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北寒赶在亥时之前回到和鸣轩。
守门侍卫行礼,“王爷。”
“可有人来过?”
“回王爷,没有。”
焉北寒“嗯”了一声,将缰绳交给侍卫赶紧进屋沐浴。
是担心回来晚了,让楚沁心等着急,事情处理完,快马加鞭往回赶。
还好,她还没有来。
焉北寒心情愉悦的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然后,躺在床上美滋滋的等待。
一别快两个月,夜夜把他熬的都冒火。
等会丫头来了,一定使出浑身解数好好品尝,不吃个淋漓尽致不罢休。
两日前那天,当时识破楚沁心的身份,真想把她就地正法,以解相思之苦。
然身为王爷,庸北城里百姓身染恶疾,他岂可偷欢。
强行按压住心中的欲火,咬牙离开。
希望楚沁心能理解他的不得已,不是故意冷落她。
从医馆离开,带领将士们从城南开始,挨家挨户对水井盘查,深入消毒。
另外让风花雪月四个暗卫密切注意城里动向,一旦有可疑人物出现,速报。
水井既然是投毒,被发现后,幕后人一定会有所动作。
他们肯定会趁机上,不给焉北寒一点喘息的机会。
是夜。
果然如焉北寒所料,黑衣人见城南已经消毒完毕,将士们转战城北方向,趁机故技重施。
潜入百姓家中,将病毒重又投入水井。
风起发现急忙联系月沉,“你快去禀报王爷,这里交给我们。”
另外的花落和雪非也看见黑衣人的身影,三人同时跟踪上去。
焉北寒接到月沉的禀报,交代好蒙石他们的工作,带领一支人马火速赶往城南。
皎洁的月光中,焉北寒看见远处有一人影闪过,猛拽缰绳,战马瞬间朝那个方向疾驶。
见人影消失在一处院墙内,焉北寒翻身离马,跟着跳入院墙。
院里靠近墙边处有一口水井,此时,月光下见那人身穿红衣,手里一物正在往水井投掷。
焉北寒见状,杀机顿起,抽出利剑飞身刺向那人。
一阵剑气袭来,红衣人预感到身后寒气逼近,将手里之物往井里一扔,旋身飞离水井。
院内空地处,剑声“锵锵”,惊得屋里之人隔着门缝看,都觉胆战心惊。
真是乱世啊,盗贼四起。
奈何家中贫困,竟让贼人分赃不均大打出手。
汗颜呐。
红衣人明显不是颜北寒的对手,边打边退,退到墙边时飞身上墙,从屋檐出窜到房顶。
焉北寒咬紧不放松,他看见此人戴着骷髅面具,知道他是百花谷谷主,今日必须擒到他不可。
原来这起病毒事故竟是百花谷在暗中操作。
客栈中叶霏霏遭到黑衣人的暗算,是玥华带的头,看来他遇到的几起黑衣人袭击,都是百花谷所指使。
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焉北寒想不起。
他追到屋顶时,又一阵厮杀,红衣人被砍数刀,手里长剑“哐蹚”落地。
焉北寒正要生擒,突然,红衣人从怀里掏出烟雾弹,“啪”的一声,顿时眼前烟雾缭绕,视线不清。
片刻,烟雾消散后,红衣人不知去向。
焉北寒飞身落下,敲开屋内人家,通知他们井水暂且不能使用,待明日查验。
见是王爷亲自督办,这家人感恩叩拜。
是夜。
全城大搜铺。
所有酒肆客栈无一幸免。
来历不明之人全部抓捕入狱。
并在各个医馆门口张贴通告,凡有看见受伤之人一律上报。
楚沁心第二天起床后,她和莲儿都没有注意此事,是因为一大早门口已经排满了看病的百姓。
人数众多,道路不通,焉北寒让士兵绕开这里,走另外一条巷子。
免得士兵们一遍遍的通过打扰楚沁心看病,也让病人不停让开躲闪,有些不妥。
来看病的人,个个难受的要死,更是没有心思闲聊。
楚沁心在医馆不停的忙碌,脚不沾地的,也就不知道全城搜查之事。
红衣谷主昨夜来此,也就没人提起。
焉北寒接连忙了两天两夜,该抓的抓,该关的关,全城戒严。
老百姓知道水井被投毒,全都配合焉北寒的指令,夜间家里人轮流看守,绝不给坏人一丝机会。
全民行动,这也让焉北寒松了一口气,能够腾出一点时间回来陪楚沁心。
躺在床上,眼看时辰一过亥时,人还是没有出现。
焉北寒由开始的期待变得急躁,不知什么原因。
白天经过仁心医馆,看见楚沁心在里面忙活,说明她没有乔装逃走。
焉北寒这次没有把她强制带回军营,是考虑到全城百姓,也相信此时楚沁心绝不会因此逃离。
看她的招牌就知道,仁心医馆,她有一颗仁爱的心,绝不会弃庸北的百姓于不顾。
没走,但也没来。
是不在乎他了吗?
不行,焉北寒绝对不允许楚沁心心里没有他,除非她亲自说出来。
度时如年。
分分秒秒对焉北寒都是折磨。
不能就这么干等,她不来自己可以去。
他三十岁的王爷,她才十六岁的小丫头,大这么多,让她一下又何妨。
思及此。
焉北寒下床穿衣,心里满是喜悦,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年,马上就要去约会的小情郎。
虽然是夜晚,他还是穿上跟楚沁心在崖底生活的那件玄色衣服。
把自己打扮的英气逼人,气度不凡。
出了院子,骑在马上,行走在如水的月光中,一颗冷酷的心,此刻竟暖如春风,浑身说不出来的愉悦和舒畅。
到了仁心医馆,大门紧闭。
焉北寒走到后院处一边矮墙,翻身入内。
人是进来了,但看着矮墙已是不悦。
这丫头怎么一点风险意识都没有,万一有劫色的怎么办?
在医馆里,打扮成仙姑模样,要多勾魂就有多勾魂。
神仙见了她都要思凡,何况凡胎俗人。
把他这个老王爷勾的半夜跳墙来找她。
想着糟心。
打又舍不得,骂又不敢骂,黄鼠狼啃刺猬,无从下口。
打骂都不行,那就只有宠,往死里宠,这总可以吧。
来到窗下,见屋里还亮着烛火,嘴角上扬,伸手轻轻敲窗,“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