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谢棠宁轻笑了笑,她看着襁褓里小小的幼崽,想了想,“就叫她乐嫣吧!”
绿梦喃喃念了一遍,她很开心,这个名字寓意好也好听。
随后,谢棠宁将小孩儿交给乳母,她回头看向绿梦笑了笑。
“天色不早了,你好生歇着。”
绿梦点了点头,“主子,你也累一天了,早些休息去吧!”
谢棠宁起身,不忘叮嘱芷兰好生照看绿梦。
回到房间,谢棠宁细细想了想方才系统说的话,她真的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个得了绝症的人,也就两年时间了。
干什么非要她当什么皇后?
这不是扯吗?
“咿呀!烦死了。”
谢棠宁烦躁的薅了一下头发。
要她去勾引萧宴深?
纯粹就是羊入虎口,到时候说不定比死还难受。
她心里烦闷着,脑子里也在这一瞬想起以往和萧宴深相处的画面,想到萧宴深跟他说的那些话,她脸一下变得烫热。
“救命啊…”
“死了算了。”
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后,谢棠宁又直挺挺坐起身,话是这么说,还是活着才有希望,命更重要一点。
不就是找个男人过日子吗?
找谁不是找,再说其实她也不那么讨厌萧宴深,至少他的外形条件在她这里是及格的。
眼下最重要的是和顾盏和离,不然太背德了。
……
翌日,谢棠宁醒来就见着一群府里的人站在她床前。
好家伙差点给她吓去世了。
“夫人,您醒了啊?”
“侯爷说您往后都是要入宫的,穿着打扮不宜太随便,便让我们来伺候你梳洗。”
谢棠宁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由着她们替她梳洗打扮,别说有人伺候着真的不一样,她还能趁机醒一下瞌睡。
“夫人,弄好了,您瞧…”
成妆后,刘婆子替谢棠宁在发间簪上一根玉兰步摇,举着镜子让她照。
谢棠宁左右看了看,很是满意。
利落干净的发髻,衣裳挑的也是淡雅的淡紫色锦裙,初入宫闱不会显得张扬。
她看向身后替她弄妆发的人,“多亏你们了,既然享受了你们的服务,我就该付你们银子的,这样吧…除了侯府给你们的月钱,我每月多给你们每人一两银子,这样我也能心安理得些。”
“如何?”
闻言,众人受宠若惊的样子,立即给谢棠宁跪下了。
“多谢夫人。”
谢棠宁扶起刘婆子,“哎呀!你们起来吧!这是你们劳动所得,用不着谢我。”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都觉得正房夫人到底是正房夫人,那林柔儿就抠抠搜搜,每日还要拉着 她们训话,简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收拾妥当,谢棠宁用了早膳,门口小厮来通报,宫里的马车已经候在府门口,她也就准备出门了。
离开静夜院,谢棠宁直奔府门口,方到前院她就瞧见冬至跪在了最醒目的位置,引得一众人瞧热闹。
从宫里来的太监也看见了,还窃窃私语着。
芷兰看不下去了,“主子,我看那林氏就是故意的,她无非就是想抹黑您,让别人说您苛待下人。”
谢棠宁笑笑,想要毁别人名声,靠这点手段可不行,想要收买人心,也不是靠两句夸赞就行的。
她摘下腰间的钱袋子,拿在手里抛了抛。
“芷兰,没事儿别担心。”
“你就留在府里照顾绿梦,今早我已经打点了那些婆子,她们应该不会找你们麻烦,我晚上就回来了。”
芷兰沉沉点了点头。
谢棠宁刻意绕了路,从冬至面前走过,她停下脚步,“你主子倒是给你找了个好位置,那便看是你骨头硬还是这鹅卵石硬。”
冬至不服气盯着谢棠宁。
谢棠宁勾起了嘴角,随后她迈步出了府门。
来到等在外面的太监面前,谢棠宁屈膝一礼,“劳烦两位公公久等,今后一段时间怕是要麻烦两位了,这是一点心意,还望两位笑纳。”
两个公公相视一眼,接过那袋银子,拿在手里掂了一下,而后他们恭敬道,
“侯夫人当真是客气了,奴才们怎么敢当。”
谢棠宁看了二人一眼,“收着就是了,不知二位公公怎么称呼啊?”
两个太监笑得谄媚,分别报了自己的名字。
谢棠宁喃喃念道,“兴旺…兴盛…我们走吧!”
两个公公应声是。
“侯夫人当心脚下。”
“奴才扶您。”
踩在马凳上,谢棠宁看向一左一右两个太监,那无时无刻不盈满笑意的脸,还有那熟稔的动作,竟放下腕上的袖子,心甘情愿用自己胳膊给她作支撑,她笑了笑,心觉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看起来还要想个好的方法赚钱才是,不然打点的钱都没了。
入了宫,谢棠宁就跟着太监来到兰贵妃的玉沁宫,等了会儿,一个宫女出来通传说兰贵妃才起来,需要梳洗一段时间,让她自便。
谢棠宁有些意外,觉得这兰贵妃当真与后宫中人不同,竟也睡懒觉。
过了会儿,兰贵妃身边的宫女再次出来请她进去。
进到殿里,谢棠宁傻眼了,入眼可见的金钱气息扑面而来,各种漆金的桌案软塌,纯金的摆件,镶嵌玉器宝石一人高的烛台,浮华而又奢靡。
她有了解过这位兰贵妃,出身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也非勋贵之家,只听说家中是有名的富商,而且当年还是因为娘家在水灾时捐了几十万两银子,才特恩准她入宫伴驾的,而那时她已年过二十。
在入宫择选的秀女里,算是年龄大的了。
所以后来即便她坐上贵妃之位,也不免受人嘲讽。
然而兰贵妃没将这些听进耳朵里,一切事情全凭心情,见到不公平的事还敢跟皇后叫板,所以哪怕她喜奢华贪口腹之欲,还是格外得老皇帝的宠爱。
“唉?站那边儿干什么,过来呀!”
兰贵妃坐在堆满吃食的桌前,笑着招呼谢棠宁过去,就像是邻家的富态姐姐,格外有亲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