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审问
作者:吴极限   羲之请我搞天下最新章节     
    “不敢不敢。”古壶忙把布袋递给身后的定伯,对着景王爷深深一躬道:“皇上为什么要送我一只猫?”
    “哈哈哈——”景王爷笑了,笑得有些怪异,“本王哪里知道为什么?本王只知道完成皇上交办的差使,你要想知道,你自己去问皇上,你不是有御赐金牌吗?随时都可以见皇上。”
    景王爷笑罢,一拂袖,转身扬长而去。
    古壶静静地目送景王爷的背影离去,心中升起一团迷雾,皇上为什么要送我一只猫?逗我玩?还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今日朝议,其实只是用那个大土豆做了个开场白,究竟要议什么事,皇上一个字都没透露,在这么一个时刻,莫名其妙送一只猫来给我,到底其中有什么文章?
    就算不论什么目的,反正要送只猫给我这大定州刺史,也应该派一个小太监送来就行了,又为什么让他的亲弟弟景王爷亲自送来?
    一个个问号在古壶脑袋里飞舞旋转,搅起了一团更大更浓的迷雾,古壶的神思在这团迷雾中有些恍惚,景王爷的身影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还呆呆地看着那个方向。
    “古大夫——古大夫!”定伯接连两次呼叫才把古壶的思绪从迷雾中唤醒过来,定伯怀里抱着那个黄布袋,“这只猫怎么办?”
    古壶接过布袋,把袋口打开一半,一只手伸进布袋抚摸着这只花猫,这是一只胖乎乎的可爱的雄花猫,可能是宫中宠物,这猫看上去还比较温顺。
    定伯也看着布袋里的猫,奇怪地说:“皇上为什么送大人一只猫呢?难道是说大人的大定州老鼠太多?皇上成天料理国家大事还忙不过来,怎么管这等小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说什么?”还没完全从刚才那团“迷雾”中回过神来的古壶看着定伯问。
    “我——我。”定伯有些害怕地说,“我不该说皇上坏话,大人你不会生气吧?”
    古壶:“我不生气,定伯刚才最后一句话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定伯怯怯地说:“我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古壶脑里灵光一闪,他一下子明白了,他兴奋地把布袋交给定伯说:“定伯照管好这只猫,回大定州时把它带回去给大个一家作伴,我们刚才不是要去郊外吗,上车,马上出发。”
    “遵命!”定伯高兴古壶并没跟他计较刚才他说的那句对皇上大不敬的话,把马车牵过来,古壶上了车,朝城外行去。
    古壶坐在车里,怀里抱着这布袋,隔着布袋轻轻地抚摸着花猫。
    刚才定伯那句话,让他一下子想起起几年前那次进皇宫时,皇上让他看的那个在大碗似的光滑大坑里的狗和猫鼠的游戏。
    当时那大坑里一只狗一只大黑猫和三只老鼠,黑猫总捉不到三只四处乱窜的老鼠,是他让皇上派人把狗弄出大坑,又来了一只小花猫进大坑,两只猫对峙一会儿后,小花猫对大黑猫表示臣服。
    结果,无须大黑猫动手,因为没有了狗的阻碍和捣乱,无须大黑猫动手,小花猫没费多大气力便捉到了老鼠并首先献给大黑猫享用。
    当时古壶用这种方式暗示皇上,世族大豪门相当于是狗,皇上相当于大黑猫,狗太强大了,不但会妨碍猫捉鼠,还会对猫构成威胁。
    应该让狗靠边站,让相当于花猫的忠诚而能干的寒门官吏来帮助捉鼠,大黑猫既省心又能享用。
    皇上当时显然同意了他这种理念,才让他升职为郡守。
    如今,皇上特意送来一只猫,而且是花猎,这是在暗示,皇上这只大黑猫,要对相当于是狗的世族大豪门动手了,需要他古壶只忠诚而能干的小花猫的帮助。
    这不正好与自己要惹一惹乌天权这个豪门大臣的目标一致吗?
    乌天权数次想要取自己的性命,这一次,差点就让这老贼得了手,不除掉此人,自己也许还没搞定天下,自己这条命早就被乌天权搞定了。
    也许,自己动乌天权这个目标,格局还太小了,皇上要动的,是所有超过一定实力的世族豪门,这才是皇上此次朝议的具体目标,还是皇上的格局大。
    想到这里,古壶心中云开雾散,一片晴朗,晴朗的眼前,就有一个非常明确的目标——他要会一会侯戈昨夜捉到的那个人。
    古壶到现在也不知道侯戈昨夜到乌天权府上捉了什么人,他当时只让侯戈去乌府捉一个乌天权的心腹。
    除了此前石诚从天奴帮那里买来的关于乌天权的秘事把柄,他还需要更多的乌天权的把柄,尤其是这次派人对他的刺杀,如果拿到铁的证据,仅凭这一条就够这个老贼喝一壶的。
    他当时告诉侯戈,如果捉到了人,不必回来向人报告,直接把人带郊外秘密关押,由他去亲自审问,如果没办成,才回来告诉他,侯戈从昨夜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看来这事是办成了。
    马车一路来到宁都城西五里外的一个村庄,来到了村里一座高墙大院门前停下,这里是民鑫商社在宁都的五处库房之一。
    宁都城是大宁最大最繁华的都市,也是民鑫商社和民鑫钱庄最重要的经营之地,商社在宁都城内有三座库房,在城郊有两座。
    每座库房都两个商社伙计负责入库出库,有三个库丁负责看守,三个库丁中为首的一人是石诚镖局的武艺高强的镖师,另两人是商社的会武功的伙计。
    各处库房和商社的伙计及武师相互都有联系,一处有事处处响应,保障商社及钱庄安全。
    古壶只知道这里有一座商社库房,他从没来过,也不认识这里的伙计和武师。
    大院大门紧闭,古壶叩响了门环。
    门开了,一个伙计打扮的小伙子把门开了一道缝问:“客人找谁?”
    古壶没回答,只从怀里摸出一个能握在手里的片状黑色小木人递给这个伙计,伙计捧着这个小木人细细一看,忙拱手道:“古大人!请,侯戈在里面等你。”
    同时把小木人还给古壶,打开大院门,让古壶和定伯的马车进去。
    古壶大步往里走,他刚才出示的这个片状小木人,是民鑫商社黑衣伙计的联络信物,这木人上一个个的凸出小点点是盲文,只有商社里经过文先生专门训练的黑衣伙计才认识。
    黑衣伙计是分布在各地的商社秘密情报员,传递情报用的正是别人无法破解的盲文。
    刚才古壶给这个黑衣伙计看的小木人上,盲文标明了他的身份,所以从没见过的黑衣伙计才称呼他“古大人。”
    古壶和定伯刚进大院,听到动静的侯戈从里屋出来了,侯戈向古壶介绍了另一位伙计和三名库丁之后,便带着古壶往后院走。
    这大院里,中间是一个能通马车的过道,两旁全是两层的整齐的库房,里面堆放的全是商社的各种货物。
    在后院一间小屋里,侯戈向古壶讲述了昨夜潜入乌天权府上的经过,把在甲子家里拿到的那张纸拿给古壶看。
    “老爷特别关照,你家人已被接到安全之所保护起来,你谨言慎行,好自为之,事后自然让你一家团聚。”
    “那个甲子被我捉来了,就关在地下密室里,只是这小子嘴硬得很,软硬不吃,什么都不肯说,我就饭也没给他吃,水也没给他喝,看这小子能挺多久,古哥,接下来该怎么办?”
    古壶看完这纸,沉吟一会儿说:“他已经认出了你,也知道这是我在找他,我先去探探此人的底。”
    侯戈带了一把刀,带着古壶进入地道,来到一间地下密室。
    密室里,甲子被绑了手脚塞了嘴坐在墙角里,古壶直接走了进去,在甲子惊恐的目光中,走过去一把扯出塞在他嘴里的布团。
    “呜——呜——”被塞木了嘴的甲子出不出一句囫囵话,下巴和嘴巴活动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古壶,是你?怎么是你?”
    “是的,我——古壶,你要杀的那个人,现在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你作何感想?”古壶一脸笑容地问。
    甲子:“古大人,不是我要杀你,是——司空乌天权乌大人要杀你,我只是他的一把刀而已。”
    “哼!”古壶冷冷一哼,“你这把刀也太不中用了,现在再试试怎么样,我再给你一次杀我的机会如何?”
    古壶说着,从侯戈手上拿过刀,把甲子身上的绳子割断扔掉,又把刀递给甲子:“现在你就来杀我,杀了我,还可以去你主子那里请功,他也会放了你的妻儿。”
    “不不不!”甲子吓得手撑着地身子往后缩,“我知道古大人武功高强,我杀不了你,所以这次才在路上利用客栈专门设了陷阱,可还是没能杀了你,我不敢了,再也不敢杀你了。”
    “哈哈哈——”古壶大笑,“你们已经生擒了我,刀已经架到我脖子上了,可还是没能杀了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