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楚沁心躺在床上,抚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心里有了些许安慰。
有了这个小家伙在,她才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
她的孩子已经在体内悄悄孕育,只因吃的太少,孩子有点小,看的不太明显。
为了孩子,以后她必须让自己尽量多吃点。
既然选择告别过去,以后就在这里生活,还得出去做点事养活自己和孩子。
翌日,起床后就跟南宫尘商量此事。
“娘子,你身体还弱,不能劳累,再说相公可以养活你,不用做事的。”
南宫尘一听急了,坚决反对。
楚沁心沉睡期间一直是人参吊着,气血亏损不大,好补,休息几天,差不多缓过起来。
这会有些力气,便呲道:“南宫尘,不许喊我娘子,叫我楚姑娘或者心儿都可以。”
她知道这五个月来都是南宫尘他们在照顾自己,但是一码归一码。
南宫尘也不想惹楚沁心生气,陪着笑脸道:“好,你不让我喊我就不喊,以后就喊你心儿。”
“嗯,你有时间去帮我找个门面,我想把医馆早点开起来。”
她不想天天吃南宫尘的,自食其力挺好。
南宫尘拗不过她,隔天找了一个门面,楚沁心看后还挺满意。
这里蛮荒之地,很多都是流放来的,什么人都有,加上温度高湿气重,很多人水土不服都会生病。
楚沁心在这里开医馆,大家知道后都非常高兴。
纷纷来给她帮忙。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仁心医馆正式营业。
这里太阳炙热,楚沁心刚出门活动,皮肤太娇嫩担心晒伤,只得戴着面纱坐诊。
来看病的人真不少,楚沁心忙的连饭都忘记吃。
南宫尘有些不高兴,“心儿,你在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就站在门口不让大家进来。”
他有点胡搅蛮缠,没有办法。
楚沁心笑嗔,“你想当看门的狗狗啊。”
南宫尘:“……”
要不要太气人,自己是为她好,还被她笑话是狗狗。
不过转而一想,当个狗狗也不错,至少可以天天蹲在门口看着她,不像现在,自己一个大男人,天天杵在这里好尴尬。
“当狗狗好啊,明天我就搬个凳子坐在大门口,优哉游哉的看着你干活,哈哈哈。”
楚沁心没想到他还有这么赖皮的一面,瞪了他一眼,吃饭去的。
这几天的饭都是南贵妃做好,南宫尘送过来给她。
楚沁心不想再麻烦南贵妃,晚上回去吃饭的时候就跟他们挑明,“贵妃娘娘,明日我就搬到医馆住,一来不能再麻烦你们,二来天天跑路,宝宝受不了。”
“心儿,说什么麻烦,我们是一家人,还有宝宝?什么宝宝?”
南宫尘没听懂,蹙眉问道。
楚沁心脸上浮现笑容,小手放在小腹部,“这里啊,我有宝宝了,想来已经有五个月了。”
她算了一下时间,应该在画舫的时候怀上的。
当时,焉北寒担心流出来,事后把她双腿一直放在他的腿上,大手还垫在她屁屁底下预防。
楚沁心话落,南宫尘蓦地变了脸色,眼睛盯着她的肚子看。
怎么看不出来一点呢?
“心儿,你在跟我说笑吗?孩子在哪里?我怎么没发现?”
他给楚沁心按摩五个月,也没发现她有什么变化。
“孩子月份小,当时吃的也少,可能发育的不太好,所以看不出来。”
楚沁心笑着解释。
南贵妃一听到时慌了,“楚姑娘,这样我就更不能让你搬走啦,并且我还要把饭菜做好些,给你增加营养。”
“贵妃娘娘,我怎么好意思老让您伺候呢,我自己会做饭,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楚姑娘,我们现在是在蛮荒之地,不比在京城,住在一起安全些,还有以后不要再喊我贵妃娘娘,我们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以后你和尘儿都喊我额娘。”
南贵妃面色严肃,不似在说笑。
她来这里已经有一年了,对这里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这个地方发配来的不是贪官污吏,就是罪大恶极的穷凶之徒,没有一个善类。
楚沁心才醒过,对此知之甚少。
见南贵妃说的如此慎重,想来也有可能。
南宫尘也劝道,“心儿,就听母妃的,以后我们就像一家人,都喊额娘。”
“楚姑娘,就听额娘的,你的孩子对外称就是尘儿的,不然在这里你无法生存,会被很多人欺负,你又不能把所有欺负你的人都打死,是不是?”
南贵妃以前独自带着南宫尘,受够了很多人的冷眼,那种日子生不如死。
现在这里可比外面还要厉害,都是些不怕死的主,没有人敢管,烟县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骚扰他就行。
楚沁心对这个古代陋习深恶痛绝,但她太过渺小,根本无力反抗这种制度,你要是不入乡随俗,定然让你活不成。
低头看看腹中的小宝贝,咬唇颔首,“嗯,我听额娘的。”
“嗯,额娘定会照顾好你们几个,放心吧。”
看着温柔善良的南贵妃,楚沁心哽咽出声,“额娘。”
冷了的心,突然进入一股暖流,楚沁心眼眸溢出水雾。
“好心儿,咱不哭,好好把孩子养大。”
南贵妃知道楚沁心心里的痛楚,皇上的弃妃下场太惨,不是在冷宫里病死就是在尼姑庵里老死。
想嫁人妄想。
南宫尘听到楚沁心有了身孕,心里五味杂陈。
既酸楚又内疚。
为什么每次找到楚沁心的时候,她都已经怀孕,好像老天偏偏跟他作对,有意在惩罚他一样。
内疚的是自己彻底毁了楚沁心的幸福生活,因为自己的私心,刹那间让楚沁心从天堂跌入地狱。
焉北寒有多宠爱楚沁心,南宫尘全部看在眼里,只是烟雨朦这一招太过阴毒。
可谓打蛇打七寸,一招就搓到焉北寒的死穴。
焉北寒以前就是高高在上的大夏国战神,现在又是权力巅峰的九五之尊,傲娇莫过如他。
他怎么可能忍受生活中的污点。
哪怕是错的,他也不会让人诟病。
因为他的皇家颜面至关重要,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即使是最爱的女人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