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定伯带着大个另外去找客栈,古壶和侯戈打听着来到书香客栈。
“书香客栈”,果然不同于其他客栈,门旁有对联,里面到处悬挂书画,进出者多半也一看就是士子文人。
“古大人,这边请。”古壶听背后有人叫,一回身,是行正,将军大哥的弟子。
古壶微笑着点点头,行正把二人带到一门口,小声说:“将军在里面,我和侯戈在外面聊,古大人里面请。”
古壶推门进去,这是一间宽大典雅的房间,将军正在喝茶看书。
“大哥好雅兴,你这把扇子真归我了?”古壶摇着刚买的那把房子,激动地大步上前。
“哈哈——小弟!”将军放下书,起身笑道:“用这种方式请你来,我送出了扇子,你接济了那男孩,用你的钱行我的善,你可别怪我,来来来,喝茶喝茶。”将军提起小炭炉上的水壶给古壶泡茶。
“我来我来,大哥坐。”古壶忙接过茶壶,“大哥如何得知我今日要路过这里?有事?”
“不瞒小弟。”将军微笑着说:“在大宁国的每一座州郡城,都有一家我的人开的文宝斋,在有些大的县城也有,这些文宝斋其实就是我的耳目和联络站,在大宁发生的大事和奇事,我都能知道。”
“我上宁都述职这事应该算大事?还是奇事?”古壶笑看着将军。
将军正色道:“大事,尤其对你来说,这是天大的事,我是专程在此等你的。”
“大哥,此话怎讲?”古壶一听这话,再看将军的神色,内心也有些紧张起来。
“你是不是收到了皇上要你进宫述职的圣旨?”将军问。
“是!”古壶点头。
将军:“这是皇上要见你,另外还有米行掌柜也要你上宁都见他,是不是。”
古壶:“这事你也这么快就知道了?是的,那人指使人杀人,嫁祸一个叫顾三的,我破了这案,可幕后主使,那个米行掌柜留下字条要我上宁都见他,人早跑了。”
将军:“这是乌天堂要见你,或者说是其背后的乌天权要见你。”
“乌天权、乌天堂?”古壶一惊,“第一次去刺杀我的那个刺客,临死时我问他是谁派他去的,他看着树上的一个乌鸦窝,我就知道是乌氏干的,这乌氏究竟有多大势力?”
“多大势力?”将军冷冷一笑。
“这么说吧,就算是当今皇上,对乌氏一门也要忌惮三分。乌氏几十代世居大宁,是大宁几大名门望族之一,由于世代居住宁都,也是最大的地头蛇,这是其他南来望族不能比的。”
“乌氏祖上当年为当今皇上的祖上建国立过大功,乌氏子弟多人身居高位,位最高者为三品度支尚书乌天权,掌握大宁的国家账务收支大权。”
“其弟乌天堂则掌管着庞大的乌氏产业,乌氏一族的财富在当今大宁,不数一也要数二,乌氏在大宁各地有数十座庄园,奴仆、庄客、家丁、部曲各色等何止数千”
“此次你灭掉的蝉族骨干乌天云,只是乌氏中的一旁支,你向御史府举报乌氏与蝉族匪类有勾连,证据确凿,御史府上奏皇上,皇上仅让乌天权在家养病,没罢他的官,也没罚他,其他几个乌氏权臣仍然在位。”
“皇上要见你,应该是要当面考察你,皇上可能是对你变相抗旨心怀不满,但也重视你的才能,当面考察后,合意则继续用你,不合意则杀你。”
“皇上要——要杀我?”古壶这一惊非同小可。
将军一笑:“我是说,不合意则杀,合意当然不杀,这只是我的推测。”
“乌天权要见你。”将军继续说:“当然是你捅了乌氏这个马蜂窝,泒人出来没杀了你,则设法让你到他的地盘上,杀你的机会更多。当然,他还不敢光天化日杀朝廷命官,但会寻机杀你。”
“天啊!”古壶起身走动起来,“一个至高无上的皇上可能杀我,一个位高权重的乌氏寻机杀我,我这还有活路吗?”
“这还没完,你坐下。”将军语气沉着。
古壶重新坐在将军对面。
“还有其他重要人物可能也要见你”将军看着古壶,似笑非笑。
“其他重要人物?谁?”
古壶看着将军的笑容有些奇怪,他一下想到了与郡主的事,那次郡主来横头找他时,何超也在,何超是将军的弟子。
“谁?你猜猜,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对我说。”将军的笑还是有些神秘,古壶知道这事不能不说了。
“大哥。”他看着将军,做出小弟向大哥撒娇之态,“不瞒你说,我和康王爷的千金霞郡主已经——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她非我不嫁,我非她不娶,大哥你一定要设法成人之美啊!”
“熟饭?”将军指点着他,微笑着摇摇头,“你呀,现在是夹生饭!我有消息,康王爷已经知道了你和郡主之事,如果康王爷见你,跟皇上见你一样,合意则留,不合意则杀。”
“这——又一把刀?”古壶再一惊。
将军:“郡主这事上,除了康王爷,还有一人也可能要找你麻烦。”
“谁?还有谁?”古壶瞪大双眼。
“何子高。”将军微笑着看着古壶。
“何子高?”古壶这才猛然想起,那位曾经和霞郡主订了婚,之后又被康王爷退婚的,五兵尚书何立群之子。
“他又为何——要找我麻烦,郡主不是早退了婚约了吗?”古壶不解。
将军:“他和郡主早退了婚不假,可他要知道郡主舍了他而跟了你这样一个曾经的贱奴,他能容得下你吗?”
“郡主和我的事他也知道了?”古壶再次大惊。
将军:“王公贵族之间,男女私情这种事,像风一样,会从这家宅院吹到那家宅院,没有东西能真正挡得住的。”
“难道这何子高也想杀我?”古壶已经瞪着将军。
将军:“何子高这人表面上文质彬彬,暗地里是个能下毒手的人。”
古壶立即想到那女刺客杜玉芹,难道——?
“还有一个人。”将军的话打断古壶开开小差的思绪。
“还有?”古壶惊得下巴都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