小兔子一样从驾驶舱里探头，扒到机体边缘道：“很先进，一些未知元素，我们可以找到平替，但性能得实验。”
牧剌汉：“是说，用已知的地球元素造出来就能是已知的性能，这很合理……‘很先进’什么意思？有多先进？比你们末世装甲兵世界呢？”
思芙的短句子，言简意赅，有时候很难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
坐在驾驶舱边缘晃荡着小脚的尼娃，拍拍机器外壳：“光这装甲的材质，就比我们坦克先进啊，完全无法理解，它们关节如何做到这种契合度的……而且明明有大量未知元素掺和在这里，超过了正常金属比例，应该会变脆变柔才对，但根本留不下划痕……”
她不但晃荡着脚，手上的镶金雕花狗头刀也晃荡着……这是她从牧剌汉武器库里挑的礼物。
牧剌汉则帮她补充：“我们的极品武器，能随便砍他们坦克的，却砍不断蜘蛛机甲……果然从材料上就是黑科技。”
爱涅：“我要研究一下它的电磁炮，装甲算什么，说到底铁皮而已！炮才是黑科技，早就想看看事物了！找到弹药舱，能源系统了没？”
思芙随口答了一句：“没……”
这一年下来，感觉思芙跟爱涅之间关系似乎好了不少，不像当年刚召唤时那样，见面就得冲两句。
尼娃则还想跟她讨论材料学问题：“装甲特种钢是战略物资，不是什么铁皮，它的工艺……”
“哎呀，知道的知道的，上课都学过的，刚才就随口一说……”爱涅不耐烦打断，人已经一脚踩到蜘蛛机甲外开的肩部装甲上，研究起其背包电磁炮。
见暂时没有更多的信息，牧剌汉心里准备也做好了，就结束蜘蛛机甲这边的对话，往露台中间走了两步，直接看向薇尔汀娜，用巴巴利安语开口道：“哎——薇尔汀娜啊，薇尔汀娜，你到底有多少事情骗了我啊。”
薇尔汀娜坐得十分端正笔挺，想都没想，道：“我们没有骗过任何人，只是说能说的东西罢了。”
牧剌汉干脆上前两步，拉了把椅子，隔着两块地砖跟薇尔汀娜相对而坐：“这还不叫骗？无论诱导还是隐瞒，都是骗的一种，都是信息战，你还诈骗，从我嘴里套情报……这么一想，你们整个国家就是一诈骗团伙啊！一起合起来骗我！”
薇尔汀娜：“我说的都是能说的，说出来的就没有假话……”
牧剌汉：“你们文明就‘真假’来定义‘骗’？我记得罗可西翁语里有‘误会’这个概念的吧，还有‘说谎’这个词，它们可不包含‘绝对真假’的啊。”
薇尔汀娜依然淡淡道：“我没有骗过陛下任何事情，说不知道，那就是没有收到过任何知会，比如蜘蛛机甲这些技术进步……”
牧剌汉很想发怒，然而此时面对薇尔汀娜，已经无法让他情绪突破阈值：“没说这些，只是感觉……你在弥垄龙生活的时间，比在罗可西翁还长了吧，真的没有产生一丝感情……”
“……”薇尔汀娜终于沉默了。
随着两人对话的进行，现场渐渐安静下来，尼娃那边三个，也更多分神关注起露台牧剌汉这边，听着箐姬给她们翻译……
牧剌汉：“那好吧，现在我问你一些事情，那你能不能说？”
薇尔汀娜：“我只说我能说的。”
牧剌汉：“行吧……那就从最基础的开始，你说只相当于我们地球世界冷战时代对吧，刚有彩色电视，航空航天、核电站大发展的时代，没有电子信息网络对吧？那这蜘蛛机甲里的设备怎么说？我灭装甲集群的时候就觉得他们战场信息太同步了，万弹同着，这是没有完成信息化的部队？我不信。”
薇尔汀娜：“确实没有欺骗，我离开的时候，40年前的罗可西翁世界就是只有晶体管而已，听陛下讲过的故事，陛下出生之前的地球世界，也没有移动电话吧，再退20年，也还是晶体管没错吧。”
“……”牧剌汉一想，还真是……他作为新生代，手机仿佛是常识般的存在，但3、40年前的话……
薇尔汀娜接着道：“我离开的时候，‘移动电话’只有部队的步话机，确实还没有‘网络’……重申一遍，我确实在女总统办公室工作，她也确实在我们这批情报人员培训完成后，被推翻了，我们罗可西翁共和国是真进行了一场武装革命，变换了国家军事联盟阵营……相不相信随陛下，这些已经确认是解密内容，陛下可以在之后我们的谈判中去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