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抗旨
作者:吴极限   羲之请我搞天下最新章节     
    婢女双手翻飞,很快,壮汉的破衣被缝补好了。
    壮汉给了古壶婢女的卖身契,古壶让侯戈把钱付给壮汉,生意成交,如此便买下了一个大活人。
    这是古壶生平第一次买人,当“买人”这个词出现在他脑海里时,他觉得这词像一支箭,射中了他的某根敏感的神经,让他的心颤抖。
    所以他在意识里把这两个字换成了“救人”,是的,他告诉告诉自己,能救一人算一人,救了总比不救好。
    “哈哈哈——走啰!”古壶大笑几声,对着那壮汉摇摇手,带着这婢女离开了。
    壮汉一只手反手摸着刚才被鞭打的后背,痛苦地咬了咬牙,另一只手学着古壶的姿势朝古壶的背影挥挥手,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隐隐的笑意。
    “你会骑马吗?你的本名就叫田萍吗?”古壶问这位卖身契上叫“田萍”的婢女。
    田萍怯怯地说:“回主人,我会骑马,我姓田,以后我可以姓主人的姓,主人的姓是什么?”
    古壶:“我姓古,你以后就叫我古大夫,你也不用跟我姓,还叫你的‘田萍’,姓是你祖宗留给你的,不要随便改。你会骑马我们就再买一匹马给你骑,这样快点。”
    一路风尘,终于又回到了横头县衙。
    古壶刚进县衙,丁主簿就像一阵风一般扑了过来:“古大人,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这头就要掉了。”
    “怎么回事,有人要杀你?”古壶惊问。
    丁主簿:“圣旨到,前日就到了,要你当面接旨,我说你外出公干要他们等着,两位宣旨钦差倒也愿意等。”
    “可是要我一日三餐要我给他们奉上他们从没吃过的美味,稍有不如意便砸盘子摔碗,愁死我了,你回来就好了,好了!”
    “没事,有我在,你马上请两位钦差到大堂来。”古壶拍拍丁主簿的肩膀安慰道。
    这道圣旨,是在古壶意料之中的,铲灭蝉族,缴获颇丰,皇上肯定也嗅到了钱的味道,也眼红了,这道圣旨,应该就是冲着钱来的。
    皇上啊,你想要这钱,你就不怕烫手吗?古壶早就想好了对付这道圣旨的主意。
    古壶回后院换好官服来到大堂,两位颁旨宦官已经等在大堂了。
    “横头县令古壶听旨——”宦官尖声叫道。
    “横头县令在——”古壶叫着跪下。一听,果然不出所料,圣旨先褒扬了铲除蝉族有功,继而就要求他把缴没蝉族财产的八成上缴朝廷。
    古壶接过圣旨站起身,大声说:“古壶接旨,但不能遵旨照办。”
    “你——”两宦官惊得同时指着古壶,“你敢抗旨不遵?”
    “不!”古壶严肃地说,“我要遵旨,便是抗旨,而我抗旨,便是遵旨。”
    两宦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同时看着古壶呵斥道:“古壶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如何遵旨便是抗旨,抗旨便是遵旨,你敢戏耍我们?”
    “非也!”古壶大声说着,突然从后背衣服里抽出又一道圣旨捧给两人说:“二位大人请看,这是之前皇上颁来的圣旨,上面要我凭横头之力解横头之患,胜败均自负全责。”
    “何为‘自负全责’?意为胜利和失败的后果均由我一人承担。要是我被蝉族杀死了,任命我为县令的朝廷不会管我,更不会为我去剿杀蝉族为我报仇,我的死与朝廷无关。”
    “要是我打败了蝉族,胜利的收获,也就是缴没的蝉族财产,由我自行处置,也与朝廷无关,此意人人皆明。”
    “而今,我要是遵了后旨,便是抗了前旨,我抗后旨,是为了遵前旨,凡事总有先来后到,先者为大,就如同立太子立长不立幼是一个道理,我只能遵前旨不遵后旨,否则就是违背圣意,就是在打皇上的脸。”
    “这——这——?!”两宦官看看手上的‘前旨’,又看看古壶,来回看了几遍,一时不知所措。
    “二位钦差不必为难,只需把我刚才所述转奏皇上即可,一切后果,自当由我古壶承担。”古壶微笑着看着这二位说。
    “不行!”一位宦官说,“我们口头转奏可不行,你得写个奏折交由我们带回方能交差。”
    “这有何难?马上就写。”古壶说罢立即将刚才所述大意写了奏折。最后他写道:“缴没蝉族之财,本为百十年来蝉族掠夺横头百姓之财。”
    “横头之力解横头之患,横头之财解横头之困,此乃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所有缴没财产均有登记造册,此财将全部用之于民,所有支出也将造册备查,如有一文装入古壶私囊,古壶愿受国法严惩。”
    两宦官亲自看了这奏折,不再说什么了,临走只留下一句话:“像古县令这种官,实属罕见。”
    “二位钦差眼力不凡。”古壶笑道。
    送走二位宦官,丁主簿担心地说:“古大人,你如此处置,这行吗?你那番说辞,虽说也有理,可难逃狡辩与胡弄之嫌,那可是皇上啊,弄砸你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皇上也得讲理啊是不是?不给我一兵一卒一文钱,还罢了郭太守拆我的台,想看着我去送死还落井下石。”
    “哦——现在有好处了就想来捞便宜,这钱放在我这里,我能保证它全部用之于民,要上交上去了,不知有多少又要落入个别人私囊。”
    “我用这钱是替皇上办事,皇上还得谢我呢,他要让我掉脑袋,那还有天道吗?还要他的天下吗?”古壶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儿倒出一番道理来。
    丁主簿一愣一愣地听完,摇摇重复着宦官那话:“像古县令这种官,实属罕见,不,是从未见过,从未有过。”
    “这不见到了吗?你运气不错。”古壶笑道。
    “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丁主簿说,“你不在这些天,文先生来找你,问过我两次你何时回来,似乎有什么要紧事。”
    “知道了,这些天全靠你顶着,辛苦了,好好休息几天。”古壶说。
    丁主簿高兴地走了,古壶在心里嘀咕,文先生有什么事呢?我也正想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