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不过只言片语,可带给何建国的惊骇可一点儿也不少——运动能力堪比弱智的米粒竟然约人打篮球!
难道是不打算承简星河的情?
思及此,一阵无言,心说你都把人啃了,何必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
“你和大兄弟都要算的这么清楚?”
米粒摇摇头,她和简星河,哪里还算的清!
“是另一件事。我在找操刀人,刚才终于想到了合适的人选。”
“陈与斌?”
“不是他。”
何建国摸着下巴思忖几秒,目露惊讶,“难道你和简星河找的是同一个人?”
“大概是。”
“……”
这算啥?命中注定的默契吗?何建国半是感慨半是羡慕,眨眼间又是抑制不住的好奇。
“你竟然开始借刀杀人了?”
要知道,他这个同桌,最是喜欢硬刚。
见米粒不搭理自己,于是再三保证绝对会守口如瓶。米粒这才将对唐青山的怀疑尽数说了。
“比赛的事简星河一直耿耿于怀,如果他知道是被尊敬的教练卖了……反正,我不敢去接这个疤。正好这事儿也是刘洋的心病,我觉得让他去捅破窗户纸,挺好的。”
“你这不光是借刀杀人,还是杀人诛心呐!”
何建国由衷地叹了声。也不知道那个叫刘洋的,发现自己恨错了人,报错了仇会是啥表情。
“大兄弟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吧?活着的每分每秒都在历劫!”说完,还不忘补刀米粒,“像你这种不开窍的,就是妥妥的情劫!”
正点头赞同他观点的米粒愣住了,短暂的沉默助长了何建国的气焰,又是一通吐槽。
“你俩又不是拍仙侠剧,别整那些三生三世、虐来虐去的,无趣得很!”
看剧口味刁,拿她做消遣?米粒轻哼一声,却没反驳。
虽然何建国的话不中听,可自己和简星河也确实有两辈子纠葛。事到如今,实在很难用等价交换的逻辑去评估两人的感情和相处模式。
她还没看透自己的心,怎么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做了简星河的说客?何建国素来喜欢看人吃瘪,今天这是怎么了?
“简星河给了你什么?”
何建国一个激灵,随即再次上演变脸大法。鼓着眼,指着米粒痛心疾首咆哮了起来。
“你懂什么!我们这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你这种只管吊,不顾人死活的行为是极其可耻的!忒不要脸!!”
“……”
欲盖弥彰!
米粒暗暗磨牙,却没揪着不放。同话痨追根究底,太不明智!反正简星河又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
现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作文发你了,我给简少华安排的亲爹是海外土豪,你让ai出的肖像图带点混血元素。简柯的粉丝太多,免得有人在国内人肉,拆穿谎言。”
这事不解决,简星河不可能安心学习。干扰他读书上进的毒瘤,必须快点切了!
“ok!交给我!”
抱过笔记本电脑,何建国登上了自己的战场。
网络热榜上,关于简柯的词条就占了三分之一。两个小时后,比重有突破二分之一的趋势!
有人谈论简柯、简少华父子身世离奇坎坷。
有粉丝狂欢,说简柯不好好在娱乐圈打工,就要回去继承亿万家产。
有不明真相的路人感叹简柯知恩图报,替父亲赡养没有血缘的爷爷。
……
虽然不乏质疑声,可那些说简柯炒作、身世经不起推敲的负面言论,皆是昙花一现,眨眼就被疯狂的粉丝冲散,不知埋进了哪个角落。
只达到这个效果,何建国还不满意,嚷嚷着让米粒打钱,动用钞能力!
“我找了几个简柯经常买热搜的营销号,钱到位,他们就能安排小作文!麻溜点,米貔貅!”
米粒点点头,推波助澜,没问题。
“要多少?”
“意思意思,就一百万吧!”
米粒点在支付宝图标上的手顿住了,眼神凉凉压了过去,“多少?”
“……十万!”
改口的不要太丝滑,看到米粒将手机扣在床上,泛着光彩的眼珠子倏地犀利起来,何建国忙说只是开玩笑。
“五万五万,快打钱!再少我得倒贴!”
和五万一起到的还有米粒的警告,“我给的筹码你不喜欢,可以不帮忙!”
“都说了是玩笑。”
这话敷衍别人或许还行,可上辈子,米粒是他8年的同桌。
何建国不坏,很多时候还很热心。但是当他想达到某种目的的时候,道德往往是没有约束力的。
为了他那个狂热的理想,这家伙是见缝插针的筹钱!
“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许诓简星河的东西!就算那钱是被风吹来的,你也不许惦记!”
抠门精!
何建国无声嘟囔,键盘被他戳的咄咄作响。
“无情无义的女人……”
这声嘀咕米粒听得清清楚楚,绷直的唇抖了抖。
无情无义?要不是自己拦下那些他口无遮拦得罪过的人,这家伙不知道被打死过多少回了!
罢了,现在还需要他帮忙,口嗨就口嗨吧!
这处尚算岁月静好,简柯家里那叫一个锣鼓喧天、鸡飞狗跳。
客厅里,简少华正和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大打出手。
左躲右闪,敦实的身板少有的灵活,饶是如此,也被抓得头发蓬乱,脸上挂着指甲挠出的新鲜血印!
女人一边撕扯,一边骂。
“原来你藏的这么深啊,难怪不肯娶我,该不会以为你亲爹给你准备着联姻的富家小姐吧?也不撒泡尿瞧瞧你那张老脸!我呸!”
简少华被口水糊了一脸,顾不得刺痛,掐着女人的手腕,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吼叫。
“都说了是假的!假的!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脑子?!”
“呸!你看看你俩的脸,一样的歪瓜裂枣……”
简少华百口莫辩,气得差点跳起来。
他娘的,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他和我这么像!他要真是我爹,我能活这么憋屈!我亲爹死在雪灾里了,网上那是谣言!”
“谣言个屁!”
女人压根就不信,哭得彩妆糊了一脸,既狼狈又恐怖!
“我如花似玉的年纪,你个老不死的竟然想白嫖!”
……
刺耳的吵闹声传进书房,搅动着压抑的空气。
嚣张惯了的简柯此刻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根本不敢正眼去看桌子对面的经纪人。
舆情太大,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