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落水者
作者:吴极限   羲之请我搞天下最新章节     
    侯戈一把抓住男子的手,大声呵斥道:“你疯了吗,我们救了你,你怎么还打我们?”
    男子嚎啕大哭:“我们不需要你们救,我们不想活了,我们要死,我们要死!”男子对着地上的女子大喊道:“玉花啊,你走了,我马上跟你去。”
    男子猛然把头朝地上旁边一块石头上撞去,侯戈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男子,大声吼道:“她没死,她能活!”
    古壶顾不得跟男子啰嗦,只对侯戈吼了声:“看好他!”
    古壶立即脱下自己的衣服铺在地上,让侯戈帮着把女子平放在衣服上,稍作检查后立即对女子进行人工呼吸抢救。
    围观者看着古壶对女子胸部的按压和嘴对嘴地吹气,全都惊得目瞪口呆,继而大声指责,说古壶光天化日非礼一个快死之人,有人愤怒地上前要打古壶。
    那个男子挣扎着,也要上前打古壶。
    “闭嘴!”侯戈大吼道,“他是大夫,他这不是非礼,这是在救命!”
    古壶毫不理睬围观者的指责,旁若无人地紧张施救。
    经过三轮的按压和吹气,女子终于有了自主呼吸,古壶长舒了一口气,围观者这时才明白过来,纷纷竖起大拇指连声叫好。
    男子见女子苏醒过来,扑过来一抱抱住女子,两人相拥而泣。
    “你真是大夫吗?你这是什么救命法?”好几个围观者争相问古壶。
    “我是大夫,这种救命法叫人工呼吸。”古壶大声说,“你们刚才也看见了,再遇到落水者,就像我刚才那样做,能救命!”
    古壶说到这里时,突然想到应该写一本急救法的书传与世人,能救更多的生命。
    这一想法转瞬即逝,他要问问眼前这对男女,看上去这是一对苦命鸳鸯,若能成人之美,也一枉刚才这一番折腾。
    “大哥大姐,你们遇到了什么难处,能跟我说吗?也许我能帮助你们。”古壶真诚地说。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双双给古壶下跪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来时,两人都泪如泉涌,伤心欲绝。
    “兄弟,谢谢你!”男子说完拉着女子起来,对古壶说,“我们的事,你管不了,神仙也管不了,这是我们的命,我们的命啊!我们要走了,这里死不成,我们换个地方去死。”
    男子说罢拉着女子要走,却被刚才下水救他俩的几个人拦住,其中一人大声责备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做人?我们浑身湿透把你们俩从水里捞起来,这位大夫又用神奇之法把你们救活,你们却还要去找死,做人不能这样啊!”
    “做人?哈哈——做人?”男子突然仰天长问:“苍天啊,人,是人做的,可是,我们还算是人吗?我们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不如啊!”
    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古壶一听,这话里有话,这是骂自己还是另有所指?这两人看衣着是大户人家的仆婢,如此说自己又一心求死,必有惊世骇俗的隐情。
    管还是不管?古壶问自己,从内心来说,当过奴的他,见不得奴仆婢女受欺负,可这是在去宁都的路上,他又担心管这闲事耽误赶路。
    “好啊,原来你们在这里。”古壶正在犹豫时,突然冲过来三个家丁模样,手上拿着木棍的男子吼叫着冲向这对男女。
    这对男女互相看了看,突然喊道:“不活了,跟你们拼了。”两人喊叫着主动冲向那三人,那三个家丁挥起木棍就朝两人打来。
    古壶惊讶地发现,这对男女不是与三个家丁对打,而是当家丁的木棍打来时,他们两人都不让不躲,反而主动把头迎上去找打。
    两人一人挨了一棍,都倒在了地上,两人真是一心求死。
    三个家丁拿出绳子就要捆被打倒的这对男女,古壶朝侯戈使个眼色,早就按捺不住的侯戈跳过去,三下五除二就把三个家丁打得东倒西歪,丢了木棍。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一个高大的家丁指着侯戈,却看着古壶问,显然,他已经看出侯戈是听古壶的命令而出手的。
    古壶指着这高大家丁说:“我们是路见不平之人,要铲铲这不平。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高大家丁指着被打倒在地刚坐起身的男女说:“他们俩是我们刘田庄的奴仆刘顺和婢女玉花,二人私奔外逃,主人命我等捉拿二人回庄,你一外人,少管闲事,滚远点!”
    古壶被“滚”字瞬间激怒,他上前一下封住高大家丁的衣领说:“天下事,天下人管,我偏要管这闲事,你如何?”
    高大家丁看着古壶愣了愣,突然朝古壶吹了口气,盯着古壶的脸,冷笑着说:“你脸上被烙过字,你也是个逃奴吧?你再管闲事,我连你一起抓起报官。”
    “好——好!”古壶压住心中的怒火,放开高大家丁,“我就是个逃奴,这事我管定了,我等着你来抓。”
    古壶说着走过去把地上的刘顺和玉花二人扶起来,对他们说:“你们跟我走,我一定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
    二人害怕地看着古壶,刘顺说:“好人,谢谢你,你别惹火烧身,你走吧,我们死活都与你无关。”
    “有关!”古壶突然指着高大家丁说:“现在他们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看着办吧。”他说拉着刘顺和玉花要离开。
    “哪里走!”高大家丁大吼着,三人捡起木棍同时朝古壶袭来。
    “让他们全趴下!”古壶对侯戈喊了一声。
    侯戈冲上去,夺过一条木棍,只听一阵“呼呼呼”棍声过去,三个家丁已经全倒在地上抱着头捂着肚子哭爹喊娘,侯戈把夺过的三条木棍全扔进了河里。
    “好!好手段!”周围的围观者对着侯戈喝彩叫好。
    “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各人忙各人的事去吧。”古壶朝围观者拱拱手说着,人们议论着散去。
    古壶带着刘顺和玉花往前走,准备去找定伯定下的客栈,说:“你们俩跟我走,先去买身干衣服换上,吃顿饭,然后把你们的冤屈讲给我听,我一定为你们讨会公道,否则,你们就算死了也是冤死鬼。”
    “好人,你真能为我们讨会公道?凭什么?”一直没说话的玉花开口了。
    古壶笑了:“能,凭我也曾经是个奴。”古壶捊开头发,指着自己的脸上隐约的烙痕说,“刚才那人没说错,我曾经是个逃跑的奴,但现在不是了。”
    “那你现在是什么人?我们怎么称呼你?”刘顺惊奇地问。
    古壶:“你们答应我,不再寻死,我就告诉你们我是什么人。”
    两人相互看了看,同时朝古壶点头:“我们听恩人你的,不再寻死了。”
    “好!”古壶指指天,又指指地说,“我是要安定天下的人,我同时还是个大夫,我姓任,你们可以叫任大夫。”
    “任大夫,我们——我——”玉花看着古壶,话还没说完,突然痛苦地弯下了腰,深深地埋着头。
    古壶突然发现有尿水从玉花的裤腿流出,紧接着传来一股屎臭味,再一看,玉花的裤腿中流出的,不仅有尿水,而且有稀大便。
    “你怎么——?”古壶大惊,“你患了什么病吗?如此大小便失禁。”
    刘顺赶紧把玉花扶到路旁人少处蹲下,可玉花沿裤腿流出的大小便还是引来路人侧目和捂鼻指责:“这么大一个人,怎么随处大小便。”
    侯戈也嫌恶地捂着鼻子,古壶踢他小腿一脚,他才把手放下。
    古壶过去也蹲在玉花身旁,小声说:“别怕,我是大夫,我能治你的病。”
    玉花还是深深地埋着头,不说话。
    刘顺一手扶着玉花,一手拳头往自己脸上砸了一拳,他抬头看着古壶时,这个男子汉已是满脸泪水。
    “任大夫,她没有病,她戴着贞操锁,不能自由大小便,她这是实在忍不住了。”刘顺小声对古壶哭诉着。
    “什么?什么锁?”古壶以为自己听错了。
    “贞操锁。”刘顺非常清楚地说,“是我们的女主人强迫她戴的,钥匙在女主人手上,小便可以流出,可是,大便——要想解大便,如果女主人不给打开,就只能憋着,憋不住就会拉在裤裆里,刚才落水被呛了脏水,可能引起了拉稀。”
    “这是——这是为什么?”古壶总算明白过来,“贞操锁”这东西他只从书上看到过,万万想不到今天竟然真遇上。
    “女主人是怕她跟男主人相好,所以强迫她戴贞操锁。”古壶忍不住问。
    “不!”刘顺摇着头,“真要那样,也不枉做人一遭,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任大夫,她这——这大街上,这可怎么办?”
    古壶一下醒悟过来,现在不是了解情况的时候,先解决眼前的尴尬才是。
    “你们先呆在这儿,我来想办法。”古壶拍拍刘顺的肩膀说。
    古壶让侯戈守在一旁保证他们的安全,然后他快步来到旁边一家店里,找到店主说自己是大夫,有个病人需要送到这里最好的客栈去进行医治,愿意出钱雇请店主的伙计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