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顾长安都呆在那块圈出来的空地上,教那些铁匠如何锻造铁器,以及还传授了浇铸脱模技术。
却不知千里之外的帝城,城门外一个背负令旗的士兵此刻正快马加鞭,一边跑一边大喊:“八百里加急,快快让开。驾!”
如闪电般冲入帝城!
“捷报,镇北王收复天孤镇!捷报!镇北王收复天孤镇……”
那士兵进入帝城内,就沿着去往皇宫的方向高声大喊。
片刻后便来到了皇宫的御书房前,一个太监打开房门,那士兵一下子跪在地上。
“属下叩见圣上,吾皇万岁!”
御桌前身穿金黄色龙袍的男人,正是大华的帝皇慕容云海。
慕容云海慢慢抬起那睿智的眼睛,不怒自威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李亮,把那捷报递给朕看看。”
“是,圣上。”
在慕容云海身边伺候的大太监李亮,尖着嗓子回复道。
李亮接过捷报,低着头双手递上御桌,慕容云海慢条斯理拿过去,打开后仔细地扫了一遍!
随即把捷报平整的放在台面上,淡淡地说道:“你下去领赏吧!”
李亮随即摒退了那士兵,回过头说道:“圣上,这镇北王如此了得,要不要…”
说着李亮就用手做出了抹脖子的动作。
“此事不急,去把丞相宣过来吧。”慕容云海微微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大华丞相秦怀仁快速的来到御书房,跪倒在地行礼道:“臣秦怀仁叩见圣上,吾皇万岁!”
“行了,平身吧。”坐在上面的慕容云海沉闷的说了一句。
“谢圣上!”秦怀仁随即站了起来,默默地立在了一旁。
“你收到消息了吧,来给朕说说这顾长安是怎么回事?”
秦怀仁听着慕容云海平静如水的语气,一时间也猜不透这圣上要做什么。
世人皆以为圣上昏庸无道,听信自己,殊不知大华的皇帝乃是一个杀伐果断之人。
之所以要让世人误会,只不过是对方有大理想,在谋一件大事,所以才把自己放于台面,如若不然自己早已身死百遍。
此刻秦怀仁在心里想了一遍,始终不得其解,随即满怀忐忑地道:“禀圣上,这顾长安一事,是臣失职了。要不臣再派个人出去。”
“算了,不用了。就让他先成为北犾在北境的钉子吧。”慕容云海头也不抬,眼睛一直看着那份捷报,接着又说道,
“稍后朕拟一份圣旨送去龙息城,让诸王尽快与北犾开战,你让你的人做好监军之职,朕不希望诸王还有这么多兵马,明白了吗?”
“臣明白,臣立刻去安排。”秦怀仁战战兢兢的应道。
“慢着!你说这镇北王打赢了,朕该赏些什么?”
秦怀仁想了一下,随即说道:“臣以为那顾长安乃是王爷,虽是异姓王,但也不妨碍圣上赐与他封地。不如把漠北城赐封给镇北王。”
慕容云海一听,倏地把头抬起来,眼睛看向秦怀仁,嘴角微微上扬,不露声色的道:“嗯,秦丞相所言极是,那便赐封漠北城吧。”
秦怀仁观察到慕容云海上扬的嘴角,就知道自己说到了这位深不可测的帝王心坎,接着又道:
“圣上,还有!臣看过捷报,仔细琢磨觉得顾长安能有今日,一开始便是那通县的县令沈镜相助。”
“沈镜?”慕容云海一听到这个名字,眉毛开始皱了起来,随即问道:“那秦丞相有何高见?”
“听说那沈镜十分宠爱他的女儿,还与顾长安定下了婚约。”
说到这秦怀仁顿了顿,抬头看了看御桌前的慕容云海,见慕容云海表情并无变化,才开始接着说道:“臣觉得不如圣上直接为那顾长安赐个婚,看看到时候顾长安如何选择!”
慕容云海眼睛半眯了一下,杀机闪现而过,随即恢复原样对着秦怀仁说道:“此计可以,那明日上朝,丞相便提议,连封地与赐婚一同吧。”
“是,圣上!但不知圣上打算谁与顾长安赐婚!”
慕容云海明白秦怀仁这句话问的是什么,赐婚大臣之女怕是压不住顾长安的镇北王位,最后也达不到那个效果。
“那便把朕的云珠公主赐婚与他吧!”
“啊!圣上,这…”秦怀仁一听居然是慕容云海最疼爱的云珠公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朕乏了,明日上朝你再促成此事!”慕容云海低下头,又开始看着桌上的奏折。
“是,圣上!臣告退了!”秦怀仁出了御书房,后背都湿了,伴君如伴虎,刚那一瞬的杀机把秦怀仁,吓得全身汗毛炸立。
慕容云海待得秦怀仁走后,眼睛依然看着奏折,嘴里却说道:“暗影!”
话声刚落,空荡的御书房就响起一个声音,
“属下在!”
“那个沈镜是什么人查到了没有?”
“回圣上,目前还没有消息,属下已经加派人手去调查了。”
“嗯,尽快查实。没想到在朕的眼皮底下还藏着这么一个人,这让朕想到了他。”慕容云海抬起头望向前方,眼神陷入了回忆。
“难道是他,应该不可能。当日我等已经全部确认了。”暗影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的颤音急促地说道。
“希望朕想多了!还有记得传讯给北方的狼,就说朕答应他的条件,让他尽快完成与朕的约定。不然朕就真的与他开战了!”
慕容云海收回了心神,快速地对暗影下达命令。
“是,属下立刻去安排!”
第二天早朝过后,整个帝城都知道了顾长安大战天孤镇北犾军。
一日收复天孤重镇,为顾随风死后的第一场胜仗,故赐封地漠北城,赐婚云珠公主,待凯旋之日,便是大婚之时。
随后便有一大队人马,带着圣旨向天孤镇出发。
而顾长安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慕容云海盯上,此时还在县衙的房间内,正构思着一副新的铠甲。
又写又画,地上桌子上都堆满了废纸,想得他焦头烂额,一夜未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