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习惯裸睡。”曲墨度淡淡答道。
    裸睡……
    封钦想到被子下面的场景，都快流鼻血了。
    他的意思是，今天晚上也准备裸睡！？
    “那你刚才让我背过身去干嘛？”
    封钦十分不满，感觉刚才没有看到曲墨度的身体，还被塞了颗药，有些亏。
    “我不喜被人看着沐浴。”
    “……”好吧，很强大的理由。
    为了解药，暂且忍他一忍。
    封钦舀了一勺水缸里的冷水，就着冷水草草洗漱了一下，规规矩矩躺在床上，闭上眼，准备睡觉。
    曲墨度银针一飞，蜡烛顿时熄灭，只留下一点红色的火光在空气中静静燃烧。
    “那是什么？”
    “驱蚊。”
    好吧。
    封钦没有多心。
    沾上床，他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废话，身边躺了个绝世美人，是个男子都睡不着的啊！
    封钦无声嗅了嗅，曲墨度身上淡淡的药草味道宛如催情的药，让他身体微微有些发热。
    漆黑的夜里，清浅的呼吸让他浮想联翩。
    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刚才的香艳。
    顿时，他更加口干舌燥了。
    他翻了个身，背过去离曲墨度远了些，又舍不得他身上的清香，转过身来。
    翻来覆去间，不去刻意想那事，他发现，自己居然……硬了。
    封钦捂住，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不对，他明明吞下了曲墨度给他的药，为什么他没有不举？
    他又想到了曲墨度听到他质问时，低低的笑声，这么说，那药跟喂那胖子瘦子的药不是一种？
    封钦蜷起身子，默默捂脸。
    难怪曲墨度要取笑他呢……
    应该也不是什么毒药，毕竟他对那两个毛贼都手下留情，只是不举，不取他们性命，对他应该更加照顾才是……
    封钦又转过身去，听着曲墨度均匀的呼吸。
    他应该睡着了吧？
    这么想着，封钦壮着胆子，对着曲墨度那边悄悄挪了过去。
    咳，我只是睡着了梦游，习惯性地想要抱一抱什么东西，可不是起了色心。
    封钦趁着夜色暗沉，红着脸想着，摸索过去。
    手一探，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又软又弹，他忍不住捏了捏。
    下一秒，他被拉到一个充满药香气息的怀抱里，封钦张大嘴巴，想要惊呼，想到自己要装睡，又默默将声音咽了回去，身体也放软，模拟睡着的状态。
    “睡觉。”曲墨度冷淡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装睡好像被识破了。
    封钦索性装死，只要他不动弹不出声，就没有被识破。
    虽已入秋，但天气并不凉爽。
    曲墨度的皮肤起初是凉快的，封钦贴着他乘凉，有些爱不释手。
    但是抱了一会儿，他的皮肤变得比自己还要热起来。
    有细密的汗从两人接触的地方渗出，不知道是谁的，搞得身体黏黏糊糊。
    封钦的心也黏黏糊糊的，不想放手。
    曲墨度也没有放开的意思。
    没一会儿，封钦的汗水就打湿了枕头。
    这下是真的缺水了。
    他动了动，想要起身，借着记忆找到桌子上的水壶，给自己倒杯水润润喉咙，却又被人按进了怀里。
    他的腰被揽着，身子侧躺着贴近曲墨度，连炙热也一并贴了上去。
    封钦一些窘迫，想要往后挪一挪。
    “别动。”细若蚊蝇的声音传来，腰上的力道丝毫不松。
    下一秒，有异香传来，封钦下意识屏住呼吸，僵直了身体，不敢再动弹。
    身边的人呼吸如常，他伸出手，在他胸膛上写出三个字：
    有毒气
    手指划过他炙热的胸膛，又弹又滑，让封钦仅存的理智险些崩溃，刚写完，他手装作不经意向下滑动，在事情变得危险前，被锁住手腕。
    咔哒。
    房间是由内向外，用横着的木栓向下扣住锁上的，有人利用房门的缝隙，伸进一块薄片轻轻向上一挑，门锁形同虚设。
    有人进来了。
    封钦身体紧绷，本能地想要坐起来，好让自己掌握一些主动权，却被死死锁住腰。
    大手在他腰间摩擦，激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别动。
    封钦勉强能分清曲墨度在他腰间写的字，身体不听使唤，难耐地蹭了蹭他。
    噗通，噗通……
    接连好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让封钦心下一惊，才反应过来他正身处危险中，勉强回过神来。
    他猛然起身，这次曲墨度没有再控制他，他能够抽出挂在床头的佩剑。
    噌——
    宝剑出鞘，封钦紧张守在床边，只是再也没有听见任何声响了。
    床上窸窸窣窣响起曲墨度起床的声音，他拨开封钦的手，将熄灭的蜡烛点燃。
    蜡烛昏黄的光让房间内勉强能够看得清楚，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几个人，封钦登时汗毛倒竖，整个人僵硬在那里不敢动弹。
    曲墨度慢悠悠，一个又一个探了探鼻息，确认没有遗留，才悠悠起身，回床上，抽出封钦手里的剑放回剑鞘，熄灭蜡烛。
    “放心，都死了，睡觉。”
    他又拉着封钦躺了下去。
    只是……
    “你确定他们都死了吗？”
    “嗯。”
    “你确定没有同党遗留？”
    “嗯。”
    “你……这里死人这么多，我睡不着。”
    “嗯。”
    “你能不能放开我，我自己去马车里睡……”
    “……”
    “你是不是石更了？”
    “……”
    “我可以帮你。”
    “……”
    等了一会儿，封钦以为曲墨度不会回答时，他的手被拉住，抚上了……
    好烫。
    他的手仿佛要被烧穿，直接烧到心里，烙下曲墨度的名字。
    封钦条件反射，收回手，却被拉住了。
    “不是说要帮我？”
    “……”封钦蜷着手指，不敢再说话，他有预感，要是他再敢多说一个字，保准没有好下场。
    他算是明白了，这可不是什么正经神医，也不是什么正经师傅。
    谁家神医动不动下毒，不是让人不举，就是让人丢了性命？
    谁家师傅会觊觎自己徒儿看上的人？
    空气中传来曲墨度的嗤笑声。
    “封钦，是你先勾引我的……我和傅星，你选谁？”
    啊……？
    这对于一个没有多少日子好活的人来说，真的很难抉择。
    “我可不可以都要？”封钦真诚发问。
    “不行哦，傅星知道了，会把你阉了。”
    有其师必有其徒，都喜欢拿男人的命根子做文章。
    想到傅星笑着残忍挥刀的样子，封钦打了个冷战，“……那你呢？”
    “我嘛，既然得不到，那要不干脆毁掉？”
    嘶——
    更狠！傅星只是想要他的纯洁，曲墨度这是想要他的命啊！
    “兹事体大……能不能容我再考虑考虑？”
    “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收点利息。”
    下一秒，带着药香的温热气息靠近，他的唇被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