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以为妻子跟孩子有分离焦虑,宽慰道,“家里安了监控,随时都可以看到家里的情况。”
“我上班的空隙,时刻都在关注淮淮和蕴蕴的情况,家里保姆和奶妈也都有我电话号码,有什么事会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你不用担心他们。”
崔裳拿出一包薯片,自己吃了一片,给陆辰喂了一片。
“他们什么时候长大啊?”
“比起在家带孩子,我还是更喜欢咱俩的二人世界。”
陆辰没想到崔裳是这么想的。
好巧,他也是这么想的。
“可惜,现在还不能完全把他们交给别人照顾。”
崔裳突然感慨道,“别人的家庭,大人忙于工作的时候,还可以把孩子扔给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带,咱俩一个不是亲生的,一个爸妈不靠谱,只能完全靠咱们自己咯。”
幸好他们还有钱,可以请保姆和奶妈。
不然,她简直不敢想一个人带三个孩子的生活。
陆辰倒是想的开。
“如果有条件,孩子还是带在自己身边比较好。”
虽然更喜欢享受二人世界,但是,既然决定把孩子们带到这个世上,他就做好了对他们负责的准备。
崔裳赞同地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有父母陪伴着长大的孩子,身心才是健康的。”
陆辰提议道,“等他们长到十八岁的时候,再把他们分出去住吧。”
崔裳有点迟疑。
“十八岁,会不会太早了?”
别的家庭不是一般都等到孩子结婚之后才分出去吗?
陆辰说道,“我十八岁就从老宅搬出来自己住了,比起呆在父母身边,或许十八岁的孩子更需要的是自由。”
崔裳问道,“现在想这个,会不会太早了?”
陆辰说道,“不早,时间过得很快。”
崔裳想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好叭。”
“那就按照你说的来,等他们十八岁了就自己搬出去。”
反正家里的房产多的是。
再则,从孩子们出生开始,她和陆辰就已经给他们买了基金,等到他们长到十八岁的时候,名下的财产都足够他们吃穿不愁一辈子的了。
陆辰说道,“他们不搬出去也没事,我们自己搬出去。”
崔裳觉得好笑。
“你是多想搬出去住啊。”
陆辰纠正道,“我是想跟你多待一些时间,他们在的时候,你总是会分更多的精力在他们身上。”
崔裳,“……”
“我以后干脆叫你陆三岁吧。”
陆辰勾了勾唇。
“有何不可?”
崔裳叫道,“陆三岁。”
陆辰,“嗯。”
崔裳又拿了一片薯片,准备喂到陆辰嘴边,陆辰却突然瞳孔微缩,猛打方向盘,朝着旁边的绿化带冲去。
一辆货车擦到车子的一角,将车子撞得倒翻在绿化带旁。
安全气囊在重大的冲击之下弹了起来,陆辰的额头在流血,却还是强忍着疼痛,看向一旁陷入昏迷的妻子。
“裳裳……”
就在这时,陆辰发现那辆本来已经冲到他们前面,还撞上别的小汽车的大货车,突然开始掉头。
意识到不对劲的陆辰,只来得及解开妻子身上的安全带,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她从车上推了下去。
——
崔裳醒来的时候,额头上缝了针,包着包纱布,手背上插着枕头,冰冷的液体正在流入她的体内。
她下意识地看向旁边。
在没有看到陆辰的时候,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划过。
恰好护士走了进来。
崔裳一把抓住护士的手,语气有些颤抖,“我老公呢?他醒来了没有?为什么不让我跟他住在一个病房?”
护士安抚道,“女士,你先不要激动,你被撞成了脑震荡,要好好休养,不然很容易留下后遗症。”
崔裳心底的不安逐渐扩散。
她拔掉手背上的针头,不管不顾地往外走,碰到门口的医生,努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道,“医生,陆辰在哪个病房?”
医生看崔裳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怜悯和无可奈何。
“他还在重症监护室抢救。”
崔裳整个人怔在了原地,不知过了多久,才呆呆地问道,“我老公不会死的,他只是受伤了,一定会没事的,对吗?”
医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崔裳头晕又恶心,却强撑着往外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走,在走到重症监护室门口,再也没撑住再次晕了过去。
护士一脸焦急地赶来。
“本来伤的就重,这回又流了这么多血!”
陆家的人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他们谁也没有去看崔裳一眼,全都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焦急地等待。
原本看了行车记录仪,知道陆辰原本还有一线躲避的希望,却为了保护崔裳而放弃了,心底对崔裳怨念深重。
可这会儿见崔裳醒来之后,不顾病体,晕也要晕倒在见陆辰的路上,心底那点怨气消散了。
陆沉眼神复杂地看着被护士用推车推回病房的女人。
他没想到,自己还有看错人的一天。
本以为豪门是没有爱的,可这一刻他没有质疑崔裳对陆辰的爱。
宁柠哭的肝肠寸断。
“辰辰不会有事吧?”
“只要他醒过来,以后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妈妈再也不逼他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了。”
陆臻周身的气压很低,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安抚道,“现在哭也无济于事,警察已经在调查了,很快就会抓到凶手。”
这时,病房的门推开。
“病人失血过多,你们谁是o型血?”
“血库里的o型血不够了!”
陆沉眉心紧蹙。
“我是a型血。”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子里迸发出一道亮光。
“小叔是o型血,我打电话让他来一趟吧,他虽然性格孤僻,跟我们都不怎么亲,但我记得他以前挺喜欢小辰的。”
-
陆休前些年一直在国外,开拓海外市场,去年才回国,却因为腿疾的原因,一直深居简出,鲜少在外人面前露脸。
算起来,他已经有十年没有看到这个小侄子了。
没想到,再次看到他是在医院。
虽然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轮廓之间却依稀有几分像故人,想到那个女人,陆休沉寂依旧的心泛起一阵疼痛。
“输我的血吧。”
献完血从病房出来之后,陆休突然看向自己的哥哥,问道,“他真的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
闻言,宁柠哭声一顿,怀疑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辰辰是不是你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