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在想什么。”
温珩面对着他迫人的视线,没有丝毫的胆怯。
“你打心眼里也不认朕这个父亲。”
顺德帝笑笑,“这也是人之常情,朕知道你心里有恨,也有怨,甚至知道你为何对夏家这么好。”
温珩猛地看向他,仿佛猜到他接下来的举动。
他要动夏家?
“放心,朕暂时不会动夏家。”
温珩松了口气,但也只是暂时的。
因为眼前的人说的是暂时,而非一直。
那么他在什么情况下会动夏家呢?
温珩想了想,应该是夏家不受他的掌控,影响到了他的谋划的时候。
“我本可以杀你。”
温珩看着他,不置可否。
“可朕却没有。”
温珩虽然还年轻,不懂帝王心术,但是他知道舜德帝说的是实话。
他现在妄想跟他斗,无异于以卵击石。
“你还好,有些聪明,没有蠢到去联合朕的姑姑。”
提到弋阳公主,温珩的心猛地一紧。
他担心自己暗中调查的事儿被发现。
还好,舜德帝不知道是自负还是觉得当年的事情死无对证,又或者觉得温珩的能力不足以查出这么大的事情。
“朕只是提醒你,朕可以留下你,也可以杀了你,你回去想想,朕留下你的目的是什么?”
温珩其实不用想,也知道。
他的作用和其他的皇子们一样,都是磨刀石。
舜德帝为了打造一个完美的帝王而选择了其他的儿子成为这个人的磨刀石。
“下去吧。”
他叫温珩来,几乎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甚至不屑于听温珩的话。
他要的就是打击温珩来满足自己。
好在温珩从来没有对他抱有过幻想。
所以无论他说什么,他都不会失望,不会难过。
不过既然如此,那么温珩觉得自己接下来所做的一切,就都无所谓了。
只是,夏家,是谁都不能碰的。
夏知了并不知道宫里头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敢去当面质问舜德帝。
为什么这么欺负人。
她只是在想,现在的剧情已经朝着一个奇怪的走向进行了,不是她能够掌控的。
她原本只想当个咸鱼的,可是貌似,现在自己被裹挟着参与了剧情。
是因为她的出现,还是因为她和温珩的交集太深?
还是那一次……
已经无从说起了。
舜德帝会对公主府下一次杀手,那么在公主府再一次成为他的威胁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不会下手第二次呢?
夏知了越想越头大,真是个讨厌的问题。
要不穿回去?
但是显然没这个可能。
早知道是这样,夏知了觉得自己,说什么也得把小说看完啊。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眼下她能做的也只有等。
等到有利的证据,有利的时机到来的。
何以解忧,唯有美食。
想不通的夏知了决定就不想了。
因为她想起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搞不好那天舜德帝就下了圣旨,满门抄斩。
在那之前,自己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吧。
很快就到了陆若颜出嫁的日子。
她虽然是候府嫡女,但是却是侧妃,一切都得按着规格来,甚至连像样的婚礼都没有。
不过陆若颜不在意。
虽然这些日子她没能见到瑞王,但是今晚她就可以见到了,她一定要告诉瑞王,他们的孩子是怎么没的。
陆老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说。
不过陆若颜觉得她们胆子太小了,为什么不说呢?
于是,当天晚上,陆若颜满怀期待的看到了瑞王温淳。
“王爷!”陆若颜羞涩地看着她,脸上泛着红晕。
温淳的视线没有半分热意,甚至冷的可怕。
这个蠢货,难不成还奢求自己会对她宠爱有加吗?
温淳简直要笑死了。
不过更多的却是愤怒。
她知不知道,就因为她,害的自己丢了多大的人。
“王爷,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正好,本王也有件事要跟你说。”温淳冷声说道。
“那您先说。”陆若颜恭顺地道。
温淳敛眸,倒也没有推让,“既然你已经如了心愿进府了,以后就安生些,别再给本王惹是生非。”
陆若颜虽然觉得这话在这个时候说有些不对,但是她也没多想,“我知道了。”
“我想跟您说的是,我们的孩子……被王妃给害死了。”
温淳眸光一闪,“你说什么?”
陆若颜心里一喜,甚至觉得有些解恨,“那次之后,我有了您的孩子,可是王妃送来的补品有问题,我吃了之后孩子就没了,王爷,那可是个男孩啊。”
虽然大夫说月份小,看不出男女来。
但是陆若颜坚定的认为那就是个男孩。
“王爷,王妃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温淳已经恢复了淡定,薄唇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她动手免得本王动手了。”
陆若颜此时已经靠近,正打算来个娇弱的投怀送抱,可这时听到温淳的话,她像是被泼了一头冷水似的,瞬间愣在当场。
“你难不成以为给本王下药这种事,本王不知道是你吧?”
“我……”陆若颜的眼里布满了恐慌。
温淳一把甩开她的手,嫌恶地拍了拍衣服,像是沾到了什么污秽似的。
“陆若颜,你这种狗脑子的东西,蠢笨如猪,就凭你,也配生下本王的孩子?”
女儿也就罢了,男孩像她这般,怕是长大了也没什么用。
温淳是恨陆若颜的,怎么可能还允许她生下孩子。
“不是我,王爷……”
“不是你?还能有谁?”温淳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你让本王觉得恶心,你这种贱人,若不是那种场合,本王恨不得杀了你。”
此刻的瑞王哪里还有她印象里的温润,他整个变了样。
陆若颜吓得捂着被打得流血的嘴角,不敢说一个字。
“陆若颜,如你所愿,嫁入王府了,你休想再让本王碰你。”
“王爷……王爷!”
任凭陆若颜如何呼唤,温淳的头都不肯回一下。
她期待的新婚之夜成了她最耻辱的一晚。
第二天,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温淳没有在侧妃房里过夜,甚至都没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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