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杯,古壶拱手道:“大哥,此次大败天长,非小弟一人之功,乃与大哥共同谋划之结果。与高强之战中,大哥派来的两队兰亭华士发挥了重要的作用,高强就是他们活捉的。”
“还有那些牛坦克,全是鲁掌柜带人制作的,没有黑土社的鼎力相助,就没有此次大捷。至于奴改佣,让人过上人的日子,天下无奴,不正是你我搞定天下所要追求的目标吗?小弟敬大哥!”
古壶再次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将军。
“哈哈哈——为了天下无奴!”将军大笑,两人又碰杯喝了一大口茶。
“大哥,你刚才说还有正事要说,是不是宁都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古壶放下茶杯问。
将军严肃地说:“贤弟猜一猜呢,可能是什么事?”
“是不是与五皇子有关?”古壶猜测道。
“没错!”将军一拍桌子,站起身踱着步说,“贤弟有眼光,一猜就对。”
将军说,五皇子从天长逃回宁都时,高强大败被杀的消息也传到了宁都,五皇子没有先回家,而是直接到将军府上找到他,向他请教以后怎么办。
将军问:“皇子殿下在天长耕读身心那么久,难道就没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五皇子思虑片刻说:“古壶古大人让我静待花开,现在高强大败,大宁与天长实力对比已经颠倒了个,正是‘花开’时节,可我不知道这花开了后会结出什么样的果,还请右将军指教。”
将军:“我只是个只有百十个亲兵的名义将军,对殿下的前程无关轻重,如今太子已经被废除,新太子还没确定,殿下如有心,可在这潭浑水里摸一摸,也许能摸到一条大鱼。”
五皇子拱手道:“谢右将军指教,告辞。”没再多说什么,告辞而去。
五皇子回到皇宫后,自然受到皇上和皇后的欢迎,五皇子告诉皇上,此次得以从天长逃脱,全仗古壶派去的人的周密安排。
五皇子参加完皇上专门为他设的洗尘宴后,即回到了他的失宠的母妃身边,平平静静地陪母亲过春节。
但将军得到的消息是,五皇子并没安于平淡,他暗中与一批出身寒门的年轻朝臣往来,那些原本就支持他的年轻朝臣,对他为大宁而到天长做人质,不甘堕落而志存高远的品行钦佩有加,支持他争太子之位。
乌天权一族被灭门,“放客清地查税”在全大宁实施以后,保守的世族豪门的势力受到极大打击。
除了五兵尚书何立群等三四位老臣,朝中的世族豪门已无力单独左右朝局,他们转而站到景王爷和另几位王爷一边,支持立三皇子为太子。
而皇上那里,完全没有态度,对五皇子和三皇子两人,既没说反对谁,也没说支持谁,但是皇上也没有在这两人之外提出第三个人。
看来皇上也打算在这二位皇子中选一人,只是他还没拿定主意,或者说有了主意却不说,还在观察各方动静。
“贤弟你如何看目前局势?”将军说完这些,看着古壶问。
古壶:“对五皇子,通过此前的事,和从黄安那里得到的消息,我算是有了一些了解,这是位聪慧有志而能自律之人,可对三皇子,我却一无所知,此人如何,大哥应该有所了解。”
将军:“三皇子是当今皇后所生,酷爱读书,比起五皇子,厚道有余而聪慧不足。”
古壶:“以大哥之见,我们该支持谁?”
将军笑道:“老规矩,我们各写一字,同时亮出来,然后说出各自的理由。”
“好,就照大哥说的。”古壶立即取来纸笔,两人背向而坐,各写了一字。
同时翻转手上的纸,一看,两张纸上写的都是“五”字。
“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
古壶:“当今天下还未一统,乱世之下,需要明智而强力的君主,五皇子比三皇子更适合。”
将军:“我们俩所想完全一样,可是,我们现在不能表露出我们的立场,等你这最大一个州的刺史的实力再强大一些,无需你主动表态,自然会有人来探问你的意见。”
“大哥所言甚是。”古壶赞同。
接着,古壶讲述了自己在今年之内扩军至二十万人的计划。
将军听了站起身,激动地拊掌道:“二十万,占大宁现有军队的三分之一还强,且是拥有牛坦克和草原骏马的精兵,一年后,贤弟你将成为大宁的举足轻重的柱石人物。”
“那时,我们便可以照我们的理想设计朝局,谋划天下。只是,养二十万军队可不是一件易事,人马的吃喝,兵器的供应,这是一笔巨大的开支,你是如何计划的。”
古壶:“我已经想过了,世兵制和募兵制同时实行,现在我大军为大宁镇守边关,当然可以公开地向朝廷要求拨付军饷,即使五兵尚书对我不满,他也不敢不给。不够的,民鑫商社和钱庄会全力支持。”
“好!”将军大赞,“民鑫商社已然成为天下第一大商社,民鑫钱庄和石诚镖局在同行之中也是天下第一。你古壶也已经是天下第一大富豪,你的实力让人佩服,你以私钱资助国事之行,也是天下第一啊,令人钦佩!”
将军说着,再次对古壶拱手致敬。
“大哥!”古壶抱着将军的双手,激昂地说:“你我共志搞定天下,除天下之害,举天下之利,为天下之民,我那些私钱算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钱不用在大事上,不过是一堆废铜而已。”
“哈哈——”将军高兴地大笑,“说得好,钱不用则为废铜,人无志则为废人。正事说完了,此地为寺院,不宜饮酒,回你的府衙,我们一醉方休如何?”
“好,大哥请!你我一醉方休。”古壶豪爽地说。
随后,两人下楼来,将军跟着古壶去见了郡主,看着郡主身边已经脱下僧衣换上平常服装的邢影,两人都惊讶于邢影的美丽。
“郡主,请问这位姑娘是——?”将军向郡主见了礼,看着邢影问郡主。
“她是邢影。”郡主把将军叫到一旁,小声地嘀咕了好一阵。
将军听罢,哈哈大笑,指指古壶又指指邢影,大声说:“好好好!今天不好好喝一场真不行了。”又对郡主拱手致礼道:“郡主襟怀,令人敬佩。”
邢影早已羞得满面通红,深深地埋着头,古壶也红了脸,看着将军连连摆手。
同着将军一行回到府衙,郡主指挥着府衙一班仆役操办,邀请将军一行和文先生一家及侯戈一家参加,当天便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婚礼,让古壶娶了邢影为妾。
古壶和将军当真喝了个一醉方休,临近子时放散,之后,将军一行告辞,到客栈去住了。
洞房里,古壶揭开了邢影的红盖头,看着在原有的光头上包着粉布头巾的邢影,邢影也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柔波荡漾。
古壶拉过她的手说:“抱歉,虽然今夜是新婚之夜,可我不能陪你,郡主胸怀博大玉成你我,我要待她出发去宁都后才能陪你,你能理解吗?”
邢影嫣然一笑,一手推他,一手指门,要他去陪郡主。
古壶起身出门,来到了郡主的房间。
“你——?”郡主惊讶地看着古壶,“新郎官,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古壶上前搂着郡主,摇头道:“不习惯,真不习惯!”
“什么不习惯?”郡主不解地问。
古壶:“不习惯同时拥有两个女人。”古壶说的这确实是真心话。
虽然从内心来说,郡主和邢影他都喜欢,可是,他确实有习惯在同一个院子里,这间房里有一个自己的心爱女人,另一间房里还有一个。
他清楚,这是另一个世界的规则在潜意识里还起着作用。两个世界规则的冲突,带来了他心理上的冲突。
郡主笑了:“你的不习惯是指‘同时’?还是指‘两个’?”
郡主的问题一针见血,古壶只得如实回答:“是‘同时’?两人都在,还是你优先,你在她之前,还是正夫人。”
他笑着拥着郡主移到床前……
三天后,春阳高照,郡主母子三人在仆役侍女和护卫的护送下,一行车马上了前往宁都的路,护卫中除了三十名士兵,还有石诚镖局的十人。
城外临别时,郡主拉着邢影的手说:“妹妹,大人就拜托你照顾了。”
邢影红了眼圈红了脸,点头答应。
郡主又把古壶拉到一边,小声说:“邢影妹妹比我美丽多了,你可要悠着点,别伤了身子。”
古壶:“明白,别忘了我是大夫,你也不要只是照顾孩子,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明年再次春暖花开时,我上宁都去接你们回来。”
古壶嘱咐大儿子听母亲的话,多多识字,又抱起女儿让她亲了自己脸庞一下,再抱过才满月不久的小儿子亲了亲他粉嘟嘟的小脸蛋,然后挥手送别郡主母子一行。
郡主一行刚走出百十步远,突然,郡主乘坐的那辆马车的马奋起前蹄惊叫了一声,差点把马车颠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