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道这枚玉扳指会吸血的时候,温泠就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温娆从一个普通人变成异能者,就是这枚玉扳指的功劳。
想到如今玉扳指在自己手中,温娆失去了这个金手指,温泠突然也不着急了,心情很好地哼起了歌。
之前囤积物资的时候,她都是有选择性的。
囤积的全都是如干粮、速食、衣物、改装车等刚需品。
因为末世来临之后,人口太多的a城很快就会沦为丧尸之城,所有人都要往偏远一些的地区逃离。
到时候自己根本带不走那么多物资。
可如今这个顾虑消失了。
她可以大肆囤积一切自己喜欢的美食、衣物、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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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白回来的时候,佣人都下班了,别墅却依旧灯火通明。
这个时间,平时的温泠应该早就睡了。
他换鞋的动作微微一顿。
随后淡定自如地换上拖鞋,脱下外套,将外套挂在衣架上。
刚进入别墅,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往厨房看了一眼。
没人在做饭。
这股味道,似乎是从二楼传来的。
越靠近二楼卧室的方向,这股血腥味就越重。
贺白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快步上楼,却发现房门从里面反锁。
贺白敲了两下门。
没有等来回应之后,狠狠地对着厚重的木门踹了几脚。
“砰!”
房门被踹开了。
贺白与刚从浴室走出来,披着浴巾,头上还滴着水,准备出来开门的温泠四目相对。
温泠看了看地上的木门,又看向面色阴沉的可怕的男人。
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贺先生,你怎么了?”
贺白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温泠的手。
“嘶——”
“轻点、轻点,好疼!”
温泠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从小痛觉就比一般人灵敏,因此总被人误会矫情。
末世初期的时候,她一直都是累赘一般的存在。
因为她太怕疼了。
直到贺白离开后,她才什么也不怕了。
再疼也可以忍受。
因为她知道,没有人可以再保护她,也不会有人心疼她。
贺白的目光凝聚在她手指和手腕上的伤口上。
伤口很深,没有包扎,已经被水泡的发白了。
贺白身侧的另一只手逐渐收紧,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为什么自残?”
温泠知道他误会了,解释道,“我没有自残,只是……”
突然卡壳。
放血养玉扳指这么荒谬的事情,肯定不能告诉他。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她习惯性地转移话题。
贺白却不吃这套。
他看到了化妆桌上,那盛满了血的碗。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起来一些不好的事情。
脸色变得苍白。
温泠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将他扶到床边坐下。
“你怎么了?”
贺白继续追问,“为什么要自残?”
温泠只好临时编了个理由。
“我今天回了一趟老宅。”
“突然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个错误,这世上根本没人真正在意我。”
“本来想了结自己的生命的。”
“但我一想到我还这么年轻,还有大好年华没享受,还有好多好吃好喝的没吃到,就又舍不得死了。”
“对不起,贺先生。”
“我不知道你今天要回来,不然我一定不会让你看到这些。”
“要不你先出去一下,我收拾一下你再进来?”
贺白果然出去了。
温泠连忙拿起拖把,将地上的血拖干净,正要换床单,男人却提着医药箱去而复返。
“坐下。”
温泠听话地坐到床边。
贺白单膝跪在地上,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先用酒精给她的伤口消了毒,而后上了药,再用纱布将伤口包裹。
动作极为认真。
温泠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脏狠狠地跳动几下。
“贺先生,你认真的样子真好看。”
贺白语气冰冷。
“下次再敢在我家做这么蠢的事情,就滚出去。”
“我身边容不下废物。”
温泠,“……”
明明就很关心她 ,不然也不会亲自为她包扎伤口了,说出来的话却这么冰冷,关心人的话是烫嘴吗?
“我记住了。”
看来下次放血,要重新找个地方了。
贺白将医药箱收好,站起来打了个电话。
十分钟之后。
佣人来到别墅,将沾了血迹的地方收拾干净,再要扔掉那个碗的时候,被温泠阻止了。
“那个碗我有用。”
她观察了一下,里面的血又少了些。
佣人,“……”
“好。”
偌大的别墅,又只剩下温泠和贺白两人。
温泠打破沉默。
“贺先生,今天你也要去书房睡觉吗?”
贺白,“……”
他挺佩服这个女人的,上次才给他甩脸,还说不想跟他说话,现在却能做到若无其事,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嗯。”
温泠赤着脚来到贺白面前,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挑着眉问道,“贺先生不会还在为上次的事情跟我闹别扭吧?”
“上次分明是你说话太过分了,我都没有跟你计较,你怎么还一直记着这件事啊?”
贺白抬手想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下来,在触碰到她手腕上的纱布之后,还是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你不想跟我说话,我只是在成全你而已。”
温泠嘴角抽了抽。
“原来贺先生这么喜欢成人之美。”
“我现在有个请求,你是不是也可以成全我?”
贺白说道,“先说来听听。”
温泠踮着脚,在他的嘴角吻了吻。
“我们和好吧。”
贺白总觉得这几个字太暧昧了,下意识想反驳,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之间闹别扭,何谈和好一说?
可想到自己上次说错话,让她不高兴了这么多天,最后选择了保持沉默。
温泠问道,“你不愿意?”
贺白垂眸看向把失望挂在脸上,因失血过多,雪白的肌肤显得有些透明,整个人看上去很脆弱的女人,不可避免地心软了一下。
自己跟她计较什么?
她才二十岁,自己已经快三十了。
“你想跟我做朋友?”
温泠撇了撇嘴。
“你可是贺氏集团的老总,想跟你做朋友的人多如牛毛,我当然有想过啊,毕竟跟你做朋友,可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但是,现在我不想了。”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我一个小小的私生女,见不得光的金丝雀,哪有资格跟你这种大佬级别的人做朋友?”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死皮赖皮地缠着你跟我做朋友的。”
毕竟,她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跟他成为什么朋友或知己,而是想跟他成为相守一生的伴侣。
朋友,只是循序渐进的一个步骤罢了。
他不愿意就算了。
贺白薄唇微抿。
“我没有女性朋友,你愿意成为第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