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还能怎么两全其美?”
蓝昭实在想不出来,要不然就直接找朱元璋提了。
朱标微笑道:“平妻。”
“那不是商人才有说的说法吗?”蓝昭说。
平妻,是封建时代的一种特殊说法,虽说和正妻一样都是“妻”,但前者在法律上的地位仍然是“妾”,只不过名头好听些而已。
朝中权贵有不少人,都是这么做的。
为了保全名声,又能让蓝昭变成朱家的女婿,这才是朱标的真正想法。
蓝昭的思维灵活多变,当即便接受了这种说法。
“太子殿下,这种事情,我自己对陛下说不太好。”
“况且,婚嫁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蓝玉那厮还在罕东没回来,怕是也办不了。”
“要不还是拖一阵?”
朱标则是笑骂道:“你小子永远都是难过美人关!不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你也别想把静镜娶进门!”
“此事虽然是吕妃告诉陛下的,但最好还是不要牵连到她。”
“权当,看在孤的面子上。”
朱标相信,自己的面子在蓝昭那里,还是有着一定的权重比例。
但在眼下这种情况,必须得揪出一个罪人,得把事实变成虚无。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到半天功夫,朝中文武大臣,都知道了蓝昭和长公主朱静镜“苟合”一事。
由于牵连到皇家,谁都不敢拿到明面上来提,暗地里却是有事没事拿出来遛一顿。
傍晚时分,蓝昭回到凉国公府。
今日家中的氛围,变得很不对劲,徐妙清没有往日那么热情,而是自顾自坐在书案前看着账本。
即便蓝昭来到近前,依旧是头也没抬一下。
恰好春桃端着茶盏过来,徐妙清却是没理由地呵斥道:“难道我没和你说过,别在我干正事的时候过来吗!”
春桃一愣,小心翼翼地将茶盏放下,连忙退出卧房,但脸上的小表情委屈的很。
来到丫鬟秋雨身旁,春桃嘀咕道:“明明是少夫人让我倒茶给她,怎么无缘无故训斥我……”
“你不知道啊世子和长公主的事?少夫人因这事正生气呢。”秋雨解释道。
“啊?世子风流到这种地步了?连长公主都敢染指?”
春桃大感惊讶。
不止是她,府中一众女眷都是如此。
卧房中,蓝昭苦笑道:“娘子,你也听说了?”
“别在我这里碍眼!”
徐妙清一改温婉常态,毫不客气道:“以前只觉得你风流放荡,没想到你胆子大到这种地步,还敢跑到皇宫里和长公主苟合!”
“我们几个在家里给你操持着家业,你在朝中当个三品大员,时不时带个女人回来,对得起我吗?”
“是不是再过一阵,就得把我给休了,然后迎娶长公主进门,当个响当当的驸马啊?”
泥人都还有三分火气呢,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极其难以接受的程度。
徐妙清无法继续心平气和的交流。
如果是寻常女人也就罢了,类似唐婉或者福蝶,根本动摇不了她的地位。
但是,朱静镜不一样。
虽说成过一次婚,但还有着大明长公主的身份,又是朱元璋最为宠溺疼爱的女儿。
徐妙清实在担心,这个正妻的位置保不住。
蓝昭也看出了她的忧虑,转身前去关好门窗,恬不知耻地搂住徐妙清的娇躯。
“娘子,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吗,不管有再多女人,你永远是我蓝昭的正妻!”
“这件事情,我不否认是我做错了,但实在是事出有因。”
徐妙清冷笑道:“事出有因?难不成人家以长公主的身份,逼着你和她苟合了?”
“嗯……这倒没有。”蓝昭说。
“你还挺实诚!”
徐妙清本以为,可能是流言绯闻,但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打碎。
绝望倒不至于,只是情绪有点压不住而已。
想到蓝昭刚刚说的话,徐妙清的心情逐渐舒缓。
说起话来,还是冷冰冰的。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蓝昭缓缓开口道:“我和太子还有陛下都商议了,按照流言蜚语来处置吧,谁敢乱嚼舌根子以侮辱皇族治罪。”
“哼!原来你也有在乎名声的一天啊?”徐妙清娇哼道。
以前是无所所谓,当个破世子还得担惊受怕。
现在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则不得不顾忌影响了。
讥诮归讥诮,徐妙清还是没忍住关切道:“那你知道是谁把这件事情透露出去的吗?”
“吕妃。”蓝昭说。
“太子妃?”
“就是她,这娘们是和我杠上了。”
千防万防,没有防住吕妃,她亲自把事情捅到朱元璋面前,还间接将事情传播了出去。
消息出自东宫,文武大臣自然深信不疑。
徐妙清满脸苦恼。
“那这件事情还怎么查,我甚至都怀疑是太子授意。”
蓝昭摇了摇头道:“这次还真和太子没关系,他巴不得撮合我和长公主,又岂会做出不利之举。”
“现在看来,吕妃身边还是有不少人人,在为她提供情报。”
“可能是某些时候,不小心被她们发觉了。”
一听这话,徐妙清的俏脸又挂上了一层冰霜。
蓝昭察觉到过后,嬉笑道:“娘子,你就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天天晚上回家,成不?”
“谁稀罕你回不回来,我一个人又不是睡不着!”
面对蓝昭的亲昵,徐妙清傲娇地转过头,语气冰冷道:“从今天开始,不管你回不回家,不许再碰我了!”
“行呗,那我去碰别人。”
蓝昭也是一脸的无所谓,随即松开手走出卧房。
徐妙清不禁气恼地跺了下脚,心中颇为后悔。
“早知道就不耍脾气了!可恶!”
当然,也拉不下脸面,去求蓝昭回卧房里睡觉。
约莫小半个时辰,蓝昭身着常服,再一次踏入卧房。
徐妙清下意识地露出欣喜笑容,但转瞬即逝。
“你不是说不回来睡么?”
蓝昭伸了个懒腰,漠然道:“我可不惧内!想在哪睡在哪睡!”
“哦,那你也别碰我。”
“不碰就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