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饮了杯中酒,本将便带领你们去干大事!来,干!”
随着李玄贞的一声大喝,宴席上的气氛达到了高潮,众将士齐声应和,共饮杯中酒。
“诸位兄弟,起身。”李玄贞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双目扫视着面前的每一个人,“首先,你们需要换上齐军的衣袍甲胄,混淆视听”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兵卒们迅速行动起来,营帐内外一片忙碌。不一会儿,原本穿着汉军服饰的士兵们,便摇身一变,成为了“齐军”的一员。
李玄贞示意换装之后的众人将浑身衣甲弄得残破不堪,脸上涂抹着泥土与血迹,头发散乱,活脱脱像是一个个刚从恶战中逃出生天的士兵。李玄贞对着众军卒仔细端详,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的装扮足以骗过任何人的眼睛。
紧接着,王彦章奉李玄贞之命,将前日全歼严宽手下那部齐军所缴获的将旗、战旗等物一一取出,分发给这些装扮好的兵卒。此刻它们将成为欺骗南江城守军的重要之物。
一切准备就绪,李玄贞再次站到了队伍的最前端,“王彦章,你留下继续把守此处,好生戒备,密切监视严宽主力的动向。本将,则带领虎啸营、以及这些装扮好的兄弟们,折返南江城大营方向。”
王彦章领命,郑重地点了点头。李玄贞大手一挥率领着这支特殊的队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营地,向着南江城的方向进发。
……
黑夜中
李玄贞引着大军行军半途,选择一地方下令大军休整。
众将士看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疑惑不解。李玄贞笑着解释:“此处可是一个好地方,若是此处起火,那南江城、严宽大营都能隐约看到这冲天而起的烽火。先别问这么多了,好好休息一个时辰,待会,烤个火给大家伙去去寒气。”
休整过后,李玄贞唤醒众人,下令大军继续前进,留下数百人携带火种在此处放火烧山,冲天而起的火光在黑夜中十分显眼。
“嗯,你们看,这大火烧的多暖和。要不咱们停下来烤会火?”李玄贞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说着。
众人不愿搭理自家将军这无聊的雅致,纷纷转头便走。李玄贞无奈的看着众人:“真是,一帮大老粗,毫无情趣、雅致。唉,还是我家娘子好啊。”
言毕,李玄贞无趣的捡起个树枝扔进火里,转头走去:“这场仗打的,真想我家小娇妻啊。”
……
夜色如墨,南江城墙上,守军们正紧盯着城外的动静,突然,东南方向一抹红光划破了天际,火光在远处山林间肆虐,映照夜空。
“看,那是什么?”一名年轻士兵指着远方,声音颤抖。
“东南方向?难道是援军到了?可为何会有如此大火?”旁边的老兵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解与忧虑。
“不会是……不会是援军中了埋伏吧?”窃窃私语在城墙上蔓延开来,恐惧与不安如同瘟疫般迅速传染。
“瞎说什么呢!快,各司其职,你,去奏报公爷此事。”值守校尉严厉呵斥着。
不多时,李三信及麾下李必等人急匆匆的登上城楼,齐刷刷的看向起火处。
主将李三信站在城头最高处,望着那冲天的火光,脸色凝重。他转身对上将李必,沉声道:“李将军,这火光来得蹊跷,你我需即刻准备应变之策。若真是援军遇险,我等不可坐视不理;但若是李玄贞那崽子设计,你我更需谨慎应对。”
李必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末将领命。来人,即刻加强城防,让斥候营派出探子,务必查明真相。”
言毕,众人继续望向那城外起火处,不再多言。然而,那熊熊燃烧的火光,却像是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他们心中,让人难以安心。
……
严宽军营内
与此同时,严宽大营内也是一片哗然。
火光映照,直插天际。
“快看,那火势!难道南江城真的……”一名士兵指着远方,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
“不可能!李公爷怎会如此轻易落败?”另一名士兵反驳,但语气中却难掩慌乱。
营帐内,主将严宽正襟危坐,手中紧握着佩剑,目光如炬,直视着那冲天而起火光。他心中五味杂陈,十分烦躁。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准备应对突发情况。”严宽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可是将军,若南江城已破,我们……”副将欲言又止,显然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未到最后关头,一切皆有可能。”严宽打断了他的话,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李公爷智勇双全,岂会轻易言败?这火光,唉。”
然而,即便他如此安慰自己,那冲天的火光依旧像是一记重锤砸来。
“报,将军,斥候汇报,前方山林中发现一汉军军寨,自火光起后,那营寨内传来宴饮欢快之声!”
麾下校尉的这番话,彻底斩灭了严宽最后一丝希望。
身旁副将也是出言劝道:“将军,看样子,这南江城是真的破了,这火光怕是公爷最后的……”副将看着严宽那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又继续说道:“将军,末将说句不该说的,若是汉军将城内整备完毕,那就该掉过头来收拾咱们了!”
“公爷待我不薄,此刻就算是城破人亡,本将也愿出兵强攻,哪怕战死沙场,也愿为公爷报仇雪恨!”严宽怒气冲冲的说着。
然,其副将跟在严宽麾下多年,哪里不知道严宽已经有了退意,这是想找个台阶下,于是,副将声泪俱下,出言相劝:“将军,公爷对咱们的恩情,哪个不得铭记在心。可是将军,如今南江陷落,公爷凶多吉少,若是将军意气用事,导致大军被汉军围杀于此,那如何对得起公爷生前将巢州交付将军的重托。
将军,若是咱们引军暂且后撤,在巢州征兵备战,与在资丘剿匪的朱将军相约出兵,便可两路夹击汉军,为公爷报仇!
将军,为以后大事计,请将军暂且退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