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坞。
焉北寒下马推开熟悉的庭院,打扫的下人见到皇上到来,惊慌跪地磕头,“皇上,万岁万万岁!”
个个吓得腿软。
没想到皇上会到这里。
当年楚父他们被接到京城,留下他们在这里看守。
“皇后可曾来过这里?”
“不曾。”
焉北寒没有再问,抬步进入桃林,一晃两年,当时随楚沁心回到桃花坞养伤,正值花开。
今夕桃花依旧在,人面不知何处寻。
沿着桃花林来到曾经住过的房间。
打开后,屋内陈设还是原来的模样,脱掉大氅,躺在床上,脑海里都是当时两人恩爱亲热的画面。
“九妹,知道本王在找你吗?”
焉北寒摸着锦被和枕头,嗅之。
楚沁心身上好闻的味道依稀萦绕在鼻尖,让疲惫的焉北寒慢慢进入梦乡。
梦中,他和楚沁心在床上颠鸾倒凤、缱绻缠绵……
翌日醒来后,他发现衣裤上有了痕迹。
他禁欲四个月,今日在桃花坞破防。
心里酸胀难受。
洗漱一番,换上干净衣衫,用完膳策马离去。
接着去了大峪村,见了楚父楚母,随后还去了龙王山寨。
他把楚沁心能去的地方找了个遍,一无所获。
最后去了青云山。
楚沁心在紫芸宫住了小半年,跟这里人很熟,这儿又是仙境,世外桃源,来此散心极有可能。
这里是唯一州县衙门管不了的地界。
焉北寒带着最后的希望飞向紫芸宫。
宫女通报后,紫芸仙子赶紧出来迎接,“皇上,您怎么有空来紫芸宫?心儿呢?怎么没跟来?是不是她身体出问题啦?”
紫芸仙子不待焉北寒说话,一口气问了好多个问题。
她喜爱楚沁心,那日把她送回去没歇息又赶回来,是青云大师要带她去四方游历,故而没做停留。
焉北寒一听就知道楚沁心没来紫芸宫,心里顿时泛起酸楚,“姑姑,朕把心儿弄丢了。”
“什么?”
紫芸仙子闻言皱眉,表示对他这句话不解。
“姑姑,心儿离开朕已经有四个多月,整个大夏国翻遍都没有找到她。”
焉北寒心里痛无人诉说,见到紫芸仙子忍不住诉说委屈。
紫芸仙子和青云大师关系不一般,焉北寒在青云山学武时,她经常过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因此,在他心里,已经把紫芸当成自己的亲人。
闻言,紫芸仙子大惊,四个多月,这么长时间,心儿脾气挺好,怎么会突然消失?
“皇上,你欺负心儿啦?”
紫芸仙子试探问道。
焉北寒点头,他没有说原因,只道:“朕把她逼走的,可是朕不是真心让她走。”
想到这里是最后的希望,没想到还是落空,楚沁心已经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心痛的犹如刀绞。
看着满脸落寞的皇上,紫芸仙子连忙安慰,“皇上,姑姑陪你下山一起去寻找。”
焉北寒摇头,“姑姑不用劳烦您,整个大夏国翻了三遍,都未见心儿踪迹,想必是去了一个朕不知道的地方。”
一时间,他有些心灰意冷。
画舫上的愤怒随着时间推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思念。
道别紫芸仙子,焉北寒踏上回宫的路。
他是皇上,肩上背负着大夏子民的重任,再大的伤痛都要压在心底。
回到宫里,不准任何人去告诉川儿,他想到一个好办法,希望可以有用。
金銮殿上,焉北寒拿出楚沁心画像,大肆选秀,条件是长得必须和楚沁心有相似之处。
朝中大臣终于舒口气,皇后离宫数月未归,翻遍大夏找不到人,皇上身边连个伺候的女人都没有。
皇家子嗣就小皇子一人怎么行?
必须要开枝散叶。
大臣们数次觐见都被驳回,简直无计可施,没想到皇上出去一圈回来,竟然开窍,主动提出选秀女。
虽然条件苛刻,但是总比不要强。
可喜可贺!
群臣欢呼!
皇令颁发下去,各州县不敢怠慢,新一轮的寻找序幕再次拉开。
这一次简单许多,只针对未出阁的女子。
听说只要长得像,就可以进宫当皇后,衙门一时间乌泱泱一片妙龄女郎。
看的衙门的衙役口水直流。
经过层层海选,长得跟楚沁心有相似之处的大约百人,或眼睛、或嘴巴等,总之一眼看上去相似度高晋级。
半个月后,百名佳丽进到宫中,等待焉北寒再次挑选。
这次选秀百官觉得甚是怪异,不在大殿之内,而是在殿外宽阔的平地上。
众佳丽打扮的花枝招展,或浓妆,或淡抹,各自尽量呈现出最美的一面。
焉北寒走过来扫视一遍,下令所有人去除脸上脂粉,一律白色衣裙候之。
众佳丽哗然。
脸上有斑斑点点的、皮肤黑的,一洗不就露馅啦。
这类女子叫苦不迭。
朝中大臣反倒很赞同,无人反对。
白色衣裙都准备的有,通知上要求必须带。
半个时辰后,众佳丽清洗完毕,换上白色纱裙在大殿外分十排站好。
焉北寒看过后点头,对小顺子道:“去把小皇子抱来。”
“是,皇上。”
小顺子一溜烟跑了。
众大臣纳闷,皇上选秀女,抱小皇子来干嘛。
难不成还要经过小家伙的批准不成。
议论纷纷。
佳丽们忐忑不安。
很快,小川儿被抱过来。
焉北寒走的这段时间,川儿还真的没哭,如花倒是紧张的不行。
见到焉北寒的瞬间,川儿望着他出神,连小手都忘记伸出去。
“川儿。”
直到焉北寒一声呼唤,川儿小嘴一撇,大颗眼泪“哗哗”往下落,“爸爸父皇。”
双手伸向焉北寒求抱抱。
焉北寒赶紧将他抱进怀里,哄道:“川儿,不哭,爸爸父皇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川儿立马停住哭泣,大眼睛到处扫描,似乎在寻找什么。
当发现前后左右没有人时,嚎啕大哭,“妈妈母后。”
原来他在等待母亲归来,当没有看到时,失望痛哭。
焉北寒懂他的意思,轻声哄道,“川儿不哭,妈妈母后跟川儿在捉迷藏呢,你去把妈妈母后找出来,好不好?”
焉北寒指着大殿外地上站着的白衣佳丽,对川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