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愣着干什么!杀了他!”
不知是惊恐还是愤怒,朱桂反复催促着王府护卫。
当真正看向鲜血淋漓的蓝昭时,却没有一个人敢持刀上前。
朱桂紧紧咬着牙关。
“谁……谁要是杀了他,赏千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有着金钱的激励,这群王府护卫似乎克服了忌惮,挥舞着手中长刀劈砍而去。
蓝昭站在原地岿然不动,空灵的双眸当中满是玩味。
一阵破空声骤然袭来。
只见一名王府护卫的脑袋,被一根弩箭直接贯穿,应声倒在地上。
王府院墙之上,出现了许多蒙面者,蓝承阳也在其中。
“你……你敢带人袭击豫王府!这是谋反!这是死罪!”
朱桂浑身打颤,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
蓝昭阴恻恻地笑着。
“那又如何?是不是造反,你说了不算!”
这时,院墙上的人已经走到蓝昭身后,等着这位世子发号施令。
“解决掉那些碍事的狗腿子,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众人各自亮出利器。
这是一场毫不留情的屠杀。
整个过程,蓝昭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蓝承阳递上原来的那柄长刀,蓝昭继而拔刀出鞘,一步步走向豫王朱桂。
每每迈动步伐,对朱桂来说,仿若阎王正在叩着他的心门。
内心的恐惧逐渐达到顶点!
蓝昭微微抬手,刀尖抵着豫王朱桂的咽喉。
“徐妙清在哪?”
朱桂还在犹豫,但他咽喉处的皮肤已经被刺出鲜血,只要蓝昭稍稍用力便能使其瞬间毙命。
“别……别,蓝昭兄,徐二小姐就在豫王府的地室里……”
“你放心,我还没对她做任何出格之举,徐二小姐保证还是完璧之身!”
“若有半句谎言,我朱桂死无葬身之地!”
以往,朱桂从未感受到过来自死亡的威胁。
当看到护卫一个个倒在血泊当中,他真的不敢拿性命来赌!
蓝昭没有说话,但脸色依旧阴沉至极。
“地室……地室的入口就在我的卧房东边的书柜后面!”
砰!
话音刚落,蓝昭一脚将朱桂踩在脚下,扭头吩咐道:“去把徐二小姐接出来,护送返回凉国公府。”
蓝承阳走上前,看向惶恐至极的朱桂,脸上满是厌恶。
“那这个畜生呢?”
察觉到蓝昭起了杀心,蓝承阳又按住了他持刀的手。
“不过……世子您最好还是别杀他,要不然事情真的不好收场了。”
蓝昭忽然又温润一笑,像是往常那么温和。
“放心,本公子并非嗜杀之人,但这次算是差点让这畜生得逞了。”
“就这么放过他,脸都要丢到姥姥家了。”
“还是……给他留点深刻的记忆吧!”
蓝昭再次抬起长刀,反手倒持,刀尖所瞄准的位置,让在场所有男人双腿一寒。
蓝承阳刚想劝阻。
噗嗤一声,刀尖贯穿!
顿时,朱桂身下流出了许多猩红与透明交杂的液体,他捂着双腿之间痛苦嚎叫起来。
“蓝昭!本王这辈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等着!有种你等着!”
“这件事,本王一定会告诉父皇!”
蓝昭收起长刀,玩味一笑,朗声道:“撤!”
外面已经备好了马车,徐妙清正在车厢之中。
蒙汗药的效果早已消失,她仍然惊恐地盯着眼前那帮蒙面者,直到蓝昭登上马车,她的那双凤眼里充斥着震惊。
“蓝昭!是你劫持了我?!”
从头到尾,徐妙清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睁开眼睛就在一间封闭的屋子当中。
蓝昭略显无奈,幽怨道:“本公子再怎么不要脸,也不至于干出强抢良家少女的事。”
“更何况,咱俩都已经订婚了,又何必动手去抢?”
“二小姐,您还是看看,这究竟是哪里。”
蓝昭拉开车厢的帘子。
视线正好对着豫王府的牌匾。
上面明晃晃的三个金印大字,徐妙清又怎会不认得。
“豫王府?!”
“劫持我的人……是豫王?”
“他怎么会……”
蓝昭只能简短地解释了下事情缘由,徐妙清没有想象中的惊恐,更多的却是愤怒与庆幸。
现在这种模样,回了魏国公府有些不太合适。
蓝昭干脆将其带回了凉国公府。
途中,徐妙清不由得担心起蓝昭。
“蓝昭……你在豫王府闹出这么大动静,会不会引来陛下的怪罪啊。”
“此事因我而起,若是陛下怪罪,我会出去承担罪责。”
“免得牵连你……”
蓝昭满不在意地调侃道:“呦呵,这还没过门呢,就知道替本公子着想了,着实像个贤妻良母。”
徐妙清小脸一红,低头弱声道:“瞎说什么呢!”
“此事无需你来操心,你只需等着大婚之日即可,其他的事情交给夫君来办,保证办的妥妥当当。”蓝昭自信一笑。
“好。”
徐妙清微微点头,这时才发觉蓝昭自称“夫君”,顿时又气又羞。
当真正看到蓝昭的模样时,徐妙清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脸上和袍服上都沾着鲜血,但对她来说,一点都不觉得吓人。
“你是不是受伤了?”
蓝昭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等会回府,你替我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登徒子!”
徐妙清直接扭过头去,感觉脸蛋越来越烫。
要是他真的受伤了,又怎么会这么轻松自然。
倒是豫王府中的朱桂,早就痛晕了过去,但依旧没有人能够发觉。
府中活口,几乎全部死绝,包括那些陪酒侍女。
直到朱桂的那些狐朋狗友,前来邀请他出去游玩,才发现了豫王府中的惨状。
这件事情瞒不住,蓝昭也懒得善后。
此刻的他,才刚刚抵达凉国公府。
带着满身血腥回家,府中下人们都吓了一大跳。
福蝶紧张兮兮地问道:“公子,出什么事了?”
“宰了几条狗而已,没什么大事。”
蓝昭随即吩咐道:“你先带着徐二小姐去我的卧房,给她找身合适的衣裳,我先去洗一洗。”
“承阳义兄,你跟我来。”
“有点事情要单独嘱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