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一道苍老的人影犹如一道鬼魅般落在了战场中央。
看向被钉在墙上的凌掷与仍旧打算逃跑的灵善。
“跑?”
“你想跑哪去?!”
净主微微扬手。
一股无形之力猛然将凌掷体内的仗刀吸出,重新握在手上。
苍老浑浊的眼球此时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精光与压迫感。
透过闪烁着蓝紫色光晕的杖刀,似乎能看到表面光晕中有星河流转,仔细看去,却犹如泡影一般无法捕捉。
周围的骑士将街道堵的水泄不通,就连屋顶上都站满了身披重甲,手取重弓的骑士。
无形的污秽自街道流窜,最后汇聚于天空之上形成了一座让人难以直视的山峰。
灵善见自己的退路已经被完全堵死,脸上表情变得更为难看。
皈依者没了……
自己的身体强度也在随着皈依者消失而下降。
可以说现在的他完完全全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白板。
怎么办?
怎么办?
还有生路吗?
对了!唐擎纭!
可她现在又在哪?而她还会帮自己吗?
大概率不会的吧……
毕竟对方没杀自己已经算遵守规定了。
想到这里,灵善面如死灰。
而此时的凌掷那边。
他的胸口此时已经被血液所浸透,白色的西服被染成了红色。
扒开胸口处的衣服看向其中伤口。
在他胸口正中央,此时已经因为不知是何原因长出了蓝紫色,犹如鱼卵般的眼球。
在伤口的更深处,甚至还长出了鱼类的骨骼和蜂窝状的组织结构。
那些鱼刺坚硬无比,且没有一点想要适应这具身体的意思。
它们就像是杂草一样三百六十度生长!
刺穿凌掷的内脏,撕破凌掷的皮肤和身躯,最后造成大出血,且让遭受“感染”的其他伤口,也开始出现这等状况。
如此循环往复。
“咳——咳!”
“呕!!”
鱼刺一点一点刺破心脏!
从胸腔生长而出!
看起来就像是从泥沙中长出的仙人掌!
“疫医…”
“使…用……代价!”
凌掷趁着自己还有意识,转头看向迅速向这边跑来的疫医。
疫医这个怪谈什么都好,就是追击能力不够。
要是速度能再快些,估计灵善早就嗝屁了。
跑来的疫医俯下身看向已然濒死的凌掷。
疫医现在仍是那副沉默冷静的样子,即使自己名义上的“主人”遭受到了重创,他顶多也只是小跑几步罢了。
“先生,使用什么代价?”
“极限…治…疗!”
【极限治疗(本场游戏只可使用一次)】代价——在此场游戏中,持印人献给疫医一百位‘实验对象’。
【能力效果:满足代价后,持印人受到致死伤害、濒死伤害时,可主动触发治疗,恢复到“健康状态(活尸化)”,用以继续进行游戏。】
“好的先生!”
疫医头戴鸟嘴面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只是如同一名医生般从随身携带的黑色手术包中拿出了一枚黑色的针剂。
针剂浑浊无比整体为黑色,看起来就像是富含了不明药物的悬浊液。
随着针剂被推入凌掷体内。
凌掷的肤色开始逐渐变得灰败,眼球也变得浑浊,唯独意识越来越清醒。
咔嚓!
掰断胸口长出的鱼刺,转头看向身侧疫医:“我的另一个代价能力也应该可以用了吧?”
“可以了先生。”
“那就使用另外一个代价吧。”
“再不用,就没有时间了。”
【瘟疫的解药(本场游戏只可使用一次)】代价——在此场游戏中,持印人感染魂瘟。
【能力效果:疫医将对魂瘟进行治疗,并真正祛除魂瘟给宿主带来的副作用,保留魂瘟带来的增益。】
话音落下,疫医又从手术包里取出了一个白色的针剂。
针剂在进入凌掷身体的一刹。
原本长出的鱼刺就像是血痂一般开始脱落。
场中净主见原本已经濒死的凌掷突然恢复活力,甚至就连刀上附有的魂瘟都被完全治好,眼中对凌掷的杀意更为凛冽了。
“如此怪异的能力和本土世界格格不入的外貌形象……”
“和父神说的一样,你们果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浑浊的眼球瞥向凌掷与灵善手腕处的黑色手环,净主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那个东西就是你们的标志吗?”
“拿给我看看,我可以让你死的干脆些。”
净主朝凌掷伸出消瘦的手掌,语气之中带着不可置疑的味道。
凌掷听着净主犹如命令般的话语,脸上闪露出了一抹不屑。
但还是十分听话的卸下了手环,把手环放到疫医的手心,并对其示意道:“你去送给他。”
净主望向正在不断向自己靠近的疫医,苍老的面容显露出一抹戏谑,随后举起仗刀对准了凌掷
“不……我要你丢过来。”
“他送的,我不要。”
净主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更是拥有神明血脉的孩子。
疫医的诡异他又怎么看不出。
虽不知这股随着疫医靠近的危险感从何而来,但他还是选择谨慎。
远离疫医。
见净主完全识破了自己的诡计,凌掷深吸一口气后又从疫医的手里拿回了手环。
这个老东西,还真难骗啊!
瞥眼看向另一旁的灵善,凌掷还打算说什么,灵善却一脸阴沉的望了回去。
眼中蕴含的恶意简直要把凌掷抽筋扒皮!
好吧……合作的机会没了。
不过想想也是。
如果不是凌掷非要拉他在街上开打,也就根本没有现在的状况。
场中气氛陷入僵局。
净主见凌掷不肯亲自把手环递过来,略感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
“年轻人,有这种痛快死去的机会竟然不珍惜。”
说着,净主转头看向灵善:“他不珍惜,你可要珍惜。”
“好好看着他不珍惜机会的后果。”
“到时候你再做一次选择。”
话音落下。
净主消瘦的脸上勾勒出一个诡异的笑。
手掌轻轻抚过杖刀。
随后!原本飘摇而落的雪花,似乎停住了……
待到手掌从杖刀挪开,那股如山岳一般的压力才真正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