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巧的唇齿将衣带轻轻解开。
男人狭长上挑的美目直勾勾地锁着她,魅惑中饱含探究,看得柳禾一时失神。
直到身前进了凉气,她才恍然回过神。
衣襟已被他拉开,胸口那颗熟悉的小痣映入眼帘。
“……符苓!不行!”
男人温凉的唇瓣缓缓印下,柳禾只觉心跳错漏了两拍。
幻境中的符苓也曾做过一模一样的动作。
哪能看不出他有些不对劲,柳禾面上闪过一层慌色。
“你……”
话未出口,已被他啃咬到身体轻颤。
熟悉的位置,深刻的记忆。
于符苓而言这或许是多年前的旧事,可对她而言,一切却是昨日刚刚发生的。
她能清楚地记得少年人身上的温度,还有指尖轻轻划过她肌肤的触感。
身体在僵硬中渐渐升温。
“好烫……”符苓动作顿了顿,垂眸观察她之余低声呢喃着,“在羞什么?”
柳禾一时困窘,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虽说是在幻境中的肌肤之亲,却也是她实打实体会过的,哪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男人的吻沿着身前一路上移,在肩头停滞不前。
符苓微微侧目,将她的每一丝变化尽收眼底。
他记得她的肩颈有一处位置,每每亲吻此处都会惹得人轻颤,像极了催化情欲的开关。
他那时为取悦她,发力时总爱在那处落下细密的吻。
少女似吟非吟,像只挠动人心神的猫。
分明只是一日露水情缘,却令他铭记至今。
不知是否已在脑海中演绎了无数次,时隔多年,他还是精准无误地寻到了位置。
轻轻吮住的瞬间,符苓清楚感受到少女身体猛地颤栗一下。
“是这里吗?”
尖齿来回捉弄,想听她乞饶。
柳禾被磨得没了法子,只好小声央求试图让他停下来。
“符苓……”
一声轻唤。
男人顺从抬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惯来风流魅惑的眉眼间没了半点轻佻,在这一刻显得无比认真。
“没什么想说的?”
柳禾别开脸,继续嘴硬。
“……说什么?”
饶是她不肯承认,却也知晓他兴许已反应过来了。
狡黠如符苓,是个那样聪明的人。
“不认也无妨……”
他略略歪头,轻声解释。
“你走之后没人碰过我,我不许别人碰,毒发时心里想的都是你,只有你……”
原以为他会继续逼问,直到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
听他这般说,柳禾不禁一愣。
他还记着她说过,一个也是睡过,她不喜欢。
结果到头来,这一个也是她自己?
“我从未想到会是你……”
符苓低声呢喃,神情间似有思念。
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一时的幻境闯入者,竟被他当成珍宝一样记了那么多年,柳禾又一次失神。
片刻愣怔的功夫,衣带已被彻底咬开。
肌肤间传来摩挲触感,微痒。
柳禾一阵心慌,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试图向下探索的嘴,浑身写着抗拒。
“……不行!”
男人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掌心,黑眸里似有隐晦情色在燃烧。
“为何不肯?”
迷蒙的双眼,满是蛊惑和渴望的语气。
此时此刻宛如妖精般的符苓,令人很难招架得住。
“先前不是已经试过的吗,你没拒绝我……”
见他毫不避讳地提起,柳禾可没法继续面色如常,耳根滚烫地别开了脸。
“那是幻境,不一样。”
这一刻——
本就若隐若现的伪装被彻底撕碎。
“原来只是幻境……”符苓低头浅笑,看不出情绪,“可你那年夺了我的守宫砂,又该如何算?”
柳禾唇瓣嗫嚅,难掩震惊。
男人……守宫砂?
见她如此,符苓好心解释。
“南瑶男子皆有守宫砂,唯妻主可夺……”
当年同她行了那些,她便早已是他认定的妻主。
时过境迁,心意亦从未变过。
便是笃定了终此一生再也不会见到她,他也从未想过与旁人行婚配之事。
可如今,竟有了意外之喜。
这是符苓第一次感受到被命运善待的滋味。
无论何人相争,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只见符苓略略挪动,微启的唇齿咬住她的指尖,流连逗弄,显然是在竭力讨好。
“我找了你那么久,你却说只是你的幻境,那我岂不是吃了大亏……”
说话间,语气似有委屈和不满。
柳禾哽了哽。
是了……
在幻境中的鱼水之欢于她没什么影响,不过是梦一场,却是符苓实打实的人生。
连守宫砂都没了,确有些不公。
“那……还能怎么办?”
事已至此,她也没法子补救。
见身下之人大有撂挑子不干的架势,符苓无奈低笑,顺势含住她的指。
吐字有些含糊,更显暧昧。
“再来一次……”
多年前的那日如难以触及的美梦,令他寤寐辗转,时时刻刻回味贪恋着。
如今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下,香肩半掩,澄澈无措。
符苓只觉自己整个人要被欲念吞噬了。
他正要俯身而下,却听得帐门处传来清脆的碎裂声。
二人皆被吓了一跳,立马看了过去。
入眼是男人僵硬的身体,依稀可见大氅遮掩下青筋隐隐的手背,似是在竭力隐忍情绪。
竟是来送药的长胥川。
没想到此时会有人来,看着自己和符苓如此出格的姿势,柳禾顿时尴尬至极。
不顾少女的推搡,符苓自顾自打量着来人,眼神绵长。
宽肩细腰,身姿挺拔,模样也生得俊俏,还是个身份尊贵的上胥皇子。
嗯,还不错。
倒是可以来伺候他家的小皇女。
“要不要一起?”
长胥川:!!!
柳禾:???
听得符苓问出这般惊世骇俗的话,不光长胥川震惊,就连柳禾眼珠子都要瞪掉了。
“你……”长胥川双拳紧握,怒火升至极点,“休要胡言!”
如此不尊重姑娘家的言辞,他究竟是怎样说出来的。
女人不是供男人玩乐的物品,她们有思想,有能力,有世间一切美好的品质。
岂能一生困囿于男人身边,做只会讨夫婿欢心的金丝雀。
“胡言?”符苓眨了眨眼,似有些不解,“为何说我胡言?我认真的。”
这小子对她有意,他也愿意把最好的都给她。
一拍即合,有什么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