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大事不妙了!”
“荒唐,如何就大事不妙了。跟着殿下这么久了,还这般毛毛躁躁的不沉稳。”
下人急匆匆地来报,萧王刚刚下朝回来,正端坐着喝口热茶,随从总管瞪了一眼跑进来的下人,厉声训斥道。
“何事,如此慌张。”萧王放下茶杯,手里轻轻拨动着一串佛珠,垂眸瞥向跪在地上的下人。
“殿下,昨夜府上出了大事 今日一早,那些僧人急匆匆地来报,说府上供着的佛像一夜之间被砸得稀碎,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你快说啊!”见下人支支吾吾的,总管指着他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喝道。
萧王瞥了他一眼,总管这才讪讪地收回手,尴尬地对着萧王笑了笑。
“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萧王淡定地举起茶杯,抿了一口,下人咽了咽口水,这才缓缓开口道。
“被砸碎的佛像边上,有一堆,一堆符咒,上面是血字,写着,殿下,此话大逆不道,小人惶恐,实在念不出口啊!”
下人忙着给萧王磕头,萧王抬眸,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带本王去看看。”
“是。”
…………
“萧王,假仁假义,欺骗百姓,心狠手辣,谋杀兄弟,野心勃勃,其心可诛,神佛不容。好啊,本王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搞这一出。”
萧王把符纸往地上一丢,大踏步踩了过去。
“殿下,殿下息怒啊。”
见萧王一脸不爽,戾气比鬼都重,随从吓得冷汗直流,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给本王查!昨夜看守巡逻的侍卫呢?都死了吗,怎么能人闯进来搞这些东西?他们都是吃白饭的吗?”
萧王越想越气,这次只是砸佛像,留这种东西,下一次呢?如果对手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来,是不是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
“不好了,不好了,殿下,出大事了!”
“又怎么了?”随从瞪了一眼赶来的侍卫,气不打一处来,萧王正在气头上,偏偏这个时候来报。
随从低着头,不敢直视萧王的目光,萧王语气冰冷地问道:“又怎么了?”
“佛像,佛像被砸的消息传出去了,如今京城里,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什么?那些符纸的内容也……”
“一样的符纸,满大街飘着大家都在讨论,还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都,说这是天谴,他们居然开始怀疑前些日子刺杀文王和文王妃的是殿下您。”
萧王瞪圆了眼睛,刺客确实是他派出去的,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告诉了皇帝,让皇帝开始查。这样也就罢了,派出去造谣的人也被发现了,赶紧就断了联系,避免被查到。
没想到,他们的手段这么强,明国公,哼!
萧王目光逐渐狰狞,现在当务之急是稳住民心,必须想一个办法去堵住悠悠众口,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殿下,探子来报,佛像被砸一事,是从礼王府那里传出来的。”
“什么?礼王!居然是他!”
萧王愣了一下,却是没想到。
“你确定,是礼王搞的鬼?”萧王皱着眉头,半信半疑地问道。
“千真万确,在礼王府的探子来报,昨夜礼王府有一众高手外出,今日一早,大街小巷里便布满了符纸,礼王的人一大早满京都去跑,到处和人说我们府上佛像被砸一事。”
“好,好一个礼王,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啊,谋杀兄弟,让我怀疑文王。等等,文王未必与此事无关,若是文王策划了一切,栽赃嫁祸给礼王也是有可能的。”
萧王目光一凝,顿时觉得不对劲。
扮成下人的顾云凯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他怀疑无所谓,但是千万不能想到自己是假冒的啊喂。
“行了,本王知晓了,都退下吧。本王现在就进宫面圣,以堵住悠悠众口。”
萧王一挥衣袖,叫人准备好了马车直接进宫。
…………
“殿下,文王殿下和王妃都在殿外求见。”
“哦?王妃也来了,快去请进来。”
…………
“殿下,萧王殿下求见。”
“朕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皇帝瞥了一眼一旁的楼书然和季天宇,俩人对视一眼,季天宇微微勾起了嘴角,暗道:果然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你的来意,朕也知晓。今日一早,京都里传着有关于你府上佛像破碎,满地留下血字符纸的传闻,这些血字符纸也是满大街都能见着。
符纸上写着你假仁假义,还有谋害兄弟,说你神佛不容。”
萧王脸色一变,当即跪了下来,声音颤抖道:“父皇名鉴!儿臣绝对没有干过这些事情,儿臣同九皇弟虽然不是一个母妃生养的,却也是亲生兄弟,平日里相敬如宾,如何会做出这种事来。
而且,这件事太过蹊跷。儿臣府上的佛像并非平白无故就裂开,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儿臣府上的侍卫和僧人早上醒来以后,都回忆自己昨夜是被人下药了,才会晕晕乎乎睡过去,有的,甚至手上拿着灯笼,直接睡在走道上。”
“好啦好啦,朕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此事自然能看出有许多蹊跷。朕正想着,结果文王带着王妃来了,他们说的和你大差不差,坚决不相信是你搞的那些东西,这都是别人栽赃陷害你。”
听了皇帝的话,萧王愣了愣,抬眸瞥向了一旁的季天宇和楼书然,俩人笑吟吟地望着他,说不上和善,但是看起来没有恶意。
季天宇:这傻子,跪得好卑微啊。
楼书然:就你暗杀我老婆是吧?早知道大婚那一天就应该“不小心”给你两脚。
“儿臣相信,此事定然不是二哥所为,二哥一心礼佛,如何做的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更何况,二哥儿时寄在寺庙里养过,也算半个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二哥都到父皇前这般说了。
若是当真是二哥所为,那岂不是欺君罔上,满口谎话,莫说是出家人,便是一个普通人,也该千刀万剐了。所以,儿臣坚信,此事另有隐情。砸了二哥佛像还搞了这些东西的人,恐怕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楼书然弯着腰,不卑不亢道。一番话行云流水,看似逻辑合理,力挺萧王,实际上,论证存在了巨大的问题,在真的搞了那些事情的萧王听来,这话是那么的刺耳。
季天宇偷偷捂嘴笑了笑,楼书然这嘴皮子,也是越来越秀了,萧王要不是当着皇帝的面还得演,恐怕表情比吃了屎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