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没事。”
萧宴深紧紧拥着谢棠宁,满是后怕。
谢棠宁无奈只能贴近他,让他抱一会儿,安了他的心,随后抽离他的怀抱。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
“这你就交给他们。”
萧宴深勾唇,看了眼谢棠宁紧拉着他的手,心里的火气也渐渐熄灭,得到了安抚一般。
他是绝不会允许谢棠宁出事的。
这次不管是哪路神仙,他都一定要将她揪出来…
“上来吧!”
萧宴深翻身上马,朝谢棠宁伸出了手。
站在马下的谢棠宁毫不犹豫伸手给他,轻轻一扯,就将她纳入怀中。
“嵘园出了事,我今日可不可以不住东宫,回去一趟。”
“府里的人应该是都吓坏了。”
萧宴深没有说话,勒动缰绳让马跑了起来。
待速度平稳后他道,“不行,今日你出事已经让我心慌意乱了,再发生点什么,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嵘园的事你别管了,我会重新派人去打理,你府中的那些人就此遣散了吧!还有…今后你出门本王都不允许你再一个人,必须配上十个二十个禁卫才行,不然我可不放心。”
谢棠宁皱眉。
心里泛起了嘀咕,她总觉得嫁给萧宴深就等同于失去了自由,今后也不能随意出门了,那她还不憋死?
“你的意思是,我嫁给你了,就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萧宴深我可告诉你,就算你是太子,你也不能妨碍我的人身自由。”
“否则的话我就悔婚。”
萧宴深脸色紧绷着,对于谢棠宁的威胁之言,他还是有些害怕的,害怕她那天不高兴真那天逃婚了。
今日的事情他也是看在眼里的,那么多贼人,全都被谢棠宁撂倒了,又还有什么是能难住她的。
许久,他低沉着声音与她道,“宁宁,本王答应你,不限制你,不拿世俗和规矩束缚你,你是自由的,可…”
他停下话,神情里透着些许紧张不安。
谢棠宁不解,“可什么?”
萧宴深目光落在她的耳后,眉头紧锁,“可你答应过我要一辈子待在我身边,就不能食言,更不能用离开来威胁我,你知道的,我在乎你,害怕失去你。”
静下来,只听得马儿疾蹄的声音。
谢棠宁意识到萧宴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她刚才无意识说出来的话,让他紧张不安了。
于是她握住萧宴深拉缰绳的手,认真且真诚地与他道歉,“方才是我不该说那些话来刺激你,我也明白你们这个时代的人,能说出那些话不容易,我保证今后绝不再说那些话,好不好?”
萧宴深没说话,他似乎已经不那么相信谢棠宁的话。
许久,他想到了什么,道,“ 你不能只是随口一说,你先告诉我,你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放在我这里,这样本王才放心。”
此话一出,谢棠宁直接是绷不住了,笑出了声。
以前她总认为萧宴深这个人总是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现在发现那就是一个幼稚的小孩子。
她有些无语,“我说殿下,你会不会太幼稚了,你认为一个东西就能困住我吗?”
话音还未落,萧宴深冷酷道,“那我的命呢?”
什么?
谢棠宁皱起眉头回身看他一眼,不禁担忧起来,哪有人好好谈个恋爱死去活来的,这不纯粹脑子不正常吗?
“殿下,你冷静些,我们有话好好说行吗?”
萧宴深摇头,他冷静不了一点,“从前我听人说,苗疆有种蛊,叫做同生蛊,两个相爱的人种下后就可同生共死。”
“本王敢与你种下此蛊,你敢吗?”
谢棠宁不可思议眨了眨眼,好一段酣畅淋漓的爱情,且不说这种蛊存不存在,难道两个人在一起,不能正常的相处吗?非得搞出些幺蛾子,不死不活个几次就不叫恋爱了?
她在心里叹口气,知道这什么蛊不存在,就是有也不好找,便为宽萧宴深的心,坚定的道,“好,既然未来坐拥万里江山的君王都敢,我有什么不敢?”
萧宴深怔了下,他本意试探谢棠宁,眼下谢棠宁答应了,他还是觉得心有不安,真恨不能现在就给谢棠宁下个蛊,好叫她离不开他。
唉,当下是不能了,改日他定要派人去找找,看是不是真有这个玩意。
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很快就回到东宫。
东宫门前,年嬷嬷急得走来走去,见二人回来,心总算放到了肚子里,她担忧着迎上前来,小心扶着谢棠宁下马。
“太子妃,你没事吧?可伤着没?”
谢棠宁从马上跳下来,在年嬷嬷跟前转了个圈,笑吟吟道,“没有,我好着呢!倒是叫嬷嬷担心了。”
年嬷嬷欣慰点头,心想还好谢棠宁无碍,否则的话还不知道萧宴深得多担心呢!
转眼,她看向萧宴深,又小心翼翼留意着谢棠宁的表情,无奈说道,“太子殿下,这国公家的宋小姐许是知道了你飞马出城的消息,现在正在余庆殿等您呢!”
萧宴深敛眉,不悦,“她来你就让她进?”
年嬷嬷惶恐低头。
谢棠宁却觉得宋芸秋这个罪魁祸首,才不是单纯为了萧宴深来的,只怕是来刺探虚实的,她伸手挽住萧宴深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微微仰头看他,乌黑晶亮的眸子温柔笑意,
“哎呀!来者是客,这也怪不得年嬷嬷。”
“你哪来那么大的火,我们去见见吧!”
萧宴深拧眉,古里古怪看她,也不说话,似是对于谢棠宁所说的话纳了闷。
“怎么了?”谢棠宁眨着清透的双眸,不解问他。
萧宴深还是不说话。
两人就那样张望彼此。
好久,谢棠宁大概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了,萧宴深又在吃她不吃醋的瘪了,她在心里无声的臭骂了他一通,随后还是挤出一张笑脸来。
嗔里带哄的口气与他说,“殿下,好的夫妻那是恩爱两不疑的,我相信我们之间是有默契的不是嘛?”
“再说她宋芸秋又不是洪水猛兽,我们是经得住考验的对不对?”
萧宴深很是意外看她,颇有种你总算是上道了的表情,尤其是她脱口而出的那‘夫妻’二字,让他暗爽不已。
“你呀!别光话说得好听,宋芸秋对你夫君可是有虎狼之心,你不护着,还上赶着,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没心没肺。”
他眼中阴郁消散,轻掐了掐她的脸,得了便宜还卖上了乖。
谢棠宁拍开他的手,冷笑,“谁说对于有虎狼之心的人,我就要避着,那可不是我谢棠宁的风格。”
“怎么着,我也要拿上刀剑,上去搏杀个两回,谁输谁赢到时自见分晓。”
萧宴深眸子深了深,一把捞起她的手裹在掌心里,傲娇睨了她一眼带她往府里走去,还不忘驳斥她,“杀什么杀你杀,这种事情让女人出面,那是男人无能。”
他才舍不得让她去面对那些。
年嬷嬷跟在两人身后,自心底里发出祝福的笑容来,她很欣赏如谢棠宁这样有勇有谋的女子,相信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陪伴在萧宴深身边,成为他的太子妃,与他共同抵抗接下来的风风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