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明公去打巴蜀,川人向来排外,兵少了打不下,兵多了,道路难走,补给困难,要是战事不顺,旷日持久,那便就拖入了泥塘,彼时,放弃又可惜,打下去又困难重重,粮草消耗巨大,坐视天下别的诸侯壮大,实在得不偿失。”
“若是去打汉中,刘焉便会得知明公意在巴蜀,刘焉便会大肆扩军,坚守关隘,以后巴蜀只会更难打。小小汉中一郡之地,若因汉中而吞不下巴蜀,就是捡了芝麻,丢了甜瓜。更不可取。”
陆凡站起身,想了下,是啊,占领了洛阳就等于堵住了天下各路诸侯前长安的道路,曹操历史上在洛阳迎接汉献帝,自己要是占据了洛阳,他毛都捞不到一根。
若没有别人来捣乱,凭着自己的本事,有华雄贾诩相助,收拾李傕、郭汜、张济等辈,那还不手到擒来?
去打巴蜀,这中间变数实在太多,要是短时间打不下,那就亏大了。等拿下了关中,再去打巴蜀也不迟。
陆凡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先生之言,令我茅塞顿开,如拔云见日。”
“好,就依先生之言,先打南阳,再夺洛阳。”
贾诩道:“这只是诩的一点拙见,明公只当戏言便可。”
“先生不必谦虚,我定会以先生之计行事。”
“明公,军马换粮食……”
“先生,从荆州运粮去往长安,很是困难,路途也很遥远,这样,我立马出兵南阳,先生跟我随军,到了宛城,我送一万石粮食给先生,并且派人送往长安。至于马匹,我一匹也不要,我之所以给粮食让先生带回去,就是安抚董卓,别让他迁怒先生。董卓做事毫无底线,我怕他恼羞成怒,加害先生的家眷。等先生回去以后,想办法把家眷迁来荆州。”
“谢明公!”
“先生,我派人安排先生去驿馆休息,先生一路也辛苦了,先休息两天,我再给先生接风洗尘,三日后,咱们一同北上。”
“愿听明公安排!”
“王喜,你进来,带先生去驿馆,让驿臣好生伺候,不可怠慢了先生!”
“诺!”
第二天,陆凡召集众将议事,出兵南阳。
许攸等人不理解,但陆凡决定了不可更改。
又两日后,陆凡命黄忠等将,带兵五万,又令蔡和带两万人马专门负责运粮。
大军过新野,直扑南阳宛城,袁术得知陆凡来了,破口大骂。
“假阉货,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陆凡到达宛城,就在城外安营扎寨。打马来到城门前,哪知袁术关闭城门不敢出战。
陆凡高喊:“袁公路,可敢一战?莫非你想当缩头乌龟?汝袁家不是四世三公吗?”
“唉,我错看你了,居然把你当成了英雄豪杰,你他妈还不如那奴生子(袁绍)。”
“袁术,你要不敢战也行,只要把你夫人送到我帐下,让老子玩两天,老子立马退兵。”
“哈哈哈哈!”
袁术脸色铁青。
骂道:“假阉货,有种你就攻城,少在这里绕舌。”
陆凡高喊,:“城墙上的士兵听着,孤乃荆州牧,南阳属于荆州,乃是孤的管辖,袁术谋逆造反,死有余辜。开城者,赏千金封列侯!”
陆凡退下后,:“文和,袁术当缩头乌龟,这可难办了,宛城城墙高大不好打啊。当年黄巾渠帅张曼城死了几万人都没攻下,若是要强攻,这实在不可取。”
贾诩道:“明公何需攻城,南阳三十六县,明公只只需拿下周边几个县,便能孤立宛城,并且派一支人马守在城外,断袁术粮道。宛城是黄巾重灾区,如今并不富裕,城中没有多少余粮,袁术手上有3万多人马,这人吃马嚼的消耗巨大,谁顶得住?”
“只要周边县城不送粮来宛城,老夫断定,袁术坚守不住两个月。”
“实际上根本不用两个月,或许两天后他就会退走汝南。”
“哦,何以见得?”
“明公,南阳北面是洛阳,向西北便是长安,南面便是襄阳,向西更是茫茫大山区,只有往东才有活路。
袁术老家便是汝南,在汝南有他袁家的门生亲信,拿下汝南,便能攻打扬州,夺取淮南富裕之地。扬州牧刘虞,乃庸碌之辈,袁术又岂能看不到?”
“老夫料定,袁术一旦产生退意,便会前往汝南,然后再夺淮南。”
南阳原本是战略重地,高祖刘邦就是从南阳而进关中,而如今去关中打董相国袁术没那个胆,去打襄阳他又没那个实力,已成死地,没有发展的空间。就算袁术看不到,他身边幕僚不会连这个都看不出吧?所以明公只需占领周边几个县城,放开东边通往汝南的大道。袁术便会主动放弃宛城。”
陆凡点头,这狗日的贾诩确实太厉害了,历史上袁术跟刘表打了一仗,其实不分胜负,便主动放弃了南阳,前往汝南,然后再南下去淮南寿春。因为南阳这个地方,如果不打荆州跟洛阳,不打长安,那就是块死地。
“明公,老夫建议您放袁术走,不要追击,也不要伏击。”
“哦,文和,说说理由?”
贾诩道:“明公,十八镇诸侯起兵会盟,这些人您都见过,那么在您心中谁的威胁最大?”
陆凡道:“曹操,坦白讲,除了曹操我谁也不惧。”
“那袁术呢?”
陆凡笑道:“志大才疏,小肚鸡肠,冢中枯骨罢了。”
贾诩道:“既然如此,那为何要阻拦他?放他去占地方不好吗?有他去捣乱,拖住曹操的发展,不更符合明公的利益吗?”
“中原大地多几个诸侯,对明公来说不是坏事,要是中原大地就一个诸侯了,那才是威胁。”
陆凡笑道:“嗯,先生所言不差,羊养肥了再杀,更美味。”
“罢了,看来这仗又打不成了。”
“文和,麻烦您替我代笔写一封信,我派人送给袁术,给他三天时间,让他滚蛋,三天之后他要不走,我便围城,让他跑不掉了。告诉他跑可以,不许带走一个百姓,不许损毁城中房屋。”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