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霂燃设想的很好,若是成佳记错了,他们也不会耽误了通关。
善善却突然说:“我一个人就行,让阿明哥哥和这位叔叔跟哥哥你们一起走吧。”
李成广本来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他就是再脑子也知道地下室是危险的,而这个小丫头应该是想让他去帮舟霂燃。
可惜李成广没看到善善之前对成佳的质问和挖苦,不然他就知道善善的目的绝非如此简单。
善善神色漠然地瞥了眼李成广,如果这个人在,还能当做垫背,这样哥哥在危急的情况就能以命换命了。
至于舟霂燃会不会舍身救人,善善知道哥哥不会这么做,为了杨哥哥,哥哥都会拼命活下来。
舟霂燃与善善对视,小丫头的想法几乎是瞬间被他明白,他撇开眼睛,心底不知是何滋味。
被记挂着,却也足够残忍。
“李成广,你……”
“哥哥!”善善不认同地看向舟霂燃,“哥哥,李叔叔至少算是大人,他一定能帮上忙的。你说,对不对?”最后一句话,善善是对李成广问的。
李成广胡乱点点头,半晌才支支吾吾道:“对、对……”
“善善,李成广跟着你。他帮不到忙,还会拉后腿。”舟霂燃冷声说。
其实仔细一想便能知道,李成广连击杀士兵都费劲,更别说通过机关了,他不被他们拉扯着就不错了。
善善眉眼失落,“哦~我知道啦。”她看向李成广,笑眯眯道,“你跟我来吧。”
李成广愣了下,自尊心严重受挫,可为了活着……而他的世界一部分人堕落进了里世界,一部分人被惩罚进了诡异世界,不管是哪种,都如困兽般活着,所以,他在副本里已经活得很好了。
舟霂燃看向成佳,成佳抿唇走向地下室的入口,这个入口刚好就在这个房间,千疮百孔的房间里有一个壁炉,这个壁炉里面满是黑灰,在被烧成碳、灰的柴火下面,有一个拉环。
成佳手摸在拉环上,用力向上拉动,整块板子被拉了上来,只听咔咔咔好几声,板子被推到对面。
成佳将两只手收回来,她掌心满是黑灰,可就是出了力都没能找回大家对她的信任。
除了刘阿明偶尔还会用眼神安慰她。
“就在下面,我先下去……”成佳话音未落。
刘阿明说:“我先下去。”
成佳面色一变,抿住唇看刘阿明率先从上面爬了下去。
管道里面很黑,越往里面越看不清扶手的位置。
“通道里没有机关。”成佳小声提醒,跟上刘阿明,第二个爬了下去。
接着是舟霂燃,最后是杨泽。
成佳因为手臂受了伤,她尽力让自己快一点地挪动身子,可却仍旧慢慢的与下面的刘阿明拉开了距离。
“刘同志,你慢一点!前面万一有机关就麻烦了!我至少还能知道哪里有危险……”成佳又着急又快不了,那摇摇摆摆的身子,让上面的舟霂燃都感受到了扶手的晃动。
这说是扶手,不如说是长梯,只是长梯的设计很不寻常。
舟霂燃眼前一晃,摇摇摆摆反而加剧了在梯子上爬动的难度,“成佳,你冷静一点。”他声音发紧,眉眼间也多了些许的不耐。
成佳缩缩脖子,“那你让刘同志慢一点,我就不晃了……”
舟霂燃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黑暗。
刘阿明气笑了,“成佳你……”他还未说完便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
“成佳……”刘阿明不是傻子。杨泽话还未说完,又被成佳打断。
“我知道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晃了!”成佳赶忙说。这次她真的不敢再为了速度不管不顾了。
刘阿明也放慢了速度,生怕成佳再惹怒杨泽。
而杨泽正面色迷茫,不明白事情为什么是这个展开,但他的目的达到了。
舟霂燃忍着笑。
他们很快爬了下去,在落地的瞬间,他们发觉自己所在的空间很是狭窄。
成佳在墙壁上摸索半晌,只听咔的一声,地下室的积木蜡烛挨个燃烧了起来。
舟霂燃看过去,成佳是拉下了一个机关。他眼睛微转,跟上了前面的刘阿明。
成佳这次打头在前面,没走几步便要陷入回忆,好几次都快让人以为是走错了路成佳才往前走。
躲避机关不是难事,有成佳在这里,他们几乎都是预先就做好了准备,或是成佳用刘阿明背后的狙击枪枪管将机关率先触发。
舟霂燃垂眸思索,心想:成佳的存在很显然破坏了公平性,为什么要让成佳出来剧透?难道是诡异世界出错了?其实,他还有个想法,就是成佳恢复了记忆,对他们是公平的。
后面的想法很是危险,这就意味着,后面他们所面对的难度将大幅提升。
不在这个项目上,那就是在最后的项目幻影迷宫。
舟霂燃面色越发凝重,若说副本升级了,他并不认为,反而他怀疑是上一轮的天选者做了什么,或者对方像是艾草一样和背后三个中的一个合作了。
被诡异之主拉走的董爽只剩下了一口气,他被困在黑暗里,苦笑一声,可眼底流露出的可不是无奈之色。
他眼底满是疯狂。
这三个生物,或者称之为“神”,它们忘了自己的初衷。为了给自己找乐子,现在他们每个人都有了离谱的理由。
但它们同样要付出代价,而代价是为何,它们并不知晓。
成佳再次避开机关,她扬起笑容,不由呼出一口气,“应该就在前面了……只要杀了国王,我们就通过了。”
“成佳,你说你上次被杀死了,那人是谁?”舟霂燃突然发问,他双手插兜,眼底带着探究之色。
成佳眼睛慌乱地转动两下,“我、我其实也不太了解对方,只是他跟每个人都走得很近……”
“你喜欢过他?”刘阿明敏锐地察觉到了成佳的情绪。
成佳双手忐忑地在身前交握,“我有一点……因为他很绅士,对我很好,那是第一次被人爱护。尽管、尽管他对所有人都是如此?”她眼底闪过疑惑之色,“实际上我就是那么想过一瞬,但他杀了我后我只剩下了恐惧。”
刘阿明无声地叹了口气,原来她一开始的依赖对别人也是这样啊。
“我还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个。”刘阿明小声说。