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的这个建议,似乎还真让文聘动心了。
“养一个……行,都督这个提议,倒是确实省了我一个心病。”他目带思索,喃喃说道,“不过养子,有一个就可以了,不可太多,否则也是麻烦。”
刘启有些愕然的看向了文聘,“我让你再生几个,不是让你直接把别人的儿子带来当自己的儿子,你这想法是不是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文聘顿时有些尴尬的笑道:“都督,整日在马背上驰骋的人,生儿子……极为不易。”
看着他那好似便秘了个把月一般的表情,刘启一脸惊愕的问道:“生不了了?”
“也不是完全不能生,就是比较困难,用还是能用的。”文聘尴尬说道。
提起这事,算是真戳到文聘的伤心处了。
刘备有髀肉复生的感慨,而马上将领大多有力不从心的困惑。
“能用就多试试,你与黄忠二人皆有子嗣之忧,我前段时间也这么劝过黄忠,今日再原模原样的给你说一遍,趁早,趁还能动。”刘启说道,“你们整天念叨香火不盛,后继无人,可你不动怎么行呢?”
文聘被刘启说的,一张脸尴尬的都快赶上刚刚急赤白脸的庞统了。
“都督教训的是,我得空就物色一下此事,养一个,再试着生几个。”文聘重重说道。
他想尽快结束这个无比尴尬的话题,在给出了自己的承诺之后,立马又问道:“都督,丞相要撤军班师了?”
“我猜的,但可能八九不离十。”刘启说道,“丞相这一场败仗吃的元气大伤,军心涣散,已经没有再重振旗鼓的机会了,眼下又临近年关,估计会班师吧。”
“此事说来……当真可惜。”文聘摇着头叹息了一声,拱手说道,“倒是还未恭贺都督封侯!”
“确实算是个喜事哈,晚上喝一场。”刘启摆手笑道,“你知道我在做水贼的时候,人生的理想就是封侯拜将当个小官,这冷不丁忽然就实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喜悦的感觉倒是没那么大。”
“因为都督的功劳早已达到了封侯的地步。末将说个实在话,都督这个侯爵来的确实是有那么一些晚。我以为石阳之战,都督击败刘备之后,应该就能封侯的,却没想到一直到了现在。”文聘说道,“也许丞相有更多的考虑,但我觉得功劳就是功劳,不可区别对待。”
不管文聘是刻意恭维,还是真这么觉得,但这话听到刘启的耳中还是蛮舒服的。
“无妨,虽然晚了点,但东西起码到手了。”刘启笑道,“我当水贼时的人生理想也实现了。”
“恭贺都督封侯!”文聘忽然拱手,高声喊了一嗓子。
正在岸边干活的将士们听到这一声,皆呆愣了数秒,而后瞬间肃立,高声齐喊了出来。
“恭贺都督封侯!”
在这岸边干活的将士足有数千人,齐声呐喊出来的气势直入云霄。
就是场面有些不和适合,个个弄的跟泥腿子似的,喊的确实恭贺的话。
文聘这个家伙搞场面也不知道选个好点儿的地方。
“好了,都干活吧,晚上加餐。”刘启笑着双手向下压了压。
将士们恭贺的话都喊了,好歹得给他们来点儿意思,搞点肉,弄点酒。
将士们欢呼着,再度投入了浩浩荡荡的基建大业之中。
人多就是力量大,渡口如今已经能看得出雏形了。
……
建安十三年冬十二月。
曹操引军兵归北方,班师谯县。
曹操以曹仁留守南郡,刘启驻守江夏,至此,曹操浩浩荡荡的南征就此落下了帷幕。
时代发生了很多的改变,但在有些事情上,似乎又回到了曾经的原点。
尤其最让刘启难以置信的是,刘大耳居然又杀回来了。
当看到这封情报的时候,刘启震惊的连吃了一口泥都没有注意到。
果然天命之人,不是那么容易击败的。
刘启原本想着,刘备现在遁走西蜀,应该会去想办法在西蜀谋取立足之地。
可他居然转头杀了个回马枪。
原来石阳之战后,刘备率军撤到了武陵郡,在那里得到了数位世族豪强的资助,弄了万余兵马。他明着和刘璋取得了联系,表示了自己想要托庇益州,暂得一栖身之地的意思。
但在实际上,他的兵马一直停留在荆、益两州的边界上,观望荆州的风向。
曹操乌林一场大败,刘备的兵马顺势就杀入了武陵,在孙权的兵马登陆北岸之前,就先行占据了武陵郡,并顺势朝着江陵和长沙两地用兵。
他这一次的机会,拿捏的可以说是相当的死。
曹操估计看到这封情报,脑子都得嗡嗡的。
刘启哂然一笑,他费尽心思的折腾了许久,给曹操几乎都把这一战的局势讲明了。
但最后的结果,似乎除了多了他这个变故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回到了曾经原来的位置上。
刘启收起这封来自江陵的密报,跟挥舞着大锤的文聘招呼了一声,便回了樊口城。
现在这个局势,接下来就该是为期一年的江陵之战了。
他得考虑考虑自己在这中间占什么样的角色,又能做到些什么。
眼下这个局势的变化,他脑子所知道的那些东西应该还是能排得上用场的。
也许,接下来的局势走向依旧会变成孙刘联盟攻江陵,紧接着刘备借荆州,而后周瑜亡。
但这几件事,刘启思来想去,感觉自己似乎都不太好利用。
回到官寺,刘备豪饮了一大碗冰水,提笔给司马徽和程昱各写了一封信。
接下来的时局该怎么做,似乎到了他比较紧要的时期,虽然这只是刘启的感觉,但他还是觉得应当慎重一点,做的保守一些。不要学个曹操,把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大好时机给葬送了。
信写好之后,刘启命齐毦亲自挑选了两名得力精干的老卒,分别送去了鄂王城和石阳。
“都督,何事不可在渡口说,还非要换个衣服,在官寺商议?”换了一身整洁衣衫的文聘,甩着手上的水渍,走了进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