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是什么大户人家,得罪了人怎么办。
大梅早就司空见惯了,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
“你,你这丫头怎的如此无理?莫要仗着有几分本事就这般没有礼数!”
苏薏无语,这些有钱人家的下人是不是都脑子有病。
“这是我姑姑家,您到别人家里趾高气扬的是主家教你的礼数?
我们虽是小门户可我们是良家出身,您倒是一身的派头,可终究是个下人不是?”
苏薏说话丝毫没有客气,那妇人被气的险些打人。
她是下人不假,可这些年谁敢拿她当下人瞧,就连少夫人都要敬着自己。
今日若不是少夫人娘家非吵着要找这小丫头给少夫人看看身子,她才不会来这破地方呢。
小门小户的姑娘真是娶不得,怀不上身子就会找些旁门左道。
寻医问药五六年都没法子,如今竟信这些个牛鬼蛇神。
可一想到少爷对少夫人的重视,她只得把一肚子的气憋了回去。
今日她若是不把人请回来,少夫人定然不会罢休,那小妇要是闹僵起来,自己必然是要吃亏的。
“苏姑娘是吧?是我们少夫人有求于您!刚才是我有些心急了。
姑娘莫怪,天气热难免火气要大些!我们夫人乃是永安县金家,还望姑娘莫要推辞,走一趟。”
苏薏心里对这老妇人是挺膈应的,可是蚊子再小也是肉,说不定能弄点功德呢。
她如今是太饿了,看到豆大的功德已经迈不动腿了。
大梅小梅在家也是无聊,也不差一个刘玉莹了。
看着她那期待又不好意思开口的小眼神,苏薏也是醉了。
那妇人的脸都绿了,她是来请人看病的,不是来哄孩子的。
这一串大大小小四个孩子算怎么回事?
可苏薏把下巴一抬,不答应根本不上马车。
最后那妇人没法子,只能领了一串孩子回去。
金府!
金家的老爷子在京城曾经官至二品,可年岁终究太大了,又无法支撑朝廷的尔虞我诈。
三年前回幽州老家安度晚年。
这次请自己看病的是金家老爷子大儿子的嫡女,金若兰。
才一进金府,金夫人就带着女儿迎了出来。
待看到四个女孩的时候也有些晕,倒是不知道哪一个是苏小神仙。
柳婆子乐意看个热闹,故意不主动介绍,眼看着越来越尴尬。
苏薏只要自己开口了。
“金夫人好,我是苏薏,听说夫人家里的花开的正好,不知能否有幸一观。”
金夫人马上就知道这才是正主。
金若兰暗暗瞪了那柳婆子一眼,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几位姑娘这边请,花园的花开的正是好时候。
先到厅里用些点心和茶水,一会日头小了再去看花就是。”
金夫人大方得体,说话间拉着苏薏的手,就好似这四个是自家的姐儿一样,没有觉得丝毫尴尬。
大梅小梅跟着苏薏久了,也没觉得不妥,倒是刘玉莹有些拘束。
等人都坐定了,上了果子和茶,几人有说有笑的说起了家常。
半个时辰后,金夫人让身边的小丫鬟带了大梅三人去花园,独独留下了苏薏。
“两位金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一个是金若兰,一个是金若兰的母亲,苏薏也不知该如何称呼了。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这孩子倒是有趣。
“你叫苏薏是吧!你叫我若兰姑姑就是了。
我和菲云是闺中好友,这次也是她和我说起你,知道我心中有所烦忧,才让我请你一见。”
竟然是义母推荐的人,怪不得指名要找自己。
不然这县城内看事的姑婆多了去了,怎会想到自己。
“原来是义母的好友,若兰姑姑,您有什么疑惑,尽管吩咐就是了。”
苏薏观金若兰面相该是个有福之人,不过夫妻宫不是很妥当,似有小人。
子女宫晦暗,苏薏心里有了几分猜测,怕是求子的。
金家也是门风清正,隐有富贵之相!
想来不出十年,必还会有人在朝廷中崭露头角。
这样的出身和母家,若是再有孩子傍身,那真是别无所求了。
“苏姑娘,我这姑娘样样都好!婆婆待她也不错,与相公更是恩爱,只是不知,为何多年膝下无子啊....”
金老夫人早就着急问这个问题了。
若是寻常看问,自是看看面相就好,可若是想深究,那就要看算之人的详细出生时辰了。
金若兰也不避讳,将自己的出生时辰写在了宣纸上。
“夫人不可!您的身份尊贵,这些东西怎么轻易告知他人。
若是泄露出去,被小人有心利用,怕是要吃亏啊。”
柳婆子本来站在金若兰身侧,看到金若兰当真要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给苏薏,有些慌乱。
“行了!柳妈妈,你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你服侍了。”
金若兰收起脸上的笑容,对着旁边伺候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哎呀,柳妈妈!在冀州您就日日勤勉,这到了咱们夫人家,哪里要您费心。
来人呀,带柳妈妈去吃酒!可别薄待了才是。”
那柳婆子想拒绝,可三四个丫头拖拽着就把她给拽去了后院 ,她只得被强行拉去喝酒了。
苏薏双手接过那写有金若兰生辰八字的宣纸。
一双肉眼看不见的毛茸茸的爪子同苏薏的双手一同抓住了那张纸。
在苏薏的身后,浮现了巨大的狐狸头,一边看纸上的八字一边暗暗掐算!
金若兰,幽州永安县人士!十六岁嫁入冀州庞家。
本是个四平八稳的命格,偏没遇着正缘。
夫妻不睦,小人挡道!一生被骗,无子无女,不得善终。
胡三太奶不住的叹气!实在是可惜。
若当初这金家姑娘肯再等上一年,十七岁必得正缘,一生和和美美,何至于此啊。
苏薏震惊于胡三太奶递给她的几句话,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金氏也太惨了些吧?”
苏薏心里忍不住问道。
胡三太奶也点头,不过金氏这命还没有差。
到不可救药,既然能找上苏薏,也是她孝敬公婆,行善积德才得的一丝生机。
“若兰姑姑的夫家是?”
苏薏放下手中的宣纸问道。
一提到夫君,金若兰一脸娇羞,那嘴角的笑意盖都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