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没有说话，而是沉默地听着。
    “后来啊，他在要对老三临时动用齐门的家法之时，放了他，接着你出现。”女人说着看了看方凡一眼，“你当时想救老三，然后他就知道了你的意图，等你带着老三离开了之后，我丈夫便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帮你调查你父亲的事儿。”
    而此时方凡面色有点颤抖，他在大脑之中快速地捋了一下这事儿，忍不住道：“所以，是因为知道大长老调查当年的事儿，所以四长老才下了杀手？”
    闻言女人抬头看了看方凡，她眼眸再一次的一红，并未说话。
    “齐夫人，你快点说啊。”
    方凡情绪激动道。
    女人再一次的看了看方凡，她点点头，“是这有方面的原因，但也不全是，老四那个人觊觎掌门之位已久了，迟早会对你我丈夫动手，只不过帮你调查的事儿是个导火索而已。”
    闻言，方凡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只是眼眸发红。
    他之前以为大长老的死，只是单纯因为四长老觊觎掌门之位而这么做的。
    可现在看来，对方的死，跟他的关系也很大啊。
    “方先生，其实你不用觉得愧疚。”女人似乎看到了方凡的悲伤，她安慰道：“这一切都是命，是命里还有的劫数而已。”
    方凡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长相漂亮的女人。
    他现在才知道，为何三长老会对这个大嫂惦念十几年。
    这女人确实可以。
    “齐夫人，你能不能把剩下的事儿说一下？”方凡开口道。
    他虽然多少能想到后续的事儿，但他还是想听眼前这个当事人说一下当时的状况。
    “好。”女人点头，便说完了接下来的事儿，等对方说完之后，方凡才知道大长老算是真的在帮他。
    调动了身边的资源人力物力，真的是不遗余力。
    “齐夫人，我……”听完之后的方凡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忍不住道：“能不能告诉我，大长老为何要这么帮我？”
    毕竟他跟大长老交情也不算太深，甚至刚开始还发生过冲突，也只是在后边算是多少投缘了一点。
    但那个时候，也没太多的接触。
    “他啊……”女人笑了笑，眼眸的泪水再一次的落了下来，她说道：“我丈夫说你方凡为人不错，也仗义，而且有善心，你做的那些药品也良心，还给不少的穷人送，他说这个世界已经千疮百孔了，总有人在缝缝补补地，而你方凡是其中一个，所以不能让你这样的好人过得辛苦。”
    此话一出，方凡发红的眼眸忍不住落泪。
    不说他自吹，他方凡做的事儿不算什么惊天大事儿，但他每做的事儿，他都问心无愧。
    包括给村里修建路，修建学校，给村里老人义务体检，然后免费治病。
    还有给市里的消防队以及警司那边免费送药膏那些。
    就连他现在很火的靶向药那些，他都没趁机要大价钱。
    另外他捐款捐物，设立的基金会就是为了能让更多的穷人看得起病。
    不过他做的这些，也能得到很多人的赞赏，但从来没有像现在大长老的赞赏一样，会让他崩溃。
    那一句不能让好人过得辛苦，他真的会心疼大长老。
    “方先生。”
    见方凡情绪有点不对，女人轻拍方凡的肩膀，“其实你不用难过，我觉得我丈夫说得很对，你确实是个好人，他在临死之前能帮你做这件事儿，也算是功德一件。”
    方凡看了看对方，忍住崩溃的心情，他再一次问道：“那大长老就不担心我不会再来齐门了？他帮我调查的事儿也会白做了。”
    “我之前也问过这个话。”女人看着方凡，笑了笑，“但他说，你方凡这个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你为了你父亲的事儿，肯定会调查清楚的，另外他知道自己要是死的话，你方凡也不会坐视不管的，所以他料到在他死后，你还会再来齐门的，所以他让我务必告诉你这个消息，只不过我这段时间一直没囚禁在齐门的密室之中，根本逃不出来，我本来想着找个人把消息传给你，但我又不放心。”
    听完之后的方凡点点头，表示理解，女人这么做其实是对的。
    毕竟自打大长老死了之后，齐门基本上已经成了四长老的人了。
    人性复杂，即便是女人的最为信任的手下，恐怕也会倒戈。
    所以那个时候最稳妥的便是女人亲自把这个消息说与他听。
    “好了。”短暂的沉默之后，女人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方先生，话已经带到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我也该走了。”
    “你去哪？”
    方凡一怔，情绪依然未能从刚才的悲伤之中好转。
    “我啊……”女人微微沉吟，冲着他苦笑一声，“去我该去的地儿，不过现在……”
    她指着齐门大门那边，“我得去帮帮老三，若没有我的话，他这个掌门之位当得不会顺利。”
    “你怎么帮？”方凡忍不住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女人冲他神秘一笑，她看了看时间，“好了，方先生，我们……就此别过吧，认识你我很高兴，另外我丈夫的事儿，你也别太难过，我觉得他做得对。”
    说完她起身便离开，方凡有点不放心，总觉得对方是要做出什么傻事儿，他便起身跟着，同时他邀请这个女人要不然去他的药厂，他给找份工作。
    毕竟其丈夫帮过他，他不想看着作为遗孀的女人以后日子过得苦。
    但女人说不用了，示意他别跟自己，她想一个人清净一下。
    方凡只能点头，看着对方离开，他站在原地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
    不过就在这时，女人突然停下来，回头看着他。
    “齐夫人，怎么了？”方凡快步走了上去。
    “方先生，能……”女人沉吟了一下，“给我一根烟吗？”
    方凡一怔，倒是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要烟，不过他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急忙从烟盒里拿出最后一根烟递给对方，并且帮对方点燃。
    “谢谢。”女人道谢，然后咂了一口，只不过没有抽过烟的她冷不丁被呛了两口。
    “你没事吧？”方凡关切。
    女人摆手示意没事，把嘴里有点刺激的烟味吐出来，她冲着方凡苦笑一声，“我丈夫就喜欢你这种烟，所以我想尝尝，这种烟的味道是什么样的，现在看来……”
    她没说下去，眼眸落下了眼泪，然后擦拭了一下，冲方凡笑了笑，“行了，我走了。”
    旋即她转身离去。
    而方凡久久的站在原地，一直到女人的身影消失之后，他这才回过神来，想抽一根烟的他发现烟盒里已经空了。
    方凡把烟盒扔进垃圾桶里，然后他突然想去大长老所在的地儿去看看。
    来到大长老的居住的地儿，灵位依然摆着，上边有贡品水果那些，还有一盒烟，正是他喜欢抽的那个磨砂猴。
    方凡拿出一根点燃怼在香灰之中。
    另外一根点燃，自己咂在嘴里，他深吸了一口烟，这才开口跟大长老的灵位说了一些掏心窝的话。
    “大长老，你放心，以后只要有我方凡一口吃的，我保证你家人也有一口。”方凡呢喃道。
    说完之后，他把吸完的烟头拧灭转身往出走，准备去齐门大门口看看三长老那边怎么样了？
    而当他跨出门槛的那一刻，电话响了。
    是小俞打来的。
    “小俞，怎么了？”
    方凡摁了接听键道。
    “方哥，她自杀了。”小俞声音有点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