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刚鬣被云泽折磨的生不如死,只得在头口上不住求饶。
云泽却是不信他的,但也真嫌弃猪刚鬣的耳朵,于是就从里面出来了。
猪刚鬣果然是在诈降,等云泽出来后就用蒲扇大的手掌抓了过来,又被云泽直接用剑刺了个对穿这才罢休。
“哼、臭道士你别得意,俺老猪还会回来的。”
云泽看着猪刚鬣逃走的身影,一点儿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不过转身面对高老爷的时候,云泽却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高老爷,这猪刚鬣便是我当年所说的,令爱的桃花劫。没想到躲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躲开。”
“这猪刚鬣法力高强,我也是拼尽全力才与他打了个平手。”
“瞧他的模样,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高老爷忧心忡忡地问:“那该怎么办啊?云道长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啊!”
“放心,虽然我奈何不了这猪妖,但他也别想在我手上讨得了好,高小姐的安危我还是能保证的。”
“等我恢复一下自身的法力,再给高小姐算一卦,看看有没有什么转机。”
高老爷一直知道云道长是个有本事的,直到今天亲眼所见才感叹能有云道长帮忙,他们家这是撞了大运了。
后来云泽又装模作样给高翠兰算了一卦,才面露惊喜对高老爷和高夫人说:“二位不用担心,三年后此事便有转机。”
“在这三年时间里,我一定会护你们周全的。”
高老爷和高夫人自然是千恩万谢,恨不得直接把云泽给供起来了。
高翠兰趁众人不注意,对着云泽眨了眨眼。
云泽嘴角一勾,转眼又恢复成一派高人的模样。
......
“再来!”高翠兰朝着高经武勾了勾手指,眉眼中都带着挑衅。
高经武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汗水已经湿透了他鬓角的头发。
尽管感觉动一根手指都费劲,但是在姐姐面前,他从不肯认输。
所以,高经武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又朝着高翠兰冲了过去。
“砰——”
再次被摔回地上的少年彻底躺平了。
高翠兰见他实在动弹不得,就让下人把高经武扶起来带到一边休息去了。
“阿文,到你了!”
高秉文苦着脸放下手中的书,不情不愿地走到高翠兰面前。
“你与阿武根骨差不多,身手却比他逊色多了,这样可不行啊!”
“要开始了,你不到精疲力尽,我可不会停下的。”
高秉文忍不住狡辩了一句:“那他的功课也没我做的好。”
“少废话,看招!”
高翠兰不给他多说的机会,手持着木棍就往高秉文的身上抽去。
好在这三年时间里,高秉文已经习惯了高翠兰的行事风格,熟练地开始躲避起来。
“别光顾着躲,要是你能打到我,就算你赢。”
闻言,高秉文虽然知道这个几率不大,还是想方设法开始反击了。
过了一会儿,已经缓过神来的高经武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开始看起了好戏。
一边看,还不忘一边出声提醒。
“小心,右边右边。”
“哎呀,你怎么那么笨!”
“哎哎哎,下盘稳住。”
高秉文被他的话弄得烦不胜烦,回头吼了了一句:“高经武你给我闭嘴。”
然而回应他的,是高翠兰毫不留情的一棍子。
“别分心!”
“阿文你的心不静啊!”
高秉文没有说话,他的心思是要比高经武藏得更深一些。
这三年来,猪刚鬣闹出来的事或许刚开始的时候他不懂,但是次数多了他也就慢慢明白了。
虽然有云道长护着一直没出什么大事,但毕竟是一个隐患。
少年年岁不大,却已经开始为姐姐操心了。
所以在这三年里,尽管他不爱练武,在高翠兰的鞭策下也一直没有放弃过。
他总想着等自己更强大一些了,就能保护好家人了,就能为姐姐遮风挡雨了。
待高秉文筋疲力尽躺在地上起不来的时候,高翠兰才在他身边蹲下,幽幽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为什么阿武练武要比你好吗?因为他心思简单,而你瞻前顾后。”
“猪刚鬣不需要你多操心,时间到了自然有人能解决他。”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好好练武。
阿武赤子之心,是练武的好苗子,但不适合掌家,以后高家还要靠你来支撑。”
高秉文用手擦去眼角的汗水,抬眼去看逆光下高翠兰不甚清晰的面孔。
女子面容平静,眼神包容,让他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了。
他扯了扯嘴角,乖乖应了一个‘好’字。
“到我了,到我了!”
“高秉文你赶紧起开。”
高经武三两步走到两人身边,就去拽高秉文的胳膊。
高翠兰扔了手中的木棍,转身往旁边走去。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点儿事,就先走了。”
“诶,姐你别走啊!我都休息好了。”
“休息好了就再休息一会儿,等阿文恢复过来了你俩再切磋切磋。”
“那多没意思!”
“高经武你什么意思?我还没嫌弃你呢,你倒是嫌弃起我来了?”
“本来就是,你个弱鸡!”
“我可是你哥,你给我好好说话!”
“不就比我早出生一刻钟吗?要我说,我才应该是哥哥才对。
一定是我在肚子里的时候让着你,才让你先生出来的。”
“歪理!”
高翠兰逐渐走远,高秉文兄弟俩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她嘴角轻轻一勾,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高翠兰先回去洗漱了一番,又换了身衣服,才到前院去找高夫人。
高夫人正在廊下做衣服,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恍惚间让人以为是她身上在发光一样。
听见脚步声,高夫人就知道是谁来了,她头也没抬地问:“兰儿,这时候来找娘,是有什么事吗?”
高翠兰在她身边坐下,偏头去看高夫人手中的衣服。
“这是给我做的?”
“不是让您少动些针线吗?这些事有绣娘做,哪用得找您费神?”
高夫人不在意地笑了笑,辩解道:“你的外衣我自然是不管的,就给你多做了两套里衣,也不费事。”
“以后可别做了。”高翠兰无奈地说,转而又好奇地问“听说琳琅姐姐已经怀上了,怀像怎么样啊?”
因着小时候病弱的原因,而且芸娘还放话说要给王琳琅招婿,所以王琳琅的婚事蹉跎了几年,直到去年才成了亲。
高夫人怕把猪刚鬣的注意力转移到王家,这几年都没让她们上门走动,只平日里用书信来往,在年节里送些礼去王家。
高夫人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脸上露出几抹愁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