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忠这个名字,张仲景拂须哈哈笑了起来,“元启贤弟当水贼可真是可惜了,这一张嘴就直接抽我长沙定海之柱,你这可是给我出难题啊!”
刘启赫然轻笑,“曹操给我甩了这么个难题,我总得想想办法。”
“也罢,给你了!”张仲景摇头笑道,“不过,此人颇为特殊,需得我回去之后想点法子,或许还得登门拜访一二。此人,初随刘磐镇守长沙,这期间太守来来去去已换了好几个,可他依旧还是长沙大将,不一定给我这个太守面子的。”
“仲景先生以后的桂花酒管够,如何?”刘启沉声说道。
他没弄成酒精,但却弄出来了一款好酒,而且张仲景非常喜爱。
张仲景闻言,眼前猛然一亮,“为了这口舌之欲,此事值得我抛头颅,洒热血去办成。”
“没那么夸张,仲景先生尽力而为便可。”刘启拱手说道。
……
翌日。
张仲景就骑着他的小毛驴离开了夏口,前往长沙赴任。
这形单影只的,刘启不是很放心,便遣了两个机警的兄弟暗中护送。
因为张仲景的到来,疾疫的事情便算是就这么压下去了。
虽然得病的兄弟到现在尚未完全痊愈,但得病轻的,已经能蹦能跳了。
刘启也不得不开始为赴任江夏做准备。
只是他现在面临的问题有点儿多。
他的老巢念古洲,就在华容县东南的东赤湖中。
而这里现在即将变成战区,刘启如果去江夏赴任就不是很放心。
刘琮举荆州投降之后,曹操将石阳县暂时作为了江夏府治。
那里距离东赤湖可有不小的一段距离。
但是让他将自己的所有藏货全部带去赴任,明显有些不太现实。
思来想去,刘启唤来了徐老二。
“徐跛子,咱也当官了,但念古洲不能丢,那是我们根基。”刘启给徐老二倒了一杯酒,送到了他的手中,“我想让你去那里镇守,有没有什么想法?”
徐老二刷一下就把刘启递过来的酒推了回来,腆着一张大脸说道:“别啊当家的,我这还想跟着你去欣赏一下刘备的首级呢,这个事随便换个人都可以做的嘛。”
“别人不行,岛上现在少说有大几千的百姓,我担心别人无法统御。”刘启摇头说道。
“当家的,虽然你这么说,我很开心,可我……”徐老二哭丧着脸说道。
“你说我万一干着干着,把当家的你的位置给占了,可咋整?”
“那你就等死吧!”
……
就在刘启紧锣密鼓安排赴任之前的一些事的时候,司马昭忽然来了荒山。
他的身边依旧带着那个看起来好像不苟言笑的扈从。
刘启将他们请进了竹屋,命人奉上了酒水。
“元启兄,今日我可得讨杯好酒,恭贺元启兄高升。”曹操爽朗笑道。
“仲德兄的耳目倒是真够灵通的,我这才刚刚接到曹操征辟的命令,你就已经找来了。”刘启笑道,“今日酒水管够,且敞开了喝。”
曹操也是丝毫不见外,端起刘启用竹子做的,可以说相当凑合的酒盏,说道:“那就借花献佛,用元启兄的酒祝贺元启兄大展宏图。”
刘启举杯和曹操碰了一下。
“元启兄这酒……啧……竟还真是好酒!”曹操咂摸了一下嘴里的余味,忽然惊喜说道。
他虽然嘴上说着好酒,可从来没奢望能在刘启这儿喝上什么好酒。
“阴差阳错搞出来的桂花酒,可还喝得?”刘启笑道。
曹操手掌沿着喉咙向下比划了一下,“入口绵柔,花香馥郁,喝到肚子里却好像吃进去了一团火,整个人一下子都暖融融的。这酒不是温酒,却更胜温酒,滋味属实特殊。”
“喜欢喝就好,喝酒嘛,看个人口味。”刘启笑道。
曹操只是喝了一口,其实就已经爱上了。
他咂摸着口中淡淡的桂花香,闭目细品片刻,说道:“元启兄,这酒可否送我两坛?”
“我只剩一坛了,等会儿给你装一葫芦。”刘启说道。
“只剩一坛,你说的什么大话,还让我敞开了喝。”曹操顿时无语。
刘启哈哈笑了起来,“没办法嘛,我现在是落难在外,哪来的那么多酒?反正你今天喝的肯定够,你就先喝着吧!”
“所以你今天就是因为我升官了,特地来看我的?”
“正是!”曹操又抿了口酒,点头说道,“我费尽心思才弄了个军候,手下带的还多是以前的兄弟,干的也是哨探的活,你可倒好,不声不响忽然之间就成了太守,这人比人,啧啧,没法子比呐。”
“你可拉倒,你以为我愿意当这个官啊?”刘启嘴角一撇,“曹操现在让我江夏那地方,无异于让我去送死,估计他还是看不顺眼我水贼的身份,只是碍于我献书有功,才让我当了这个官。”
“元启兄怎会这么以为?”曹操惊讶问道,“我听闻丞相还特地从荆州水军抽调了三千精锐,以及二十艘战船供你调遣,这是给权啊,那是让你去送命?你要是不乐意,咱俩换换。”
刘启眼帘微眯,“有这回事?”
“有,军令昨日间就已经发出了。估计等你到江夏的时候,军队也差不多该到了。”曹操说着,内心对刘启狠狠的问候了一遍。
小兔崽子,竟还不识他一番良苦用心。
这个丧良心的玩意。
刘启目带沉思,低喃道:“若当真如此,反倒是更有些奇怪了。”
“我虽然献书有功,但功劳定然是次于张机的,可为何张机只是官复原职,而我却不但给官还给兵?有三千荆州水军,在江夏倒也算有了立足之地。”
曹操一脸愕然的看着刘启,“元启兄岂不是糊涂?”
“你让曹丞相兵不血刃拿下了夏口,难道不是大功一件?更何况,你力战刘、张、赵三人,还差点生擒了刘备,如此猛将之姿,曹丞相又怎会放过?这,无非是笼络人心之举。”
刘启登时恍然,摇头失笑。
他倒是把这茬事给忘了。
要是按这么算,他做个江夏太守好像还真不算为过。
只是心中还是有些奇怪。
他好像并没有达到需要曹操如此笼络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