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壶:“巫法医术双管齐下,明日你召集那些你强买了西坡之地的原主人,当众把当初的买卖契约烧毁,把田地还给那些亡灵的后人。”
“我则在密室里与这些亡灵通说,代你祈求他们的谅解,再用这些烧毁契约的纸灰作药引子,配着我酿制的药给公子服下便可。”
刘一霸听完古壶这番话,沉吟片刻,一拍大腿说:“罢,就依大夫所言办,那片田地也不过我田地之一小半,没了这些田地,总比家破人亡强。”
“刘老爷高见!”古壶拱手道。
这一夜,古壶侯戈二人便住在刘家,像神仙一般被供奉侍候着。
“古哥,你真能治好这刘公子的怪病吗?”睡觉前,侯戈不有些不放心地问。
“能!”古壶肯定地说,“明天治疗之后,以后要再让他吸人血,他会像见了大粪一般呕吐。”
第二天,刘家庄热闹非凡,二十多位原来被刘一霸强买了西坡田地的人被请来坐在尊位,当刘一霸当众宣布了烧约退地的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全场一片安静。
“刘老爷,你说的是真的吗?”好一阵才有人大声问。
刘一霸指着天上说:“苍天在上,刚才所言当然是真,否则天打五雷轰,现在就烧纸约。”
管家随即拿来一摞纸约,挨个让原卖主确认后,当众把这些纸约烧成了瓷盘上一团灰,小心地把这纸灰端到古壶面前。
古壶小心地把这灰倒入一个时准备好的画了咒符的纸袋里面。
同样是那间密室,古壶让人把门窗蒙上布帘,屋内点上烛灯,在昏黄迷离的烛光中,躺在床上的刘公子再一次被古壶催眠了。
之后,古壶来到密室的外屋,让守候在这里的侍女把纸约烧成的灰加水调在一小碟中,再加上他之前配制的药粉,调制成糊状。
古壶让侍女请来刘公子的生母。
“大夫,需要我做什么?”公子生母看着古壶,眼里充满期待,“只要能治好我儿的病,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古壶做手势让侍女退到门外候着,然后他靠近公子生母,小声说:“夫人,是这样,为了治公子的病,夫人要做的是……”
“这——这——这合适吗?”公子生母听完古壶的话,涨红了脸不敢看古壶,埋头看着地面问。
古壶:“你是他的生身母亲,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他是吃你奶长大的,现在这是治你儿子怪病的唯一办法,否则——”
“别——别说了,大夫,我听你的。”公子母亲颤抖着嘴唇说。
“夫人请跟我来。”古壶端着那小碟,带着她走进那密室,轻轻关上了门。
走到刘公子躺着的床边,古壶在公子耳边轻声说:“花园里鲜花盛开,蝴蝶翩翩起舞,你在花园里追逐蝴蝶,追呀,跑呀,追呀跑呀,你跑累了,你肚子饿了,你想吃奶了,你娘会喂你奶——”
古壶起身,把碟子递到公子母亲手上:“夫人,照我说的做,我在外面等你。”
古壶轻步出了密室,从外面轻轻关上了门,等候在门旁。
“苦,啊——娘,苦啊——哇——”室内突然传来刘公子的叫声和哭喊声。
随即,公子母亲低头掩面匆匆出来,古壶说:“夫人尽可回自己屋去,等候好消息。”
夫人不语,对着古壶点点头,匆匆出去了。
“哇——哇——娘啊,苦,哇——”室内的公子还在哭。
古壶进屋,公子像个撒娇的孩子似地在床上蹬腿抓手哭着闹着,古壶走过去,公子嘴上脸上糊着黑糊糊东西。
“你不是小孩子了,你长大了,不能再吃奶了,这苦东西,就是你吃的奶,就是你吸的血,你长大了,你该吃饭吃肉,你要长成一个男子汉,你要……”
古壶在公子耳畔又一阵低声诉说,用蘸着温水的布轻轻擦去公子嘴上脸上的黑色,最后说:“你醒来了,你醒了。”
古壶说罢最后这两句话,走到窗前拉开布帘。
刘公子醒了,从床上起来,看着古壶,奇怪地问:“大夫,我刚才——睡着了吗。”
古壶笑道:“是的,我给你号脉,号着号着你就睡着了,没事了,你并无大碍,你可以走了,该干啥干啥去。”
刘公子懵懵懂懂地看了看古壶,搔搔头,离开了密室。
古壶回到正厅,等在那里的刘一霸焦急地趋步上前问:“大夫,怎么样?”
古壶:“给你这儿治病,弄得我又累又饿,我们能不能先吃饭,你儿的病好没好,一会儿他吃饭时就知道了。”
“啊——是是是,任大夫这边请这边请,早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刘一霸忙说。
古壶和侯戈跟刘一霸吃饭喝酒,正吃到一半时,管家匆匆进来报道:“老爷,老爷大喜了,小少爷的怪病好了。”
“刚才那少爷吃饭前,那三个婢女照例刺破手指让他吸血,可——可怪了,少爷盯着她们的流血的手指呆看了两眼,厌恶地把她们都赶走了,说他从此以后再也不吸那讨厌的血了。”
“然后他就开始大口吃饭吃菜,吃得可多了,老爷,少爷的病好,好了啊,任大夫真是神医,神医啊!”
“任大夫——你是我刘家的恩人啊!诊费几何?任大夫尽管开口,你要多少,我给多少。”刘一霸听完管家的话,激动地起身向古壶行礼致谢道。
“哈哈哈——”古壶大笑放下筷子说:“诊费先欠着,该问你要时我自会问你要,走了,哈哈哈——”
古壶向侯戈一招手,仰天大笑出门去。
出了刘家庄,侯戈不甘心地问古壶:“治好了他儿子的怪病,还不收他一文诊费,我们就这样放过这个桃谷坝一霸了?杨忠家那儿子大双岂不白死了?古哥,我想不通。”
古壶:“如此恶霸,岂能放过,你别忘了,现在我们是替人治病的大夫,对这刘一霸,不是不整治,是时候未到,等我先办一件大事,过些日子再慢慢收拾他,要收拾的他哭都哭不出来。”
“古哥要办什么大事?”侯戈一听,兴奋地问。
“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也就办个公司赚点钱,也不要赚多少,赚成个全国首富就行了。”古壶轻描淡写地说。
“公司——”侯戈瞪大两眼,“公司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