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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佞恍然意识到——
有些瘾,真的很难戒掉。
就像他对她。
小姑娘一反常态的主动和热情让他起疑,便是再如何贪恋这温软的身躯,也不得不伺机停下来。
稍稍后撤拉远些距离,好让她从迷离香气中回过些神。
“又打算做什么?”
放在从前,她绝不会无缘无故上赶着做这些。
少女意识迷蒙混沌,饶是南宫佞有意探听她的心声,却全然无法分辨出半点意图。
原来点燃麝香烟,就是为了防他探听的。
倒是聪明……
麝香烟的馥郁幽幽入鼻,柳禾此时正沉浸,哪能让他这般轻易退开。
小爪子没轻没重一把扯住,将人拉了回来。
发梢被她重重一扯,连带着头皮痛得发木,南宫佞眉心紧皱,到底还是强忍下了。
今夜方沐浴毕,听闻她派人来唤,他未束发便径自来了。
看来日后在她面前还是束冠的好。
温软的身躯不管不顾盘坐在他身上,贪婪呼吸着令人成瘾的馥郁香气。
南宫佞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松松圈住了她。
忽地——
不老实的小手竟在他腰带处打起了转。
宛如无声邀请般的动作,霎时间惹得男人呼吸一滞,浑身的燥热感顷刻席卷而来。
她难道是在想这个……
想来是姑娘家脸皮薄,不好意思直接索取,所以才大费周章用这些小手段。
思及此处,南宫佞忍不住低笑一声。
“下次,直说就是了……”
正要伸手去拉衣带允其欢愉,他的动作却猛地僵住了,面上透着些难以置信。
腰带处不知何时已被系了个死扣。
南宫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她方才的动作根本不是什么情难自抑的撩拨,而只是为了系这个死扣。
小姑娘在防谁,又是在防什么。
不言而喻。
又见她没事人般地腻在自己颈窝处,相当乖巧地蹭了蹭,南宫佞抿了抿唇,更显不悦。
抬手将绵软的人儿从怀中向外拉了拉,语气微沉。
“……什么意思?”
又要招惹,又要抗拒。
小姑娘的性子总是这般别扭的吗。
哪能让事态脱离自己的掌控,柳禾晃了晃混沌不明的脑袋,故作不解眨巴着眼看他。
“南宫佞,你好香……”
呢喃低语,甜黏动听。
只这一句,瞬间让有些不悦的男人没了半点脾气。
“香,那就多闻些。”
抬手将小脑袋重新按回自己颈窝。
垂眸见她另一边手腕上多了根红绳,绳上穿着个黑白双色之物,小巧玲珑。
觉得眼熟,南宫佞定睛看去。
……阴阳铃?
此物正是前些日子二人入地下密室时,她顺手带出来的东西。
怎么戴在身上了?
正要伸手抓住纤腕带过来细看,却见铃铛一瞬间无声轻颤,像是在提醒什么。
柳禾眯了眯眼,眸光骤然清明。
阴阳铃动。
是厉鬼来了……
似也察觉到了异样,南宫佞眯了眯眼,松开了钳制她的手。
小姑娘既有别的打算,他自不能耽误她的要事。
至于其他的——
大可以容后些再向她讨要。
南宫佞原以为她会如往常那般,清醒过后便毫不留恋从他怀中退去。
谁承想这一次,她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少女不退反进又一次贴了上来,甚至格外大胆地仰首吻了吻他的下巴。
算不上多盛情的引诱,却足够令他防线溃败,顷刻间缴械投降。
男人眸中暗光微滞,喉结上下滚了滚。
他的衣带是系死了……
她的却没有。
伸手拉下轻纱的动作轻柔温缓,宛如面对着时间最为珍贵脆弱的宝贝。
雪白肩头映入眼帘,南宫佞垂首轻吻。
就像是在对她俯首称臣。
腕间铃铛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柳禾悄无声息将它攥入掌心里藏匿,没有阻止南宫佞的动作。
束带刚解开,男人欲将她碍事的衣物褪下。
半遮半掩之际门却忽然开了。
紧接着——
一人直直推门而入。
南宫佞下意识笼起宽袖将怀中少女遮住,另一只手聚起掌风,随时准备袭击而去。
动作却在看清来人时骤然收住。
下一刻。
门被随手带上,红衣翩然而至。
长胥疑唇角勾起凉笑,目光却灼灼如炬,一眨不眨地死盯着眼前香艳纠缠的画面。
“摄政王与我家柳儿玩闹,为何不唤我一声?”语气意味深长,步步逼近,“吃独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南宫佞眯了眯眼,抬手欲将她散开的衣襟系回去。
可惜了……
他偏爱吃独食,不喜与人分享。
意图被看穿,长胥疑抢先抓住她的衣角,制止了南宫佞不许自己染指的动作。
一时间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柳禾不动声色伏在南宫佞肩头,心下早已暗叹。
早知长胥疑插手会将事情搞乱,她才并未将计划告知,想不到还是让他摸了来。
长胥疑的目光幽幽落上少女的后背。
他能猜到她今夜要做什么,却实在不甘自己置身事外,故而不请自来。
并不打算为难她,长胥疑只直勾勾盯着南宫佞看。
“柳儿既能唤来摄政王,为何不能唤我?”
字里行间,皆意有所指。
“……”南宫佞略略沉吟,态度到底还是松了几分,“是她叫你过来的?”
长胥疑应得格外利落。
“自然。”
柳禾攥着掌中晃动不止的阴阳铃,虽不能开口反驳,心下却忍不住暗骂。
这小子……
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还真是一绝。
南宫佞兀自思索半晌,到底还是无声让步,松开了僵持在她衣带上的手。
倒也不无道理。
他虽不知她今夜在演什么,却能猜到是给何人看,自然也需要他和长胥疑配合。
片刻的功夫。
长胥疑已自她后方贴近,欲解里衣时却被一把按住,抬眸正对上了南宫佞警告的目光。
男人淡淡瞥过,似在提醒他不要得寸进尺。
不知南宫佞衣带被系死无法行动,长胥疑狐疑眯眼,只觉他今夜定力好得过分。
“怎么……”唇角略扬,挑衅隐隐,“摄政王不敢?”
是恐她清醒后责备他们胡闹,还是羞赧作祟,不敢同他一道做什么。
“……不敢?”
南宫佞懒懒开口,眉尾略起。
在这世上。
从无任何他不敢之事。
(有删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