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棠宁将老医师带到营帐里。
“师傅,这些就是我说的那些药,到时我会将用量告诉你。”
谢棠宁拿着一小瓶药递给老医师。
老医师满脸的茫然,从药瓶子里倒出些来,看着那色白如玉的白颗粒药片,心中疑惑又感慨,究竟是如何做到这样的,小小一粒真的有用吗?
对此老医师深表怀疑。
但想到之前与谢棠宁的约定,也就没有过问。
谢棠宁看出了老医师疑虑。
她走到那些装药片的瓶子边,拿起药瓶子晃了晃,随机从里面拿出一粒放入嘴里,咽了下去。
“师傅,这下你尽可放心了?”
老医师没想到谢棠宁如此实诚,摇摇头一副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的表情,其实他打心里是相信谢棠宁的,不过医者本分就是需严谨,也是没办法的事。
之后谢棠宁便选出些伤情比较严重的人,按时给他们服用药,再配合中药外治伤口,果然一两日过去那些半梦半醒在昏迷当中的病人都清醒了过来。
老医师看在眼里,把谢棠宁叫到一边。
“谢棠啊,老夫瞧了,你那药当真有效,我看可以给其他人用了。”
谢棠宁点头。
如此再好不过。
这时营帐外传来动静,不断有人在喊太子殿下归营什么的。
这两日谢棠宁都在忙这边,还没来得及打听情况,也不知金城的情况如何了。
谢棠宁嘱咐了老医师几句,便打算到萧宴深那里探听些情况,她走到帐子后面,开启了隐身异能。
躲着人群谢棠宁来到萧宴深的营帐,此时营帐内站满了人,谢棠宁只能蹲着边角。
她看了看众人,大家坐在椅子上,个个面色凝重,而萧宴深脸色也十分的深沉。
“殿下,时不待人啊!越国集结了起码五万大军,我们若是再不拿个决策出来,到时肯定受制于人。”
“是啊,我看不如舍小为大,干脆强攻进去算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讨论。
萧宴深和顾盏都未开口。
谢棠宁认为萧宴深和顾盏肯定觉得这群人说的没什么用,所以才迟迟没开口表态,而这件事的确又是个很难破解的局,连他们也都有所顾忌。
半晌,顾盏眼光轻扫了众人两眼,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殿下,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众人目光聚集。
萧宴深定定看向顾盏,二人似乎想到一处去了,彼此都懂得对方心里的心思,可两人这眉来眼去的,弄得其他人一脸懵。
谢棠宁不禁在心里吐槽两人。
“顾将军,先把你的想法告诉大家吧!”
萧宴深淡声。
顾盏立即站起身,向萧宴深行了一礼,随后看向众人,“此前我们在外面封锁了金城,按道理这半月过去,城中已经缺粮少物,而今天根据探子消息,外围有北陈的人意欲渡河送粮,我瞧着我们可以适当松开个口子,借机换成我们的人进去,到时来个里应外合。”
闻言,众人似乎觉得不稳妥,满脸的疑虑担忧。
“可不知这方法是否不稳妥,到时里应外合不成,倒成了关门打狗。”
“对啊,你有张良计别人未必没有过墙梯,我看此事漏洞颇多,危险性大,不能草率行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否定了萧宴深和顾盏想到的办法。
萧宴深不动声色站起来,沉声说道,“古往今来,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太过瞻前顾后,若什么事都要商量出个十拿九稳再行动,那时机也就溜走了。”
“本王瞧着近日应是有雪落下,一旦落了雪金城就更需要物资,里头的老百姓也多了几分危险,我们不能再等了,此次就由我和顾将军前去,沈老将军还有宋将军等人,你们留在外面策应。”
“不管如何都要赶在越国支援大军到来前破了这局。”
大家听后全都站起来,在这种时候身为当朝太子却能一马当先,心里眼里都对萧宴深充斥着敬佩,但萧宴深身份越重,他们就更不能让他去冒险,几个老将轮番苦口婆心相劝。
但萧宴深的主意已决,大家知道萧宴深的脾性,一旦他决定下来的事,说再多也于事无补。
之后大家就这件事情再行细细重商议了起来。
谢棠宁听了会儿就离开了营帐。
怎么想她都觉得这次她要跟着顾盏和萧宴深一道前往。
这样才可完成任务。
可她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怎么才能让萧宴深和顾盏同意他参加此次行动。
夜晚来临,营地燃起了火把,谢棠宁找到小七,帮着大家为营地的人做了晚饭。
她提上萧宴深的晚饭,预备给他送去,顺便再看看怎么说服萧宴深要她参加这次的行动。
要知道系统奖励是一套京都豪宅。
这些日子她旁敲侧击的问过,在这个时代也是有严格的法律制度的,对于那些没有户籍身份的黑户,就会被视为流民贱籍,没有良民的权利,无法住客栈也没办法买房子这些。
所以谢棠宁认为她之前说走就走的想法,多少有点幼稚。
她必得神不知鬼不觉回到京城,然后想办法和顾盏和离,和离之后娘家肯定回不去,她是需要有个居所的。
京城又是燕周最繁华的地儿,能在那里养老最好不过。
想到这些谢棠宁提着食篮,脸上带着浅淡的笑。
今日种种都是为了将来能过好日子。
来到萧宴深的帐外,风无瞧见她眼中多少带点惊讶,也不忘说些风凉话来挤兑谢棠宁,
“你怎么追到这里来了?之前不是不屑得伺候殿下吗?现在怎么一副狗腿子模样,转变得够快的呀你。”
谢棠宁干笑了笑,要不是她知道这个风无没什么坏心思,只是嘴贱,她肯定怼死他。
“风无兄弟说笑了,不知殿下现在何处,可有空用晚饭呀?”
风无冷笑,环手抱臂不理会人。
谢棠宁咬牙忍耐,小声嘟囔了句‘真是个没有人情味’的家伙,趁着风无不注意,快步闯了进去。
帐子里安静异常,只有萧宴深一人,谢棠宁看萧宴深单手束在腰后静静站在那张地图前,眉头紧蹙深思,十分闷沉的样子,她心里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对时候了。
“诶,你这个人,怎么敢硬闯的?”
风无叫嚷着追进来。
萧宴深闻声转过身来。
谢棠宁神情淡然站在几步以外。
萧宴深见到她的到来一脸意外。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