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万华很疑惑,这大妞敢当着班主任面开小差,还有啥不敢做的?
“其实……其实这句话我憋在心里好久了,其实我有点喜欢你,想和你处对象。”
马思思今晚要不是酒壮怂人胆,而且又正好彭万华熟睡,她真没勇气说出来。
此刻一口气说了心里事,顿时感觉畅快了许多。
“但是我是女生嘛,哪个女生主动和男的表白的?你这个呆子,真的一点看不出来吗?”她很疑惑,不知道彭万华是真呆,还是装傻。
她长吁一口,似是感叹,“唉~难道我也眼瞎了,真是的不知道为什么就看上你了?”
彭万华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其实马思思的那点心思他哪能不明白。
或许是这个年代的特色,和后世谈恋爱谈个三年五年、十年八年不同,这个时代许多男女甚至只看了一眼就决定了婚姻大事。
至于谈对象更直接明了,大部分人喜欢就上去表白,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马思思一个姑娘愿意主动找一个男士喝酒已经鼓起莫大的勇气了,而且还三番五次来喝酒聊天。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什么了,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魅力无处安放就是这么无奈。
唉,这事都怪自己。
我也想低调,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而彭万华之所以一直以来选择不理会,一来是自己心里一直没有给自己定好对待感情的底线,如果随随便便处理感情那和前世有什么区别?
当海王、渣男的日子他觉得已经过够了,他内心中告诉自己想过一种不一样的生活,不能再继续随便下去了。
简而言之,他想当个老实一点的人。
可从今天来看,他又要失策了。
真的是实力不允许啊。
二来他不想再去伤害别人了,上辈子他已经得到了教训,这辈子要是再踏入同一个坑里。说白了,他有点恐惧恋爱和婚姻。
只要不谈恋爱,其他都好谈。
三来是他有点难过自己心里那关,毕竟心里年龄那么大。即便年轻的身体让他心态也年轻了许多,但也没法降到和年轻小伙子一样的心态。
总而言之他现在对待感情更慎重了。
想着想着彭万华继续装死。
马思思还在巴拉巴拉说个不停,似乎要把所有话都在今晚说出来。
“还是说你怕挑明了后被我拒绝,然后连朋友都没得当?”马思思推测道。
她想着彭万华都没有去和那姑娘挑明,自然也不会和自己挑明,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其实我原本也不打算说的,按照我的打算,干脆一直埋在心里,等到……”说到这,马思思停了下,又转口道:“但是我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一直憋着好难受,现在说出来,终于舒服多了。”
彭万华听着听着,酒劲上来,忍不住关闭了耳朵。
当他再次清醒时,只感觉一个滑溜滚烫的身体挨着了他,如温香暖玉一般。
一双嫩嫩的小手胡拱乱摸,挠到痒痒处,差点让他笑出声破了防。
虽然他忍住了笑意,但本能却不是能忍得住的,他忍不住老脸一红,幸亏在深夜里房间黑,看不出什么。
“你……”
“呜……”
凸!
吱呀吱呀~~
……
早晨醒来,彭万华摸了摸旁边,只留下了几条青丝和一朵梅花。
他忍不住喟然长叹,起身收拾床单泡一泡洗了。
天气越来越冷,穿个单薄点的外套都扛不住,彭万华穿上了袄子。
出了院子,到了胡同口,见到李维站在摊子边,双手塞进袖管里,瑟瑟发抖。
彭万华对他道:“这么冷,还出来傻站着,是不是傻子?”
李维扯了个僵硬的笑容,“哥,不冷。”他口不对心道。
彭万华拍了下他肩膀,带他进了刚买不久的胡同口小四合院,王德标一边吃着油条,一边在小空房里煮茶。
两人轮换着出去候着。
见到彭万华带着李维进来,赶忙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这天气说变就变,真是太冷了。”
“这么冷的天你俩就别呆了,该回去回去。”彭万华喝了口茶。
“那不行,要是您有急事耽搁了,我们可担当不起。”王德标道。
彭万华见劝不动,便熄了心思,看了看这个房间,这是个倒座房,旁边就是大门,改一下到可以当个临街的门面。
便对二人道:“你们俩把这房子改改,从这开个玻璃窗对外,不是两全其美?否则大冬天的冻出个好歹来那就糟了。”
两人一听,直点头,毕竟后面还会更冷,那大冬天在外面站时间长了,谁能受得了?
心想这大大哥人真好,为底下人着想。
“你俩赶紧找人改了,钱我来出。”彭万华道,“对了,这胡同有没有哪家有电话?”
两人对视了一眼,纷纷摇头。
“再申请装个电话,没有电话喊人靠双腿还不得跑断腿?”彭万华道,“钱也是我出。”
他考虑以后用到电话的地方肯定很多,比如打电话回家。
王德标感激不已,但也为彭万华考虑周到,劝道:“哥,初装费不低呢,要四千五,而且还得找关系才能办。”
“跟张宾说,让他来找我。”彭万华知道本地人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手里有钞能力,这点事完全不叫事。
交代了事后,彭万华从盘子里拿了一根油条,七塞八塞吃下去,勉强顶了下饿,然后便去了学校。
早饭他花了两毛钱买了一大碗馄饨,感觉没吃饱,又买了五个大肉包子,要搁往常他顶多也就能吃三个包子。
到了班里,大家在早读,大多数在读英语。
虽然才大一,但很多同学已经开始为后面争夺少数公派留学的机会暗暗做准备,留学英语是基础关。
彭万华一眼看到了马思思同学,这大妞也在专心读英语书。
难道她也想出国?
想到此,彭万华忍不住眉头一皱。
他感觉有点烦躁,这么长时间没抽烟,他想抽一根。
熟练摸了摸口袋,一根都没有,他才想起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抽烟了,口袋里根本没备烟。
忽然他想到之前马思思说过的话,说她以后想留校当老师。
顿时心里稍定。
坐在陈涛旁边位子上,彭万华随手翻着借来的《蜀山剑侠传》。
看到其中一段写着:“我因那人根器甚厚,本想设法救了他一同逃走。谁知到了晚上,大雷大雨,我在天亮时去看,此人也已逃走。我当时又急忙退出,也不敢声张,恐怕他逃不走,又被擒回……”
看了两段顿感无趣,把书一合,干脆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
还没一会儿,就被陈涛摇醒,彭万华揉了揉眼,问他有啥事?
陈涛指了指不远处的学委,彭万华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正好看到马思思在不远处瞪着自己。
怎么,你眼睛大,跟我显摆?彭万华回瞪过去。
马思思起身要过来,彭万华见状,心想总不能在教室里干起来,赶紧打开了书,默默读起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