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的流体音在空旷的街道上蔓延着,我往弹仓内填了两发独头弹,刚才的那几下攻击显然不足以杀死面前的怪物,它现在正在不断汇聚。
复苏者,炼金生物 能力者,行尸,无论这家伙属于哪种类别,都可以证明一点,共济会在此次的行动中又一次使用了炼金术。
“把那家伙的脑组织完全破坏掉就行了。”
普洛威顿斯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今天出现的频率太频繁了。
“你想干什么?”
“之前我就说过了,你灵魂的一部分已经被我取走了,代替它们的是我的灵魂,也就是说,现在的你和我是一体的了。”
“听起来很恶心啊……”
自己的身体内居住着别人的灵魂,而且还是我完全不认识的人,换谁来都不可能轻易接受,不过至少他现在还没给我捣乱。
“放心吧,只有你独自一人的时候我才会出现。”
“……”
没有闲工夫继续聊天,重组完成的少女再次站在了路灯之下,现在的它已经明白我不是一两句话和怪异的肢体动作就能吓住的了。
“竟敢打坏我的身体……”
我举起霰弹枪,现在弹仓内还有三发子弹,枪膛内有一发,前两发是霰弹,后两发是独头弹,如果能先破坏掉敌人的双腿,限制其行动能力的话,爆头的难度就会大大降低。
“去死吧!!”
最后的几个单词变成了怪异的爆鸣声,少女猛然向我冲来,我找准时机下压枪口,瞄准之后扣动了扳机。
大量的铅球削去了少女右腿上的组织,她失去重心摔倒在地,然后迅速切换成了四肢攀爬的状态,接近我的速度也变快了许多。
“靠……”
我迅速向后释放一道裂缝,在传送的过程中拉动枪栓,落地之后再次瞄准,但俯卧姿势下我的目标从原本的两个变成了四个,备弹量显然不太够。
无奈,我再次拉动枪栓,将还没有发射的霰弹退了出去,随后轻轻地把枪向前一抛,双手抓住了枪身与枪托的连接处。
另一边,少女如疯狗一般扑了过来,在半空中时她又重新恢复了直立,双手高举斧头,试图利用下落的加速度向我挥来致命的一击。
嚓。
枪管顶在了少女的腹部,霰弹枪此刻被我当成了一根长棍,并没有花太大力气就化解了攻击,随后……
我一把抓住少女的脚踝,用力把她往地上摔去,片刻之后,头骨的爆裂声响彻街道,我迅速向前冲了一步,手指按住扳机,迅速滑动了两次枪栓。
抽搐了一阵之后,少女再也没了动静,除了能够恢复身体以外,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到它有什么其他的能力。
“脑袋都没了,应该爬不起来了。”
“嗯。”
我把霰弹枪背到背后,打算释放裂缝迅速离开现场,然而,先前出现过的怪异声音又一次涌入了我的耳朵里。
“那边的叔叔,我的脚崴了。”
前方的路灯下,手持巨大武器的少女又一次出现了,我猛然回头,尸体还在,难道说……
“呵,这下可麻烦了。”
栅栏上,下水道口,绿化带里,路灯下,附近楼房的窗口,一双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宝石一般闪烁着,目测至少得有几十个。
大量的复苏者把我团团包围在了宅邸门口的小空地内,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洋房,发现一道道黑影正在窗口附近活动着。
“把尸体转换成复苏者的能力者吗……”
照这么说的话,附近的居民也都被杀死了啊,怪不得到现在也没有看到警察过来,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
“好痛啊……”
“真的不来看看我吗?”
“叔叔~”
四面八方涌来的声音音调音色完全一样,把初冬夜晚的寒冷衬托的更加刺骨,我把手伸进口袋里,发现子弹已经用完了。
“又是这下可真是大困境了。”
“你除了说风凉话还会干别的吗?”
现在的情况绝对不容乐观,我把霰弹枪甩到身后,从腰间拔出手枪,这玩意可不能确保一枪一个。
“还能帮你找逃跑的线路,往左上角看!”
顺着声音的指引,我看到了一栋民宅的二楼,和其他建筑不同,这栋房子还有个阳台,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有人的样子。
我迅速抬起右手,利用裂缝位移到了阳台上,下面的行尸开始向上攀爬,发出的声音怪异难听,我掏出最后一枚雷管,点燃之后丢了下去。
爆炸冲击波产生的时候,我已经钻进了客厅里,餐桌上趴着一家三口,脖子上的致命伤代表了生命的消逝,连孩子也没放过。
“……”
没有一分一秒为他们伤神,破碎的玻璃之后是更多没被炸死的敌人,我开枪打碎了前厅的玻璃,利用裂缝再次逃走了。
视角转换,来到卡罗特的身上,她拉动枪栓给武器上了一发子弹,准备带领小队冲破封锁,前往不远处的警察局。
“维克托,把人带上,我们走!”
话音已落,但身后的男人没有半点动作,眼看着巨大的帕加索斯被席尔瓦引走,警察局昏黄的灯光透过玻璃照在了柏油路面上。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哼……”
维克托发出声音的同时,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从卡罗特的背后蔓延到头皮,与此同时,她闻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味道。
烧焦的,金属的气味。
“哈哈哈哈哈……”
维克托手里拿着一根针管,此刻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针头,里面的无色液体正在一点点进入瓦西里的体内,而在注入口的地方,出现了一片红色的浮肿。
“终于啊,三年了,最后一个家伙终于……!”
反应过来的卡罗特迅速开枪,但维克托已经提前一一步抽开了手臂,此刻的他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丝毫没有顾及到正对着自己的枪口。
片刻之后,躺在地上的瓦西里突然睁大双眼,他拼命挠抓着自己的喉咙,但是抓过之后留下的却是一堆像水泡一样的东西。
没过多久,他就因为窒息永远地离开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