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过夫妻俩下工回来后,就听自己闺女说想让新来的知青住进来。
还没等杨建国想好借口拒绝,村长就找上门来了。
“村长,真不是我不愿意,主要是这些知青他们一个个的都不安分,到时候搅的家宅不宁。”
杨建国没说的是,杨春妮现在都已经十二岁了,搁以前都可以开始相看人家了。
他就怕招进来一个知青,被自家闺女相中了可怎么办?
更别说刚刚杨春妮还主动提了要让知青住进来,这就更让杨建国警惕了。
“叔,我也不白住,我一个月给你们两块钱房租,你看行吗?”
这时候,孙政尧也走了进来,对杨建国露出一口大白牙。
杨建国一愣,这小子不是上次在哈城遇到的那个吗?
王春兰倒是有些心动,一个月两块钱呢,一年下来就有二十四块,春妮儿一年的学费就出来了。
村长在一旁敲边鼓,“建国,你看孙知青这么有诚意,你也就别端着了。”
杨春妮拉了拉杨建国的手,对他眨了眨眼睛,王春兰也眼巴巴地看着他。
杨建国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勉为其难地说:“那行吧,我一会儿把房间给收拾出来。”
等村长走了,孙政尧才正式做了自我介绍。
“叔、婶儿,我叫孙政尧,是从京市来的,以后请多多关照。”
杨建国冲他点了点头,转身去收拾房间里。
他们家有三间大房子外加一间厨房,其中两间都住了人,剩下一间就用来放杂物了。
像是什么咸菜缸、柴火之类杂七杂八的都堆在屋里。
不过好在屋里也是搭了炕的,把炕收拾出来先睡着,其它东西再慢慢挪动。
王春兰倒是很热情,“孙知青啊,你先把东西放桌子上,我去做饭。”
“大哥哥,我带你去领粮食吧,你以后是要自己开火,还是和我们一块儿吃?”
“你放心,我们家肯定不能让你吃亏,而且家里的东西都是齐全的,你自己再备个洗脸盆和洗脚盆就够了。像什么箱子啊柜子的,我们家都有现成的。”
孙政尧也不嫌她多话,就安静地听着,等她说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小不点,你这么殷勤,是不是心里有什么小九九?”
杨春妮仰着头看他,满脸都是无辜:“我就是看大哥哥长得好看,而且我也特别想要有个哥哥。”
孙政尧嗤笑一声,这小丫头鬼灵精怪的,嘴里的话一点儿可信度都没有。
等杨春妮带着孙政尧把事情都办好了,提着孙政尧买的粮食和木盆回到杨家的时候,杨建国已经把炕收拾出来了。
“孙知青,过来搭把手。”
孙政尧应了一声,把东西放下就进了屋。
杨春妮也凑热闹跟了进去,看着屋里的东西好奇地问:“爸,你要把这些东西搬哪儿去?”
杨建国没好气地说:“当然是搬你那屋里去。”
杨春妮才不带怕的,“那也行,晚上我要是肚子饿了还能有点吃的。”
孙政尧轻咳了一声,忍着笑问杨建国,“叔,这些往哪儿搬?”
“这些缸挺重的,我俩一起搬吧,先搬去我那屋。”
搬完咸菜缸,杨建国看着屋里还堆着的柴火,向孙政尧保证道:“孙知青你放心,过两天我在院子里搭个小间,到时候再把柴从这屋里搬出去。”
“行,我不着急。”
孙政尧没说不用,毕竟屋子能宽敞些,住起来也更舒坦。
更别说他还是交了钱的。
孙政尧在杨家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歇了会儿后跟着杨建国一起去河里洗澡了。
就这样,孙政尧正式在杨家住了下来。
除了第一天的时候,后面杨春妮的态度倒也没那么殷勤了,只不过嘴巴特别甜,看见孙政尧就哥哥长、哥哥短的。
孙政尧心头好笑,虽然知道这丫头心里肯定憋着事,但是可爱也是真可爱,也就由着她去了。
孙政尧有把子力气,只是在干农活的时候稍微有些手生,杨建国带了他几天,他就干得有模有样的了。
倒是新来的其他几个知青,干这也不行,做那也不会,和村民们的关系也处得马马虎虎,反正不怎么亲近。
杨春妮特别留意了一下吴志文,见他这些天憔悴了不少,心里多少快意了些。
现在他才刚来,还没在村里站稳脚跟,她得想个办法坏了吴志文在村民们心里的印象才行。
晚上吃完晚饭,杨春妮和爸妈说了一声,就溜溜哒哒往知青点走去。
等自己的精神力能探查到知青点的情况时,她才停下脚步,蹲下身来拿了根树枝在那里划来划去,其实精神力全都放在知青点里面了。
知青们还有些正在吃饭,吴志文倒是一个人在屋里,手上还拿着一本语文书在看。
杨春妮把整个知青点都扫视了一遍,在其中一个女知青的箱子里发现了一本违禁书。
杨春妮诧异的同时,心里浮现出一个想法。
不过现在知青点人太多了,她还是决定等明天白天再来一趟。
隔了没几天,村子里来了一群gwh的人。
他们气势汹汹地进了村子,把村民们都吓了一跳。
村长和大队长赶紧迎了上去,态度很是小心,“王队长,你们这是?”
王队长一点好脸色都没给,带着人径直往知青点的方向走去了。
村长和大队长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没多长的时间,王队长带来的人就从知青点里搜出了一本违禁书。
这时候,知青点的知青也都赶了回来。
看见被王队长拿在手里的书,其中一个短头发的女生脸都白了。
王队长拿着书走进男生住的房间,指着其中一个箱子问:“这个箱子是谁的?”
村长和大队长看了一眼,都有些茫然。
“是吴知青的。”
“对,是他的。”
吴志文脸上还带着些茫然和惊恐,这东西怎么可能是从他箱子里找出来的?
“这不是我的,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本书,肯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王队长冷笑一声,“你箱子都是锁上的,谁能放进去?给我带走。”
“这真的不是我的,我是冤枉的。”
围观的众人都默不作声,本来吴志文就是刚来没多久的知青,也没人和他有多深的交情。
更别说是遇上这种要命的事。
杨春妮也混在人群中,透过缝隙看到吴志文眼泪鼻涕不停流淌的脸,嘴角微微一翘。
只要进了gwh,不死也要扒层皮,这可比就这样让他死了更让她心里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