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了，强者……”雪巨人长老喘着粗气，艰难的给出了答复。

    牠屈服了。

    巨大的实力差距令雪巨人长老认清了现实。

    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依然是暴力。

    “现在可以好好交涉了吧。”欧格散开了雪巨人长老脖子上的金色虚影。

    他刚刚的攻击，不止仅是命中了雪巨人长老，周围的其他雪巨人，也都跟着挨了一掐。

    当实力抵达一定层级之时，数量所起到的作用会愈来愈小。

    “不伤我族人，一切都好说。”雪巨人长老喘过了气。

    牠在看向欧格的眼神之中。

    多了那么一分恐惧，牠在恐惧自己刚刚的那一抹杀意。

    “你们很讨厌恩戈多吗。”欧格轻叩一响指，解除了周围雪巨人身上的束缚。

    “我们是被苏格斯驱逐的遗民，我们的领地越来越小，我们的力量越来越弱……许许多多的族人，在这个过程中都丢失了智慧。”

    雪巨人长老很好按耐住了自己的躁动。

    ‘苏格斯……是苏格斯人，还是那个黄金家族中苏格斯。’欧格心中闪过了一丝疑惑。

    “我并非苏格斯人。”欧格摇了摇头∶“我是来寻找乌托邦的，你们所在的土地在千年以前，便属于乌托邦。”

    乌托邦比亚克人王国覆灭的更早。

    他们生活在那心像体系都尚未成熟的年代。

    “抱歉，我并不清楚。”雪巨人长老低下了头。

    “你是真的不清楚，还是不能说。”欧格有点想召唤瑟洛尔斯了。

    他觉得那条老绿龙应该能解决这儿的事。

    ‘算了，还不到时候。’欧格按捺了呼唤前辈的冲动。

    “你说，你们脚下的地盘，是你们的祖地，那牠们埋在下面吗？”欧格决定换一种询问方式。

    “老长毛，你先前不挺神气。”奥尼桑德亚凌空而落，眼中充满了挑衅之意。

    她很讨厌雪巨人长老先前的态度。

    “是的，强者。”

    雪巨人长老并未在意奥尼桑德。

    “奥尼桑德亚。”欧格回头扫了一眼黑龙娘。

    “哼。”黑龙娘轻哼了一声，不再多言。

    “地下……”欧格看向了身下的积雪冰层，若有所思。

    “打开冰层看看，你应该能控制冰雪吧。”欧格直截了当的命令道。

    他刚刚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也许……自己早就到地方，只是厚厚的冰雪将一切痕迹都掩埋了。

    “您要……”雪巨人长老怔了一下。

    “作为交换，我可以原谅你们的冒犯。”欧格自己也能破开地面冰层。

    但那‘效率’并不高。

    而且有些浪费体能，专业的事情专业人士做更好。

    这还能防止对方起异心。

    “我对你们的先祖没有任何兴趣，也对你们藏的宝藏没兴趣，我只是来找乌托邦的。”欧格补充告诫道。

    “还不干活。”奥尼桑德亚稍呲了呲牙。

    “是。”雪巨人长老最终同意了。

    牠也联想到了那一茬。

    若是自己出手，一切或许还能得以保留——若是等欧格出手。

    ‘最底下的冰层，应该会融化成地下水吧。’艾尔并不觉得冰雪能无限的堆积。

    雪原虽高，但却远未及万米。

    显然，是一边堆积，一边消融的。

    “你们这儿有过不下雪的时候吗。”欧格向着干活的雪巨人长老问道。

    “百年降雪十年晴。”雪巨人长老回答道。

    “百年……”

    欧格散去金甲，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你继续忙吧。”欧格看向了其他的雪巨人。

    “你们能听懂我说的话吧。”欧格使用了龙语。

    他很好奇这儿独眼雪巨人会不会更聪明。

    “吼呕。”

    独眼雪巨人们点了点头，它们已经被欧格刚刚所展现的力量给征服了。

    什么祖地不祖地的，先活下来再说。

    长老都打不过的家伙，认个怂没什么。

    “看着确实比野生的独眼雪巨人聪明……领地，驱逐，退化……”欧格思索着其中关系。

    ‘人类若是从幼年起被放逐生长，最后也只会变成野兽。’艾尔说道。

    文明构建起来困难，摧毁起来却是容易。

    比如眼下的这批‘雪巨人文明’。

    “巨龙就不会这样，巨龙的智慧根源于血脉。”奥尼桑德亚自豪的说道。

    ‘感觉不只是文明的原因。’欧格感觉野外的雪巨人是真的在退化。

    ‘这确实值得研究，或许用不了多久，这一支雪巨人也会灭绝。’艾尔觉得雪巨人这种情况，并不像是纯粹的退化。

    “生为巨龙，确实是件骄傲的事情。”

    欧格很清楚，努力并不能抹平个体间的差异。

    他很努力，但他至现在一切，却不是完全源自于努力。

    ‘罢了，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情了。’欧格将注意力重新放回雪巨人长老的挖掘上。

    这儿复杂环境生态构成的背后，必然藏着一个秘密。

    欧格对那个秘密有些兴趣。

    但，那得放到‘乌托邦’之后。

    “我先下去，你在这儿看着。”欧格向着奥尼桑德说道。

    随着雪巨人长老的辛勤挖掘，冰面上已是形成了个大坑。

    “我要和你一块去。”黑龙娘拉住了欧格。

    “你得看住它们。”欧格说道。

    “好吧。”奥尼桑德亚松开了手。

    “拜托了。”嘱咐完奥尼桑亚后，欧格跃入了‘冰窟’。

    “挖的怎么样了。”欧格飞到了雪巨人长老的身旁。

    “还有一段距离，这里的冰很厚。”雪巨人长老操纵魔力侵入冰层。

    目前已是向下开拓了数百米。

    “嗯，继续挖吧，最好挖到地面，一会可能还得麻烦你继续向侧打洞。”

    欧格觉得，可能正是深埋冰层的缘故，遗迹才至今未被发掘。

    ‘如果都是冻层的话，下面恐怕会保存的相当完好。’艾尔对古遗迹稍有那么些兴趣。

    猎魔人也算是半个冒险者了。

    ‘我外公他应该会挺喜欢的。’艾尔想到了自家那已经变成恶魔的外公。

    ‘等以后有时间了，再联络一下吧。’欧格只当是艾尔想念家人了。

    ‘嗯……’

    艾尔其实更加在意，那‘死’后的命运。

    无尽的深渊，可不是个好归宿。

    不知为何，她越来越抗拒那份命运。

    她不希望欧格继承这一份命运。

    “我们快到了。”这时雪巨人长老交出了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