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韦舟担心上课迟到,最后只能不甘心地离开了。
中午,江叙白找人算好了成亲的日子,就在下个月的十五号。
云氏虽然同意招赘婿的事情,但是,心底还是有些担忧。
“萧逸什么事情都不记得,我们连他的家人都没见过,就这么让他跟灵儿成亲,是不是太仓促了?”
“要不还是再等等吧。”
江叙白问道,“你之前不是一直担心灵儿太晚出嫁了吗?”
“她下个月就十七岁了。”
云氏叹了一口气。
“之前担心她年纪大了,一直待在家里被人背后议论,现在眼看要到她嫁人的时候了,又难免想的更多了些。”
江灵儿端着饭菜走进来。
“娘,我嫁了人也住在家里的,以后还是咱们江家的人。”
云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她只是有些不习惯。
“你以前那个闺房,要不要重新改一改?”
江婉儿还在的时候,两姊妹住的一间房,所以,江灵儿的床有些小,里面还有另外一个小一点的空床。
那本来是留给江婉儿的,可惜她嫁了人之后,一次都没回来住过。
江灵儿看向江叙白。
江叙白说道,“是得改一改,以后他跟萧逸住在一间房,房子太小总归不好。”
“里面再添置一些新的家具吧,这些我和采雪来安排,娘,你和灵儿不用操心这些。”
-
时间一晃,到了三月十五。
江灵儿大婚的日子到了。
云氏早就跟村里人知会了一声,让他们都来家里吃酒,还找了几个婶子帮忙一起烧火做饭,打下手。
虽然是招赘婿,但除了江灵儿不需要去婆家之外,其他的成亲流程都是一样的。
萧逸从镇上戴着大红花走到了江家村,两人在媒人和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喜结连理。
江韦舟知道今日女儿成亲,却怕没面子,压根眉从书院请假回来,高堂之上,坐的是云氏和江叙白二人。
父亲不在,他这个当哥哥的就是她的见证人。
江灵儿成亲的事,江叙白很早之前就通知了江婉儿,昨日还特地去了一趟徐家,让江婉儿来参加婚宴。
江婉儿当时没有答应。
等到江灵儿快要被送入洞房的时候,转身就发现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江婉儿。
她在原地愣了好久。
两姐妹分明已经许多年没见了,江婉儿嫁人的时候,江灵儿还小,可江灵儿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她大姐。
“大姐?”
江婉儿的眼泪唰的一下掉了下来,又抬手遮住自己的脸。
“大喜的日子,我哭什么,太不吉利了。”
江灵儿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
“大姐,你可算回来了!”
江婉儿看她的眼神非常复杂,有欣慰、祝福,更多的却是羡慕。
“你比我幸运。”
江灵儿一眼就看出江婉儿眼神的含义,鼻子猝然一酸。
“大姐……”
江婉儿深吸一口气,对她露出一个笑脸。
“小妹,新婚快乐。”
-
周采雪也帮忙干了一天的活,要不是下午的时候,被江叙白以别的事情支走了,恐怕她还要忙到很晚。
江叙白所谓的别的事情,就是带她一起去小路上散步。
周采雪好笑道,“今天是灵儿大喜的日子,你这个做哥哥的,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来这里偷懒。”
小路有些窄,江叙白走在她的身后。
“我是担心你的身体撑不住。”
“再说了,请了村里的婶子们帮忙,她们会帮忙收拾的。”
“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剩下吃不完的菜,她们全都可以带走,多干一会儿活,就可以打包带走那么多的大菜,她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周采雪问道,“万一被发现了,咱们出来不是办事,是出来玩的,不太好吧?”
江叙白倒是无所谓。
“没什么不好的,只要我们不说,别人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谁说办事就一定要去镇上,或者看上去很忙碌?”
周采雪被他说服了。
“我的脚有点酸。”
江叙白早就料到了。
“前面有一块空地,还有一棵大树,等会儿我们去前面的大树下面坐一会儿吧。”
到了大树下,江叙白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扑到草地上。
周采雪不客气的坐了上去,背靠在大树上,享受这片刻的清闲和安宁。
江叙白坐到她的旁边。
“去年春天的时候,我们才刚成亲,转眼间已经一年过去了。”
周采雪被他的话勾起回忆,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是啊,这么快就过去一年时间了,我们已经成亲一年了。”
谁能想到,当初彼此看不上眼的人,如今这么恩爱。
她挽住江叙白的胳膊,脑袋靠到他的肩膀上。
“相公,要是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江叙白握住她的手,慢慢拨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我们当然能一辈子这样。”
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一点也不想发生任何改变。
周采雪扭头看向他坚定的眼神,选择相信他。
“嗯。”
-
第二日,江叙白很早就被一阵哭声吵醒了。
他连忙穿衣出门,在院子里看到了蹲在屋檐下抱着双膝泣不成声的江灵儿。
面色不由一沉。
“灵儿,是不是萧逸欺负你了?”
江灵儿抬起头,摇了摇头。
“不是。”
江叙白刚松一口气,又听妹妹继续道,“他恢复记忆了,给我留下一块玉佩就走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还回不回来,他就急匆匆的走了。”
“二哥,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江叙白愣了一下。
“他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江灵儿说道,“走了快一个时辰了。”
江叙白脸色阴沉。
“他有告诉你别的消息吗?”
江灵儿摇了摇头。
“昨晚刚睡下不久,他突然就醒了,说想起一切了,有些急事要回家处理。”
“我没来得及问别的。”
江叙白,“……”
“你连他是什么身份,住在什么地方都没问?”
江灵儿可怜巴巴地点头。
“我找不到他了。”
“二哥,我该怎么办?”
江叙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他是从什么方向走的?”
“我现在去追,或许还追的上。”
江灵儿说道,“他往镇上走了,应该要走官道或者水路离开。”
江叙白皱了皱眉。
走官道还可能追的上,但如果是走水路,恐怕此时最早的船已经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