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夫人我们马上就去。”
小丫鬟们心拔凉拔凉的,赶紧起身收拾残局,连连又吩咐人去找顾盏。
“你们还不快去禀报将军……”
“就说夫人这里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丫鬟连连应是,面带惶恐离开营帐。
解了气,谢棠宁也从营帐里走了出来,她一路跟着那去送信的丫鬟,来到萧宴深的营帐外,好奇想知道小丫鬟会如何跟顾盏禀报。
来到萧宴深的营帐外,小丫鬟恭敬又客气朝守在营帐外的两个侍卫拜了拜。
“侍卫大哥可知将军还需在里面多久,我们夫人遇到点事情想见将军。”
“不知能否为奴婢通报一声。”
小丫鬟说话吞吞吐吐,瞧着也是怕极了面前这尊冷面门神。
“不知道。”
“去去去,别在这里碍事。”
萧宴深的侍卫也是仆随了主,冷冷冰冰的,说话一板一眼丝毫不给面子。
小丫鬟难为地抿唇还想再争取一下时,就遭到侍卫严词冷斥,
“还不快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太子帐前岂能容你放肆,将军现在正和太子议事,若你惊扰了里面谈正事,耽误了军情你负责得起吗?”
丫鬟未必不知道这是侍卫打发她的托词,商议军事怎么可能选在萧宴深休憩的营帐。
只是事情如此,她也不敢再多言,只得守在外面来回踱步。
谢棠宁倒是有点喜欢这个不近人情的侍卫,公事公办。
只是现在她还挺好奇萧宴深会和顾盏在里头说什么呢?
她决定进去看看。
不能浪费这隐身的机会。
谢棠宁趁着风卷起帘帐,偷溜了进去。
进到里面,谢棠宁就瞧见萧宴深坐在床榻前光裸着上身,医官跪伏在床榻前正战战兢兢为他包扎。
谢棠宁别的没注意到,只注意到了纱布缠绕下随着呼吸起伏,若隐若现的腹肌……
萧宴深身上的皮肤不算雪白,胸前后背也都有各种伤痕,但胜在肌肉线条流畅好看,即使有伤疤也一点不影响美感,反而多了种很特别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张力拉满。
这大概是因为萧宴深长年征战的缘故吧,的确是一个实打实凭自己能力挣得功勋地位的一个太子爷。
难怪克死那么多妻子,也还是有不少头铁,不怕死的女人对太子妃之位趋之若鹜。
“殿下…”
站在旁侧的顾盏面色凝重又担忧,比林柔儿出事那日还要紧张不安,生怕萧宴深有个好歹似的。
“殿下,都是臣的错,要不是内人突然早产,也不会让你只身前往陷入险境。”
顾盏语态卑下恭敬,倒是和在谢棠宁面前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不同,眼下在萧宴深面前还是老老实实装着孙子,作出一副妇人紧张自家相公那般婆婆妈妈的表情。
倒是显得十分的上心。
谢棠宁不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在心里鄙夷了顾盏一番,这一趟她来得是真值,看顾盏装孙子也是一种心灵上的慰藉。
谁让他老在她面前摆谱充大爷。
萧宴深听了顾盏的话没有立刻说什么,不显山不露水道,“无碍,劳顾侯费心了。”
说话间他目光忍不住在顾盏身上游移,脑子里不断回想起谢棠宁说的那些话,一瞬间对顾盏的事充满了疑问。
不过,尽管在此前他没怎么关注过顾盏的私事,只听说顾盏身边跟了一位随军的妾室,但今日回来他仔细找人问过。
原来那林柔儿是叛贼家眷,其父兄贪墨军饷,勾结外贼,所犯都乃是不可饶恕的死罪,而那林柔儿便罚她充军做了营妓。
由此可见林柔儿家世非但不清白,人品也还带有争议。
按道理军臣身边不能有这样的人在侧。
萧宴深也没直白的说,而是突然问道,“顾将军,听说你年少成婚,京中可是有一位贤惠的少夫人?怎么不见她来此探望过?”
顾盏不明白萧宴深为何突然提起那个女人,他一时间哑住,如鲠在喉似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硬逼着他娶的女人,他是提都不想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