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撤吧，城主那我去说。”
    “我自认条件不差，城主怎么也不会舍得弄死我。”
    艾绒先开口，没人见过城主相貌，只知道他是男人，个子不高。
    一个大男人，天天躲在斗篷里不敢见人，想来是个又矮又丑的干瘪老头。
    忍忍就过去了，就当被鬼压床。
    她不是辅助系，异能伤害力爆炸，城主最多玩玩，不一定敢收她，全身而退的几率很大。
    “滚你mb！”
    “老子一个大男人，要我苟在女人屁股后面，你还不如现在就弄死我。”
    “鸟人，你脑子里有没有屎以外的东西？”
    鸟人拍了拍翅膀，声音尖细刺耳：“不回商都！”
    “我们三个重新建个猎杀队，嘎嘎乱杀。”
    话刚说完，艾绒和赵远同时给了他一脚，鸟人扑腾半天才落地站稳。
    “我妹妹你不认识？”
    “老大的儿子你没抱过，老大说的一点没错，你脑子全是屎。”
    “草！”
    近朱者赤，一向最反感脏话的艾绒都忍不住爆粗口。
    赵远笑了笑，语气坦荡：“算了，我们走吧，老大不就是用来背锅的。”
    “总不能玩最好的，吃最香的，最后还让你们挡刀。”
    “鸟人，你是副队，如果我进了城主府出不来，战队就交给你管理。”
    “艾绒，哥哥平时嘴贱，你别放在心上，有时间就帮我照看下言言，小家伙可迷你了。”
    “老大！”
    “队长！”
    两个人都有些动情，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此次出任务损失三百多觉醒者，除了队长副队长，黑锅没人背的下。
    不远处，肉球恢复如初，又开始喷出怪异血肉，比之前能量强横许多。
    再次证明了感知少年说的话，肉球不过是异兽露在外面的一小部分。
    击杀它，只会激怒蛰伏脚下的恐怖巨兽。
    赵远擦拭着合金长刀，下达撤退命令：“艾绒，你掩护大家离开，谁也不能掉队。”
    “鸟人，我们两个负责断后，你要是害怕就和艾绒换换。”
    “哥哥我也想让美人陪着。”
    鸟人化成人形，清清瘦瘦的少年抬起右手，掌中火焰翻滚，能量丝毫不逊色于艾绒。
    s级控火！
    “屁，老子当年把你虐成渣的事你是只字不提啊。”
    “好兄弟？”
    鸟人张开手，笑容温暖，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
    艾绒看的一阵恶寒，平时没觉得鸟人这么恶心，这货该不是弯的吧。
    “大家帮我做个见证，如果赵远活着从城主府走出来。”
    “我赵艾绒发誓陪他一晚。”
    “随他开心。”
    众人手中异能不停，起哄声也不停，死亡真就没什么存在感。
    羞耻心也没有存在感。
    “加我一个！”
    “臣妾复议！”
    “草，你们这些贱人别太过分，我们战队又不是只有队长一个男人。”
    “我申请替队长分担火力。”
    “滚！”换回一群小丫头鄙视。
    众人边战斗边向后退，说说笑笑，外围又有几个队友被异兽击杀。
    死的仿佛是不相关的人，无人侧目，说笑依旧。
    艾绒凝聚能量，一个大招清理出几十米真空地带，赵远发动冲锋，鸟人火力掩护。
    十几分钟后，队伍已经退出肉球警戒范围，视野中，只留下队长赵远和副队长鸟人两个断后。
    赵远缓缓后退，鸟人能量所剩无几。
    赵远笑容温暖，看着自己的好兄弟，他们三个加入商都庇护所前就厮混在一起。
    互相挡过刀子的交情。
    赵远察觉到鸟人的虚弱，开口道：“你先走，换我掩护你。”
    鸟人走在前面，赵远殿后，偶尔有一两只异兽也不过是挥挥刀的事。
    再次击杀异兽，长刀被腐蚀的不像样子，随手扔掉，又从地上捡起一把。
    赵远望着面前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噗！
    长刀贯入后心，从胸口透出，心脏被能量轰击的粉碎，鸟人艰难的回过头，难以置信的盯着赵远。
    “好兄弟，安心上路。”
    “你无牵无挂，死也就死了，言言还小，不能没有爸爸。”
    鸟人脸上浮起一抹苦笑，颤声道：“我、我差点忘了，你...你”
    “你、你和我以前都是鬣狗...”
    说完，鸟人瞳孔失去光芒，身体轰然倒地。
    一只小肉块来的时机刚刚好，赵远躲开，小肉块将鸟人包裹溶解。
    尸体化作血水后，地面上的血色纹路贪婪的吮吸着，不一会就没了痕迹。
    远处，废墟后的艾绒差一点就暴露出身形，心脏狂跳。
    护送队员离开后，她实在放心不下两人，赶回来接应两人。
    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不止鸟人忘了，连她自己都快忘了，他们三个认识之前都是独狼。
    鬣狗名字太难听，还有掏肛的恶习。
    她在动物世界上看过，很不喜欢，还是独狼的名字更好接受。
    无论独狼还是鬣狗，怎么会有感情这种负面情绪，她刚才确实被感动了。
    那些痛苦，那些折辱，那些生不如死的过往完全抛到脑后。
    艾绒身前，楼房废墟上凸起一根拇指粗的钢筋，尖端锋利，覆盖着土黄色锈迹，艾绒将身体缓缓靠近尖端。
    钢筋刺穿美好，停在肋骨上，女孩痛的抽搐，不发出一点声音。
    鲜血混着汗水浸湿衣服，艾绒眼神变得平静柔和，再也没有一丝侵略性。
    身体缓缓退出，痛苦再次加剧，痛的几乎虚脱。
    眼前，锈迹斑斑的钢筋上沾着丝丝碎肉。
    女孩伸出手指沾着锋利上的鲜血放入口中，一滴鲜血在舌尖上晕开，分不出是鲜血的味道还是铁锈的味道。
    只有最剧烈的疼痛，才能让此刻的记忆刻骨铭心。
    突然，地面开始震颤，城市异兽似乎是感受到致命威胁，远处肉球整个破开，开始全力剿灭入侵者。
    肉球破开不是死亡，而是孵化。
    包裹在肉膜中的异兽还未挣脱束缚，轮廓看起来很大。
    巨兽逸散出的能量强悍，绝不是地面上蠕动的小肉块可以比拟。
    艾绒犹豫了，出去还是不出去？
    出去，异兽很危险，赵远不知道会不会相信她什么也没看到，比异兽更危险。
    不出去，战队所有人都知道她回来接应，不现身圆不过去。
    地面颤抖越来越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