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口一个舒服,说得白毅染心口发烫。他心虚地瞥开眼,但立马被时柯羽给掰回来,“交换唾液也很舒服,要不要试试?”
揽着白毅染腰的手收紧,他一个没站稳,踉跄着往前一步,但最后双手抵在了对方胸前,还保留有一丝距离,不至于身体贴着身体。
昏暗之中,白毅染看见对方在慢慢俯身下来,越来越近,近到,气息洒到他皮肤上。接着,后脑勺被按住,温润的唇覆上他的。
时柯羽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往前,试探地压了压对方的唇,舔舐一下。感受到对方颤的那一下,他搂紧人。随后勾起嘴角,安抚性地捏了捏对方后脑勺:“我进去的时候你要张开好不好?”
自双方嘴唇碰上时,白毅染就紧紧对方胸前的衣物。时柯羽这话一出,他被刺激得浑身颤了一下,抓着衣物的手开始止不住发抖。
知道他脸皮薄,没拒绝就是答应的意思,时柯羽便再次低头覆上去,然后不动。尽管没开灯,还是借着月光,看见对方真的很听话地张嘴了。
真的乖得让人失控,他收紧放在对方腰上的手,像他给对方承诺的那样,用让对方感到舒服的方式进入。先是温柔引诱,而后紧紧裹着对方席卷。
直到对方开始止不住喘气,身体软得下坠时,他握住对方放在他胸前的手腕,放到自己腰间,同时揽着对方的腰往前,让人紧紧贴着他。但还没够,趁人无力时,他朝前微微屈腿,锢着对方腰以下往前,刚好卡着。
白毅染吻得情迷意乱,几乎没有注意身体什么地方被放在什么地方。他只觉得周围好烫,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烫还是贴着的东西烫。
身体又软又颤,他要喘不上气了,就抬手去推,但是被捉住重新放回腰上。
“别动宝贝。”时柯羽没离开他的唇,只是让话语吞没在这个吻中。
夜,本是漆黑的沼泽,但白毅染看到的,全是红晕,大片大片的红晕,像火一样,周遭点着些许彩色的光斑,让人昏昏沉沉。
他依稀记得,一开始很紧张,后来发现,真的像哥哥说的那样,很舒服。但是现在,他有点心慌,不是烦躁的那种心慌,而是想蹭。看着人开始在怀里不舒服地动,清醒的人还没有停,依旧锢着对方下身,对方一动,只会与腿相撞,越发难耐。
直到腿上能感受到对方,时柯羽才放开人,顿时颤软的人倒在他胸前,起伏很大地呼吸。时柯羽则等着,等他稍微有些意识。
半晌,白毅染呼吸渐缓,但依旧喘得费劲,喉间也多了些难受的呜咽。半晌,他半阖的眼眨了下,感受到顶端的酸胀。
他动了下腿,下意识想从对方怀里出来,但对方似乎早猜到他的举动似的,顿时从后方将他往前圈,撞得他呜咽声从喉间溢出。
时柯羽俯到他耳边,低声问他:“宝贝,想要吗?”
因为羞,顿时薄汗浮在白毅染鼻尖,眼眶也湿红着,他没办法,抱着时柯羽哀求:“不要。”
怕对方听错,他又颤声说了句“不要”,随后难受地撒娇:“嗯~你抱我去厕所。”
时柯羽顿时合上眼,同时伸手开了灯,将人打横抱起,而被抱着人的像缩头乌龟一样窝在他怀里,不敢见光。
到浴室刚把人放下来,时柯羽就被对方推着出了浴室,他一边推一边喊着“出去一下”,然后从里到外锁上门。
时柯羽不放心,敲了下门:“我走远一点,不会听到。别用冷水知道吗,用手。”
说完走开了些,但又不敢走太远。
焦急等了四十分钟后。
人还没出来。
倒也不是因为耗时太长,而是因为白毅染根本不敢出去。此时,他背靠浴室的门蹲着,不知道怎么办,他都能想象自己出去见到时柯羽会是什么样子。会走路都走不好。
这时,两下敲门声响起,他顿时一阵心慌,随后听见门外的人说话,“宝贝,不想走我抱你好不好?”
半晌。
门从里开了。
白毅染站在原地不动,和时柯羽对视一眼后瞥开,只是在时柯羽抱他的时候双手环住对方脖子。
到了白毅染房间,时柯羽把人放到床上,给盖好被子。从头到尾,没有人说话。
一个因为羞,另一个因为知道对方羞。
这晚,白毅染睡得极好,因为觉得丢人,他什么都不敢想,所以大脑一空白,一会儿就睡着了。
然后早上起来开始打滚儿。
敲门声响起时他才爬起来去开门,朝时柯羽说了声“我去洗漱”后,绕过他走了。
但他前脚进浴室时柯羽就跟了进来,时柯羽在他身后开口:“能试试你的牙膏吗?”
白毅染立马拿过牙膏递给他,眼睛不敢看人,一心一意刷着牙。
刷着刷着他腰间一沉,被时柯羽搂着撞进他怀里。镜子里就是一前一后、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在刷牙。
他抬头看了眼镜子里,时柯羽正看着镜子里的他,两人对视。但对视没超过一秒,他垂下眼避开视线。
刷得差不多了,白毅染将时柯羽往前拉,跟他并排,然后两人一起吐泡沫,漱口。
漱完口,又弯腰洗脸。事后,不等他直起腰,时柯羽就已经拿来毛巾,给他擦了脸,而时柯羽自己脸上还挂着水滴,顺着棱角分明的侧脸滑下,落入在颈间。
白毅染等时柯羽擦干后,不自在地抬手揉了揉鼻尖:“我ipad还在房间。”
他的意思,是要回房间去拿。
说完,脚还没迈出去,腰就被扣住。
时柯羽从身后抱住他,弯腰,头靠到他肩上,低声道:“我要早安吻。”
他扣着白毅染的肩把人转过来,兜住他后脑勺。然后靠近,在离对方唇十厘左右时停住。
大概三秒后,白毅染试探着朝前走了一步,嘴唇靠上去,挨了对方一秒。这让时柯羽弯了眼,随后彻底把人吻住。
吻了很久,吻到人喘不过气时,就在外面轻轻地磨。磨到对方清醒打量他时,才又准备进去。
但刚触及缝间,被白毅染推了一下。他停住,分开些,垂眸看挡在胸前的手,又抬眼看白毅染。
然后见白毅染结巴道:“我仰头仰累了。”
……
然后他就被时柯羽拦腰抱起,放到房间的大床上。时柯羽将人压着:“换你亲我。”
说是白毅染亲他,但其实躺着的人不好使劲儿,只能时柯羽低头印在他唇上。
亲了半晌,时柯羽只是唇表面湿了。他打量着对方的动作,看他一下一下地啄外面,白毅染被他盯得停下。这时,时柯羽分开了些,指腹半入他的唇,“伸进来。”
白毅染眼尾瞬间泛了红。这张痞帅的脸一旦带了红,就很张扬,很性感,像孤军奋战的野狼。
但偏偏很听话。他会收好锋芒,去试着履行不分手的承诺,履行试着去爱对方的承诺。
一时间,气息胡乱地在喷洒,分不清谁是谁的。时柯羽在这时失了控,就着嘴里的舌轻咬一下,咬得身下的人一颤。
发出一声轻哼。
顿时,白毅染石化住。
昨晚的场景瞬间钻到他脑海,他脸颊在这时变得绯红。感受到自己的高温,他手肘撑着床就要起来,见状,时柯羽把人抱住。
“没事,没事,没事的。”
挣不开,又觉得丢人,白毅染去扯被子,想把脸盖住,时柯羽想笑又不敢笑,他将脸埋入他颈窝:“我不看,我不看好不好?”
这声安慰后,白毅染才没有挣扎了,但依然死死地抓着被子,不肯松开。
片刻。
等人冷静了些,时柯羽伸手过去,握上白毅染的,有节律地捏他手心:“白毅染。”
他看着他:“我喜欢你。”
他想说我爱你,但是不知道白毅染会不会觉得太肉麻。
半晌,感觉到白毅染抓着被子的手动了动,一看,白毅染把手放到他腰间,然后收紧抱住,依恋地埋进他怀里,蹭了蹭:“羽哥哥。”
“嗯?”时柯羽把人搂紧。
“我就叫叫你。”
“好。”
—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两人除了忙正事之外,就是练习亲吻。
生疏的人已经渐渐习惯,不再脸红到想躲。
比如现在。
白毅染刚一上车,时柯羽就升起隔挡。
刚刚坐定的人瞥了眼之后,波澜不惊,等时柯羽揽过他的腰时,他已经提前仰起头来,等着被亲。
时柯羽垂眼扫过对方的唇,而后看着他笑道:“你很乖,知不知道?”
这段时间,除了有事的时候,其他时间他都会抱着白毅染亲他,以至于后来白毅染一看到他走过来,他就会乖乖抬起头。
白毅染很无奈:“怎么都这么说,还有说可爱的。”
时柯羽动作凝滞,问:“还有谁说过?”
张沉余说过,但白毅染不敢提这个名字,“封逸。”
时柯羽脸色这才好看些,揉了揉他脑袋:“下次再有人说你就揍他。”
白毅染点头:“嗯。”
车开动,时柯羽把人搂着,提了一嘴:“我要去趟m国。”
说完,他顿时感觉到怀里的人僵了。
白毅染语气有些急:“去干嘛?去多久?”
时柯羽笑道:“去采购仪器,大概十来天。”
白毅染蹙起眉:“那么久?!在国内买进口的不就行了吗?”
时柯羽又揉揉他头发:“现在两家关系不好,很多设备限制出口给我们,我亲自去一趟。”
白毅染不说话,眉头越皱越深。时柯羽看笑了,温声安慰:“我每天都给你视频,你想我的时候我都在,好不好?”
白毅染不说话。
半晌,他开口问:“什么时候走?”
时柯羽:“今天晚上。”
白毅染睁大眼睛,不理解问道:“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
时柯羽愣了一瞬,因为他感觉到白毅染情绪有些不对,“我怕你提前想我,所以晚点告诉你。”
白毅染把人挣开,挪得远远的,撇头看向窗外,眼里淡得没有情绪,只是身体连带着头在微不可察地在战栗,“我现在不太想说话。”
时柯羽慢慢靠近:“我错了,我下次要去哪儿一定提前跟你说,我跟你汇报,好不好?”
白毅染:“不关我的事。”
这话让时柯羽愣怔一瞬,他冷声问他:“什么叫不关你的事?”
对方不答话,他一下把人捞过来:“什么叫不关你的事?你说清楚!”
白毅染和他对视,极为倔强:“就是你爱去哪儿去哪儿,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时柯羽听愣了,他上下去看这个人的脸,想看出些什么。然而看了好久他也没看明白,顿时连声音都在颤。
“白毅染,你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有时候看起来有点喜欢我,有时候又可以无情到这种地步的?啊?你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
无人答话
后来也无人再问。
到了家,两人都各自把自己锁在房间,直到天黑透。
白毅染蜷在床上,身子有些发颤,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陷入了沼泽,怎么挣扎都出不来。迷迷糊糊中,他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他听见有人开门。
接着是“砰”的一声响。
不过两三秒,来人压在了他身上,时柯羽的声音哑到了极致:“白毅染,你现在哄我!”
白毅染情绪一下决堤,泪水往外涌。听到抽泣声,时柯羽顿时红了眼,第一次觉得那么委屈,委屈得将脸埋进白毅染颈窝,近乎崩溃。
“你只是因为舍不得我对不对,你只是因为太舍不得了是不是……”
白毅染呛了好几下,哽咽得说不出话,却下意识地抬手抱住时柯羽,断断续续地说话:“我不想,你走。”
时柯羽瞬间哭笑了,他掀开裹着白毅染的被子,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贴着自己,恨不得触及他的每一寸皮肤,一遍又一遍说:“我爱你。”
一次次的“我爱你”让白毅染沉醉又清醒,清醒了又沉醉,反反复复。他勾上时柯羽脖子吻上去,遗憾、思念、欢喜在这一刻交织。
吻了近半小时,两人却觉得不够,都抱着不肯撒手。最后是白毅染想起时柯羽是今晚的飞机,他推开他,问:“你几点走?”
“改了,明天早上。”时柯羽手指插入他发间,重新吻上去。
……
后来,吻累了,白毅染却哭了。他跟时柯羽道歉,说对不起,说当初选了张沉余,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